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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诅咒

血肉诅咒

作者:我把风剑扔了
  • 分类:玄幻奇幻
  • 字数:3 万
  • 状态:连载
  • 更新:2024-03-23

『退化论』被奉为真理的世界,人族与亚人共存,却将纯血种族视为妖魔。神明割据,以凡人为棋,却不知其上更有『真神』。末法时代,魔力与灵气格格不入,却保持着微妙平衡。一个小镇躺平青年,无意间勘破本源,踏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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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诅咒-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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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正文序章)

冬日午后,白晃晃的阳光铺在城内。

一条条长街不复车水马龙,偶有三两道寒风拂过,静的出奇。

天空泛着赤色。

一个老卒从某处高大院门摇摇晃晃走出。

老卒一身残缕破甲,看向手中被塞满的布兜,满脸血污盖不住眼中火热。

“又是一头肥羊。”

此时,一只干瘦黢黑的大手搭在老卒后肩,随后,一道漠然声音响起:

“那是,咱们这出身,以往想给这些富贵人家当下人都得争着去,如今他们都成了待宰的羊。”

闻言,老卒探手往布兜里一抹,不知抓起了什么,迅速塞回衣内,上下服帖一番,转过身对来者假意不满道:

“急什么,该你的那份少不了。”

“悠着点,明天再来一趟,指不定能挤出更多。”身形瘦长的年轻小卒手腕一抖,制式长刀在地上甩出一行血串。

老卒往前掂了掂布兜,咧嘴笑道:

“谁不晓得你是打渔出身呢,知道不能一窝端。”

干瘦小卒接过布兜,目光随意扫过,捡出两块碎银收好,麻木道:

“逃难来的,穷是穷过,但也是中途被抓的壮丁。”

“所以说你是老实人,没真穷过。”老卒拍拍衣襟,下面略显鼓囊,眉头扬了扬,脑袋晃悠悠道,“该上交的上交,该孝敬的孝敬,给的多,拿的也就多了嘛”。

干瘦小卒看向老卒腰间,嗤笑道:

“都像你这样,那不乱了么?”

“你不给,总有人给,官老爷们收得多了,便也理所当然了。”老卒往前一边走,一边不紧不慢道。

像是被什么跘了下,老卒一脚踢开,泥泞中一截骨肉绽开的手臂打着圈滚到一边,零星几簇乌黑透红的血块溅到老卒裤腿上,黏稠得浸染不开也滑落不掉。

老卒接着道:“而且,什么叫乱?都已经这样了,滥杀无辜的事你也没少干,和杀人比起来,给大人塞点礼、自己多留些好处,这么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哼,的确是滥杀无辜。

干瘦小卒面无表情,心中默想道。

环顾四周,满目疮痍。

他还记得七八日前破城不久,神教残部清剿殆尽、军队刚入驻时,城里也是这般死寂。

而如今,遍地污秽中不知又新添了多少无辜百姓的断肢残肉。

空气中弥漫着化不开的腐臭血腥。

本该带来温馨希冀的冬日暖阳,却似一层透明锅盖死死扣住整座城池,任由恐惧和绝望于其中不断翻腾发酵。

他忘不了自己首次对百姓挥刀,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

那日他和同乡阿弟破门而入,迎来的不是书生的恐惧而是愤慨。

书生站在一旁任由二人翻来找去也不阻止,嘴里却大呼小叫一刻也不停歇。

高声嚷嚷围城这么久,神教该征用的早就拿得一干二净了,人也好财也好老早都清光光啦;说朝廷把城打回来又是让百姓多遭一轮罪,起初说的好听,这才几天就开始上门抢啦。

又说什么礼义廉耻孝悌忠信,说什么天理昭昭目无王法。

同乡阿弟听烦了,过去一巴掌给书生抡在地上,也就没了声。

而后当他二人一前一后准备去下一户时,阿弟却兀自折返。

仅是数息,等他回头望去,却见阿弟早已倒在地上,手中攒着一块没见过的玉坠,一条腿半曲着不断抽搐。

而那书生跪坐阿弟身旁,双目血红,胡乱挥舞着一把匕首,开膛破腹还不够,五脏六腑也划拉搅和得稀碎……

“喂,发什么呆?又在想你那老弟的事?”

回忆被老卒打断,干瘦小卒一言不发,默默加紧脚步跟上并行。

“你可知为何这上门取财的差事,上面只让我们这帮小卒子每两人一组?”见对方默不作声,破甲老卒继续问道。

“怎么,上面的意思你也知道,你能耐啊?”干瘦小卒没好气道。

“其实那书生的宅子,我也去过,是在你之前,”破甲老卒目光一转,“此外,据我所知,我也不是第一批。”

“你是想说,我阿弟死得不冤,只是赶巧撞上了?”

“我是想说,乱可能是上面想的。”

也许是说的过于模糊,见同伴还在回味,老卒接着缓缓道:

“我看这神教祸乱来得快,去得也会很快,早在破城之前,我就听说外面的战事差不多到头了。”

“是啊,战事结束,返乡的返乡,留伍的留伍。我们这些小卒子……”干瘦小卒接过话茬,一时半会又没想到后面该说什么,索性就此打住。

“朝廷安稳这么多年,外疆又无战事,神教祸乱结束,大人们捞功的捞功,捞财的捞财,也就最后捞这么会了,往后又会是一段太平日子。”

言语间,小卒回想起那日与同伍伙伴将阿弟尸身带回军中时,负责监察与录功的军官老爷简单问过事由后,轻飘飘记下的那一句,“诛,神教余党一人”。

看着阿弟静静躺在陆续被带回的士卒尸体中,他曾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这里边有真真切切被极少数藏匿起来的神教残党杀害的,也有阿弟这般死于百姓暴起反抗的,会不会还有其他的?

不过念头也仅仅只是一瞬,其他可能即便有,也无意义,的确无意义了。

城已破,此后的兵卒死亡本就无甚意义,何必过问缘由,至少在录功老爷眼里,都是一样的。

有那么一会儿,小卒甚至觉得,人与人之间,去掉贫富贵贱,男女老幼,到头来只有活人与死人的差别。

于是,他也就变得麻木了。

此后,遇反抗者,杀。再往后,未绝户者,杀一人。

也许再过两天,挨家挨户都得往绝户了杀。

正如老卒所说,他不做,总有人会去做。

哐当,哐当。

二人行至街角某处,只见一块残破门板被风刮得摇摆作响,门缝间有半截脖子耷拉着一颗干瘪头颅卡在门槛上,血已淌干,面部血肉似遭硕鼠啃食,露出森森白骨。

一股冷风裹挟着令人作呕的腐臭迎面拍到脸上,小卒一个激灵,回过神自言自语道:

“都是一个贪字。”

“你还是不懂。”老卒摇头笑道,指了指自己接着说:

“只有我这样真穷过,穷怕了的无名小卒。当钱财摆在眼前,会竭尽可能每多一分都往兜里收,这叫贪。是真的没享受过好日子,会想尽办法给自己找补回来,哪怕害人利己。”

干瘦小卒眯眼听着,不置可否。

“也许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又或者说,上面的大人们也不乏如此,但真正能决定这事走向的……”老卒顿了顿,接着笑道:

“那样地位的大人,哪有什么贪不贪的。”

干瘦小卒侧过头看向老卒,会意道:

“你是想说那贾统领的事吧。”

老卒点点头,一句一顿说道:

“聪明。清剿神教残党,封城是必须的。”

“早在入城时,将军便下令任何士卒不可趁乱搜取百姓财物,违者立斩。”

“可不拿归不拿,破财免灾的事儿,人家想送还有送不出去的道理?”

“又有几个队伍上上下下都能做到水泄不通?”

“小卒也好,军官老爷也罢,总有那么几颗臭鸡蛋开了缝被苍蝇盯上。”

破甲老卒边走边说,这条路上尸横遍地,每踏出一步,都会惊开一簇围绕着尸骸的食腐飞蝇,密密麻麻形若实质。

“也就那贾统领仗着自己破城有功,所率部队都快打成光杆了。估摸着自己收些礼犒劳残部,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会说什么。哪知被将军第一个开了刀。”干瘦小卒玩味说道。

“你可知,刚入城那会儿,论收礼之多,那姓贾的可远远排不上号,收的比他多比他早的官老爷比比皆是。”老卒悠悠道。

“还不是那贾统领朝廷里没人,他那支队伍如今又势微,可做可不做的事,拿他开刀也翻不起什么浪。”小卒随口应道。

“对咯,但还有一点。”老卒望向远方,自顾自缓缓说道:

“拿或不拿,杀或不杀,在那姓贾的之后,上上下下都会知道,说到头还是咱们将军大人一句话的事。”

“收礼的口子一旦打开,总会少不了眼红的人。”

“人拱起来才能成众,就算是将军大人也得考虑自己的嫡系部将,考虑他们会不会动歪心思。”

“所以改不取不收为统一上门缴取这事儿,看似管不住才给放开,实则已经管住了。要不说怎么死的是那姓贾的嘛。”

干瘦小卒思忖片刻,问道:“那……在你这老家伙看来,哪一条占的可能多些?”

“党羽派系里边的道道,你我小卒哪猜的出来,也许都有,亦或都没有,又可能随便占了哪一条。”

干瘦小卒长吸一口气,叹道:“如此说来,这些百姓的命运,从封城那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他们本就不该心存侥幸的。”

“要怪只能怪最开始那些,的确算是侥幸逃了出去的聪明人。”

“如今已成屠城之势,就不怕那些人走漏消息反过来……”干瘦小卒开口问道,想到了什么,话说一半又戛然止住。

老卒偏过头看向干瘦小卒,四目相对,缓缓道:

“我要是他们,往后就夹起尾巴过日子。”

某种默契下,二人一时不再言语,默默前行。

整个世界很冷。

很静。

也很臭。

难得有些动静,也不过是某些和他们一样的小卒,高喊着清剿神教余孽冲进某户人家,伴随女人孩童的惊叫啼哭,为这座人间炼狱新添几具血肉养料。

十里长街只剩死去的尸体,与活着的……行尸走肉。

也许,有些屠城并非一开始就是屠城。

不知过了多久,干瘦小卒没来由吭声道:“这世道。”

“世道就这么个世道,管他是个什么鸟样。”老卒随意道。

“你倒是看得明白。”

“道理嘛,只是想想的话,又有谁不敢去想。”

“也是。只不过,真又有几人能有那境遇青云直上。”

“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是啊,活下来就不错了。”

干瘦小卒不曾与任何人提过的是,阿弟身死的那日场景,他全都看得真真切切,并且压根没去阻止。

那一刻恍惚间,仿佛双手紧握匕首的书生就是他自己,而倒在地上的阿弟不是他阿弟。

看着那垂死的身影,以及夹杂着衣袍碎片、被不断剖得越来越大的狰狞血窟,触目惊心之余,心底竟泛起一丝不可思议的……痛快?

砰。

干瘦小卒半边脸颊突感一阵温热,下意识抬手去抹,却是大半张脸包括眼眶都被一滩湿热黏稠晕开。

视线被覆上一层猩红,他分不清是天空的赤色变得更浓还是血渍盖住了双眼。

侧过头,前不久还捏在老卒手中的布兜摊开掉在地上,各式物件叮铃哐啷散落一地。

一霎间仿佛时间静止,他心头巨震,更多的是疑惑不解,无法理解眼前景象的过度诡异。

他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刚刚还在同他言语的一个大活人会突然炸开,就这么凭空化作一团血雾。

在他短暂的二十几年人生中,除了早前年少时在家乡见到的、也许是那最早一批上岸的金发碧眼传教士还算得上惊奇,那些异闻诡录里的妖魔精怪从不曾见过一只半点,向来认为是唬人的假说怪谈罢了。

世间最恶不过人心,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作祟。

他这样的人,本身和恶鬼又有何分别。

可是源于内心最深处对未知的恐惧,本能迫使他不受控制地拔腿就跑。

砰,砰。

又有血雾在脚边炸开,小卒不去想,不去看,脚步愈来愈快。

冷风呼呼刮在耳后,脸皮似乎也被刮开道道口子。双腿开始失去知觉,明明越跑越快,全身血液却像是从四肢抽离,倒流向头顶涌去。

砰,砰,砰砰。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想活下去。

他觉得只要自己跑的足够快,就可以活下去。

要活下去,要再快一点,再快一点,还不够,远远不够,还要再快,再快。

砰砰砰砰砰砰砰……

数不清的血雾在四周炸开,穿行之间,干瘦小卒早已通体殷红染成血人。浓郁似水的腥风伴着强烈腐臭扎得他眼皮都睁不开,几欲作呕,可刚微微张嘴便是几行血水从脸上划入口中——

“呃呕……”一阵天旋地转,分不清是胃水、胆汁、血水还是鼻涕的秽物从小卒口鼻中胡乱淌出,可他一刻也不敢停下,边跑边吐,恐惧、恶心、痛苦、绝望,整张脸扭曲得不成人形。

目之所及漫天血光,四肢愈发冰冷彻骨,脑袋里却有一团炙白焰火熊熊燃烧,烧到癫狂。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我要活下去啊啊啊啊啊!!!

——砰!

没有奇迹发生,血人小卒也化作一团血雾,凝入这片猩红血空。

一时间,整座城池如沸锅一般,血汽蒸腾,赤云覆顶。

……

天边极远处一道流光当空划来,刺破层层血云坠入城头。

轰。

数息之间,砖飞瓦碎,城楼坍塌。

待烟尘散去,两道身影对峙于废墟之中。

一袭青袍束冠的年轻道人俊逸出尘,持剑负手而立,另一边则是半边脸庞覆盖在灰袍之下,看不清真切容貌的佝偻老道,周身似有黑气萦绕。

“这位道友,有话且慢说,何故作出这番兴师问罪之态?”灰袍老道凭空幻化出一杆巨大魂幡,声音沙哑道。

“丧绝天良,罪不容诛!”青袍道人大喝道,劈出一弯白色剑芒划向灰袍老道。

灰袍老道轻抖手中魂幡,飞出数条暗紫色魂影,与剑芒交触之下嗤嗤作响,随后皆化作无形。

“人祸天谴而已,贫道不过是较道友早来几步罢了。摆阵祭城这般大的因果,贫道可担当不起。”灰袍老道无奈道,他所言的确不假,并且早在他来时曾探查过,方圆百里都无丝毫修士的法力气息。

望向城内,老道眼底闪过一丝贪婪。

那片血空之中,是凡人目视所不能及的无数黑灰亡魂,无头苍蝇般飘飞盘旋,却又似被一幕大罩死死笼住,始终飞不出也散不掉。

“妖道,还敢狡辩!”青袍道人单手掐诀,头顶现出十数柄飞剑齐刷刷刺向老道。

“哼。”灰袍老道冷嗤一声,周身黑气迸发出一帘黑幕挡在身前,十数柄飞剑掀不起一丝波澜便被一一抵消。

“好话不听,贫道不介意将道友也纳入我这幡中。”

灰袍老道挥舞魂幡,城墙内百千条亡魂汇成一股黑潮撞向青袍道人。

只见金光乍现,一道巨大剑影抢先一步斩向灰袍老道,似乎斩断了黑色魂潮与灰袍老道手中魂幡的某种联系,顷刻间魂潮四散纷飞。

“妖邪手段,还有什么尽管通通使出,今日定要让你这妖道魂飞魄散。”

“爆。”

灰袍老道轻吐一字,上百条亡魂伴随声声尖啸于青袍道人周身炸开,无尽黑气将其包裹其中。

“你我这般巧取天机之人,都是踩在凡人头上吃的造化,哪有什么正邪之分。”灰袍老道悠悠道,双目仍死死盯住青袍道人所在黑色气团,丝毫不敢松懈,摆摆手,又是数百条亡魂冲入其中。

“早在我来之前,这城中已是一片死象,岂有天予不取之理。”灰袍老道轻抚魂幡,语调转而戏谑道,“说到正邪,倒是你们这些占了山头划了地界的正统仙家,老早摆下锁国大阵,凡人天寿五百余载,我不过是取那区区几十……”

砰。

黑袍老道握着魂幡的手臂突然炸开。

仅是一瞬,他便反应过来,连魂幡也顾不上收起,强提气息驱身欲往城外飞去。

可他双脚堪堪离地,血雾便在眼前绽开,黑袍老道整个人从腰腹处断成两截摔落城头。

老道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想不通会有哪位前辈高人,用这通天彻地的手段对付区区凡人。

……

城内监牢深处。

一位披甲老者穿过层层关口,来到某处牢房前。

“你这洋人究竟施的什么妖法?”老者高声质问,震怒之余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昏暗中,辨认不出本来模样的宽大白袍,如贴身衣物般混着污泥血痕紧紧黏在那金发洋人身上,缺口处皮开肉绽,新伤旧疤横纵虬扎。

洋人微微睁开双眼,露出深蓝色眼眸,仅是轻轻扫了老者一眼,便继续静坐不语。

哗啦啦。

老者尚未等到对方应答,却见不知从何处渗出淌来的汩汩血流浸没脚底。

不过数息,廊道尽头,一挂血瀑喷涌而出顺着阶梯席卷直下。

轰。

待不及老者反应,只见另一边墙崩壁裂,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浩荡血潮倾泻而入,整座地牢顷刻间淹入泱泱血海。

……

血海之中,一幢幢屋宇楼阁被巨浪拍倒。

同一时间,无数条鲜血长河逆流而上倒悬空中,慢慢汇至一处,翻涌搅动间化作镰刀形状,长逾百丈,形若实质。

嘶!

一道诡异尖啸响彻天地,振聋发聩,长久不息。

天边一阵光暗交错。

突然,一截巨大的白骨手臂从虚空中冒出,握住百丈血镰。

随后,一具庞大而不可名状的模糊虚影在其后方显现,被笼罩于深邃、无形的宽大兜帽之下,散发森森幽魂气息。

千里之外,有上百道流光朝虚影之处破空而来,可不待其近身,一条细不可见的黑色丝线从无形兜帽中激射而出。

仅是一瞬,百道流光尽皆消散无息。

片刻之后,庞大虚影缓缓扭转身形,面朝南方。

牵动之下,血海翻涌冲破城墙,滔天巨浪漫野而出。

一时间,虚影血海以吞天噬地之势南下浩荡而去,所过之处万灵凋敝,再无生机。

而那片无尽血光中的模糊身影,亦在不断凝实壮大。

……

大陆极南处,亘古以来有群山绵延百万里。

不知何时,一轮万丈黑芒自北方而来斜入云端,划破虚空。

穹顶之上,有道无形屏障龟裂破碎。

随后,大陆震荡,百万里天堑轰然塌陷。

天堑以南,有巨型生物拔地而起,双翼铺展,遮天蔽日。

而极北处,似有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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