道士不空

万万年以前，混沌不分。大地之上妖族肆虐，生灵涂炭。上古大神盘古感念人族羸弱，不忍人族灭亡，便传人族修行法门，用来提升自己对抗妖族。后以身化为结界，封印妖族于体内，以盘古斧化为不周山永镇人、妖两界出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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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元波动、东华现世、蓬莱陷落”，大乘教众皆传大乘教教主天德真人16年前轮回前留下三大预言，待预言应验之日，便是真佛临凡，世人长生极乐之时。

16年后，青云观。

“师兄.......“

随着一声娇滴滴呼喊，叶不空在树下缓缓睁开了眼。

道士不空，今年16岁，剑眉星目，鼻直口方，黝黑的脸上已隐隐透露出俊朗的模样，因为身穿的布衫已经是不够合体，越发衬的手长脚长。

不空看了看站在跟前的师妹素秋。

小姑娘比自己小四岁，圆圆的脸蛋稚气未脱，头上梳了两个羊角髻，因为常年的苦修，整个人黑黑瘦瘦。

“什么时辰了”不空问到

“未时刚过，爹爹就要回来了，师兄你的《雷法》学得怎么样了？”

“师父给的这本《神霄雷法》会不会是假的，不是说只有天师亲传弟子才会教授雷法吗？”说罢不空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不会的”素秋拨浪鼓似得摇了摇头，随后笃定的说道：“爹爹这本雷法十分的宝贝，我亲眼看着他从那个包袱里取出来的，从小到现在，只有那个包袱的东西他不让我碰”

不空伸了伸懒腰，无奈的说道“可我只记得内容，却完全使不出来。”

“那神咒呢？”素秋问道

“那个嘛，早就倒背如流了，其实我就是想偷懒，才老说记不住的，不过你可得保密，不许告诉你爹”

“嘻嘻，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小姑娘捂着嘴，看着这个比自己大4岁的师兄，脸上充满了得意。

“早就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不空疑惑的看着她

“嘿嘿，不告诉你”

不空揉着素秋的圆脸，佯装生气的说道“行，那你以后也别告诉我啊，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一点也不想听”

听不空这么一说，素秋急忙说道：“你求我一下嘛，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好吧，求你了”不空没有丝毫的犹豫“求过了快说吧”不空把手背在身后，低头看着一脸吃瘪的素秋。

“哼！是镇上吴老夫子说的，老夫子说你开蒙的时候，三字经仅听过一遍就能复诵，可你却非要和其他学童一样一定要一堂一堂的学，之后也只温习学过的内容，明明都会却总是假装自己只会学塾教过的内容”

“先生还说啥了”

“吴老夫子还说，不空是一位得道高僧的法号，不知道爹为什么给你这么一个名字，实在是奇怪。”

“会不会你爹喝醉的时候取得，一月得有半月是晕的，我听镇里卖酒的张掌柜说，人前大家伙都叫你爹玉宣道长，背地里都说是“晕眩”道长”

“晕眩道长，真有趣”素秋被逗得咯咯咯的直乐，素秋接着说到：“师兄，今天还去钓鱼吗？或者摸鸟蛋？”。

“又馋了？，山后大树上的鸟蛋，说好了每个巢都只摸一个，钓鱼的话昨天鱼竿折了，今天还没有修呢，等晚点我去去竹林挑一根韧性好的，修好了再说”

“嘿嘿，师兄真厉害，又会爬树，又会钓鱼，还会修鱼竿，所以师兄能带我一块去钓鱼吗？”素秋笑嘻嘻的问道

“好了好了马屁精，等我明天修好了鱼竿就带你去。这会儿师兄得去劈柴去了，菜园的草还没有拔呢。师父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得抓紧时间了”说完不空径直来到观内的柴堆旁，自顾自的干起活来。

素秋则识趣的走到树下，时而看看地上的蚂蚁，时而望着远处的天空发呆。

孟秋时节，青云观因为观中两棵百年柏树，倒也带走了观内丝丝暑意。

落日西沉。

山脚下，玉宣道长身着一身宽袍大袖的黑色道袍，倒骑着名曰“乘风”的老驴，一手拿着浮尘，一手拿过腰间别着的酒葫芦，轻轻抿了一口，“嘶～～哈～～”，老道士长舒一口气，随后吟道：“一杯一杯复一杯，青山白云终醉死，好酒，好酒啊”，唱罢老道士神情迷离起来，老驴则顺着蜿蜒的山路，晃晃悠悠沿路而上。

玉宣道长原名王一奇，四五十岁的年纪，身型有些许佝偻，须发花白还略显稀疏，脸上因为常年饮酒，鼻头通红，眼睛不大一双狮子眉格外扎眼，一缕山羊胡留在短短的下巴上，倒是衬得有那么点仙风道骨。

当路过已经荒废在半山的明月寺，王道长匆忙下驴，正了正衣冠，望着倒塌的禅堂若有所思，“隆正4年，隆正20年，已经16年了慧空大师”玉宣喃喃自语。

随后重新骑上毛驴，继续往道观而来。

青云观地处罗清镇白云山山顶，道观只有一院，山门后只有一殿便是祖师殿，院中摆放一只一人多高的香炉；山门左侧为斋堂，因为也确实没有善信前来用斋，便分了一间用作柴房；另一侧则是师徒三人居住的地方，两间房屋，玉宣跟不空一间，素秋自己一间，两个百年柏树便在祖师殿两侧。

等到玉宣到了山门口，日头已经完全被树遮挡了去。

说是山门其实也就是两扇画有阴阳鱼的普通木门，因为年代久远修缮维护不到位，整个门也就显得更加的斑驳。

“......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中央戊己土，普降无穷力”院内传来素秋的声音，老道士捋了捋胡子，欣慰的点点头。

从虚掩的山门往里看，看到女儿素秋正在院里背神咒，臭小子不空竟然搬出自己的蒲团坐在院中，摇头晃脑的在假装打坐。

老道士猛的推开了门，站在台阶上气不打一处来，大喝一声“孽徒，找打”手里的拂尘掠过女儿的头顶，直奔不空的脑袋而来。

素秋猛的转过头，看到了熟悉的身型，边喊“爹爹”边朝着王道长跑了过来，等到了身前，王道长双手轻轻的提着女儿素秋头顶的发髻，素秋则像被抵住犄角的小羊，吃吃的笑着。

被拂尘砸了脑袋的不空，“嗖”的站了起来，一边揉着头一边笑嘻嘻说道“师父，您回来了”

“去去去，臭小子快把“乘风”喂了去。这是带回来的米，抓紧时间做饭去”老道士边说边把肩上的褡裢取了下来，里边装着今天刚从米铺买回来的大米。不空接过褡裢，连忙直奔厨房而去，心里默念：“今天师父心情不错啊，还赚到了米。也幸亏今天师父心情好，不然晚上又得加练金刚功了”

老道士训完徒弟，紧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串糖葫芦，在女儿眼前晃了一晃，随即便举了起来。

“呀......糖葫芦，谢谢爹”素秋围着爹爹蹦蹦跳跳，伸手去够王道长举过头顶的糖葫芦。

王道长则把手举得老高，一跳一跳逗得女儿哈哈大笑。

这边不空放好了米，赶忙去山门外将门打开，“乘风”则自己走到了柴房与山墙的夹角处，不空则从柴房抱来草料。

乘风通人性，从来不吵不叫，不栓也不打紧，打不空记事起，这头叫乘风的老驴都只是默默的往返于镇上与观中，也不用驾驭，比老马还要能识途。

须臾，饭菜端上桌，虽说是粗茶淡饭，但是胜在新鲜，再加上不空的手艺也确实还可以，因此师徒父女三人吃的津津有味。王道长则一边吃饭一边攥着酒葫芦在一小口一小口的抿酒。

等到吃完不空这边收拾停当，这才放下手中的葫芦对着不空说道：“今天米铺的掌柜李思平找到我，昨天夜里他的幼子李茂夭折了，所以请咱们三天后去做一场超度法事，到时候你跟素秋带上道袍随我下山。”

“下山！”素秋张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爹爹加师父，“太棒了，又能去镇上玩了”素秋开心的喊了出来。

“可别高兴的太早了，这三天咱们需要斋戒，有些功课你还需要提前准备一下”王道长跟女儿说道

一听要准备功课，素秋脑袋立马耷拉了下来。

看到小丫头情绪不高了，王道长又说道：“今天吴婶家的荷花还给我说呢，素秋姐姐什么时候下山啊，我都好些天没有见到她了”

一听到荷花，素秋又来了精神：“荷花妹妹我也好想她呀，自从月初师兄说他生病了到现在我都半个月没有见到她了”

“所以说，丫头你这几天要好好歇息，养足了精神三天后好去镇上找荷花妹妹玩，好不好？”

“嗯！那我这就去洗漱休息了”说着偷偷往不空椅子上放了一个纸包，那是她留给不空的半串糖葫芦，之后便跑去洗漱睡觉了。

等小丫头出了门，王道长对着不空说道“你身体怎么样了，安神符今天李思平都买走了，你还需要再画一些？”

“师父，我真元有限啊，月初为了救荷花，用了一张斩鬼符，消耗太大了，用完当时整个人就虚脱了，直到今天头还是晕的呢”

“行吧，那这两天每天画两张，上午一张，下午一张，顺便再画些五雷符、缩地符，就当练功了”

“师父，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大病初愈呀”

“行了，就这么说定了，接下来该问你功课了，《神霄雷法》学的怎么样了”

“雷法今天习练了一番，但是根本无法使出来，您不是说过《雷法》是天师亲传弟子才能习练，您的这部《神霄雷法》不会是个假的吧？”不空连忙问道。

“《雷法》是真，亲传才能习练也是真，至于使不出来还不是你悟性不足”

“也有可能，师父，你不会真的是天师的亲传高徒吧，话说这么些年怎么这么不显山不露水呢？”

“为师只能告诉你，为师确实是天师府弟子，其他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师父.....”不空话没说完，王道长说道“金刚功十遍，没练完不许睡觉”。之后拿着葫芦走出门外，坐在了门边的蒲团上。

不空则紧接着慢慢挪到院中，在月色下一招一式认真习练起金刚功来，素秋则趴在窗口，看看爹爹和师兄。

院内，颗颗流萤，忽明忽暗；天上，点点繁星，熠熠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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