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深小说灵异悬疑墙下有朵马兰花
墙下有朵马兰花

墙下有朵马兰花

作者:常春藤雪莹
  • 分类:灵异悬疑
  • 字数:6 万
  • 状态:连载
  • 更新:2024-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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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下有朵马兰花-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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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下着小雨,在榆镇的马家沟村,马兰花的父亲今天出殡了,她走在送丧队伍的前头,低着头,任凭秋雨洒落在头上。由于马兰花没哭,旁边随行的二叔低声怒斥她送自己的爹为什么不哭,哪怕是装装样子给别人看也好。

马兰花想不通为什么要哭给别人看,她觉得她自己已经很伤心了,只不过每个人表达情绪的方式不一样,依旧倔强的不哭。

马兰花家墙外种满了马兰花,她很喜欢它们,觉得跟她名字很般配,所以花儿也显得格外漂亮。她不知道的是她那没什么文化的爹当初给她起名时,就是对着马兰花的名字照搬的,正好她也姓马而已。

待送完她的父亲,从公墓回家路上,她难过的想哭,但压抑住了,一路上几个婶婶也是在安慰她,她也一声不吭,她知道她的天塌了,此时只想一个人回家静静。

回到家时,看见家门口种的那些马兰花都让人铲除并扔到了路边,她先是惊讶,转而愤怒,气冲冲的快步到院子里问那些帮忙料理后事的本家叔伯大爷,谁给她把马兰花铲除了。一个本家叔叔告诉她说隔壁张四季干的,他说种了这个招蚊子。

马兰花在院里环顾了一下,看见墙角处的砖头,快步跑过去拿起砖头就打算去找张四季,几个本家婶婶大娘们看势头不好,都拼了命的拽她,但还是没有拽住她。

马兰花一脚就把张四季家的大门给踹倒了,吼道:张四季你给我出来,我爹刚没了你就欺负我家,你出来。

张四季此时没在家,他媳妇出来愣了一下,看了看来势汹汹的马兰花,急问道:兰花啊,你叔他在村部呢,咋回事啊?

马兰花对张四季的媳妇还是比较尊重的,说道:婶子,张四季把我家门前种的花草都铲除了,我想问问他咋回事。说罢转身去往村部,手里还拎着那块砖头。

张四季媳妇一看马兰花这架势,也是害怕的不行,一边大骂张四季混蛋,到处惹事,一边急忙锁门要跟了一起去,门口几个马兰花的婶子大娘依旧死拽着马兰花不让她去。在他们看来,为了几棵花花草草就大动肝火也不值当的。

张四季的媳妇走到大门口,看了看已经倒地的自家大门,也觉得没有锁门的必要了,便小跑的直奔村部去找张四季。那马兰花也是趁着几个婶子大娘的不注意,挣脱了跑去了村部。

这张四季在村部并没有什么职务,只是在村部喝水闲聊侃大山,不务正业。这天他趁着马兰花去送她父亲最后一程的空档,扛锄头就把马兰花家门口种的那些马兰花都给铲除了。不为别的,单纯的就是看着那些花花草草不顺眼。早些年马兰花父亲还在世时,他是不敢这么干的,毕竟马家在村里是大户,分分钟能捶的他冒泡。

马兰花又是一脚踹开村部大门,村部里立马有俩人出来查看咋回事,其中一个就是张四季。

马兰花指着张四季问道:你铲了我的花草干什么,它们碍你啥事了?张四季一看是为这个来找他,料想她一个丫头片子也不能拿自己怎样,便不害怕的说道:没碍我事,你就算在门口盖大楼也不碍我事,但是你栽那玩意招惹蚊子,那就不行,蚊子能飞到我家咬我。

马兰花怒了,刚要发作,村部那刘富贵会计出来打圆场:兰花啊,你看你还带着孝呢,事呢也不打紧,不要闹大了,一会让你四季叔给你陪个不是,这事也就算了,快回去吧。

张四季一听,不乐意了,悻悻的说道:她家种的那玩意招惹蚊子,每年夏秋我就得让蚊子咬的遍体鳞伤,我给她拔了,有助于村里环境卫生,我有什么错,我还给她道歉,休想。此时张四季的媳妇也跑来了,不由分说的上前就拉着张四季跟马兰花说道:兰花啊,你叔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一会回去我跟你四季叔重新给你栽好。张四季听完大声呵斥让她闭嘴。于是张四季媳妇便低头不语了。

马兰花指着张四季说道:你给我重新栽好,花草活了这事也就罢了,以后我见了你该叫你叔还叫你叔,这事就算翻过去了,你要是再耍混,今天你甭想安稳的出村部大门。

刘富贵用胳膊碰了碰张四季,小声说让他先服软,你没见马家好几个婆娘都在呢,你在硬刚下去搞不好就得吃亏。张四季媳妇也忙附和道:是呢是呢,道个歉能咋滴了,又少不了什么。

张四季看了看刘富贵,又看了看跟随马兰花一起来的马家的几个婆娘,再看了看自家的婆娘,心想服软也可以,但面子上不能让她一个丫头片子拿捏。便说道:兰花,给你道歉也行,但是你得保证以后门口墙外不种花草了。

马兰花说道:谁要你道歉,我要我的花草,你重新给我栽种好。张四季冷哼一声:你别给脸不要脸,我说了,你休想!转身就打算进村部。说时迟那时快,马兰花高举着砖头就朝着张四季扑过去,张四季只是觉得后背有痛感,还没来得及思量,便一个踉跄趴地上了。

待张四季和他媳妇反应过来,就看见马兰花的大娘婶婶拉着暴怒的马兰花,再看马兰花拿砖头的那架势好像还要上来拍第二次。张四季的媳妇赶忙跟马兰花对峙起来:兰花啊,为了几棵花草,你拿砖头拍你叔啊?从小看你挺好个孩子,你怎么这么心狠啊?张四季也是没想到马兰花会真的拍他,一脸茫然的瘫坐在地上。

马兰花对着张四季媳妇说道:婶子,那些花草是我父亲生前种的,也是我的一个念想,这我父亲刚走,这混蛋张四季就给我铲除了,说两句软话也就算了,你瞧他还有理了。张四季媳妇说道:那你把人拍也都拍了,还不算完吗?马兰花看了看张四季媳妇说道:婶子,今天看你面子,我饶了他。转头对着张四季说道:今天饶了你是看你家婶子的面子,待有下一回,我拿铁锹拍死你。

张四季此时面无表情,他知道自己吃了亏,但一时半会又无计可施,他不敢上前跟马兰花动手,倒不是怕马兰花这丫头片子拿砖头拍他,而是怕马兰花背后那几位马家婆娘,毕竟马家在村里是大户,事情如果真闹大了,他还得吃亏,索性这次认栽了。

马兰花拿砖头把张四季拍地上的事很快就在村里传出去了,张四季觉得脸丢大了,发誓要报仇。

这天,张四季悻悻的回到家中,他已经听闻村里的人在背后议论他让马兰花拍倒的事儿了,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坐在院子里生闷气。他媳妇劝他别计较了,乡里乡亲的,没大仇。张四季却朝着媳妇吼道让她闭嘴,让她去做饭。张婶也只好去做饭,她不想招惹张四季。

张四季心想得想个法子让那马兰花付出代价,毕竟他觉得让马兰花毁了他在马家沟的名声。

马兰花在家躺着,她很难过,但又不知道怎么宣泄,她想她从小就离家出走的娘,也想她两年前外出打工到现在了无音信的弟弟,也想她的男朋友冯南,已经好多天没有见了,她更想她的父亲。

家里冷冷清清,一切都显得那么冰冷。马兰花好几顿饭没有吃了,也是毫无饥饿感。她起身走到院子里,外面的阳光很妩媚,院子里的槐树在雨后更显得翠绿,马兰花把她父亲遗留的躺椅摆好,自己躺了上去,沐浴在阳光下,反而显得温暖了许多,不多时便在躺椅上睡着了。

马兰花的二婶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面条,看到马兰花在院子里睡着了,急忙唤醒她,生怕她着凉。马兰花睁开朦胧的眼睛,看见是二婶,便坐起来,她二婶把面条递给马兰花,说:兰花啊,别太难过了,吃点饭,一会跟我去地里掰几个玉米棒子,我自己拿不动,你帮我拿吧。马兰花点点头,然后接过面条,她还是没有食欲的,但念及二婶一片心意,还是吃起来。

二婶又说今天张四季去村口小卖部买东西,听见别人议论他让你拍倒地的事了,然后什么都没买就灰溜溜的回家了。说罢二婶反而笑起来,马兰花没有笑,说道:二婶,他不会这么罢休的。二婶坐在了水井旁边的石头上说道:甭怕他,反正他不占理。其实马兰花也知道自己冲动了,拿砖头拍人不对。

待张四季吃过饭,躺了炕上依旧没想出怎么报复马兰花的办法,这时张婶说道:你说兰花他爹没了,兰花的男朋友怎么一直没见露面?张四季不耐烦的说道:你管她呢,爱来不来,俩人没一个好东西。话刚说完,一条毒计涌上心头,急忙起身穿衣要出门,张婶问他要去哪里,结果又是让张四季一顿吼,张婶便不在吱声了。

张四季匆忙的骑自行车去到冯庄,他之前跟马兰花的父亲闲聊时,听马兰花的父亲说起过马兰花的男朋友冯南是这个村的,便一路打听到冯南家。

冯南下地干活还没回家,只有冯南的父亲在家,冯父一听张四季是马家沟的,以为是马兰花的什么亲戚,急忙给张四季递坐泡茶。张四季也是不客气,坐下边喝茶边等冯南。

午后太阳也是毒辣的,不多时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就推门进来,张四季问道,这是不是冯南。冯父头点头说是,张四季迫不及待的跑出去跟冯南打招呼。

冯南家在冯庄也是大门户,家里地也多,生活上在村里算比较宽裕一些的,待冯南跟张四季进到屋里,张四季说道:你那女朋友马兰花,你还是在考虑考虑吧...

马兰花跟二婶在地里掰了些玉米棒子,然后坐在地头上休息。二婶在旁边喋喋不休的说着,马兰花却是听不进去,反而惆怅了,望着眼前这片玉米地,想起父亲生前也曾在这片土地耕作过,心里莫名的难受。

这边张四季把马兰花贬的一无是处,包括马兰花拿砖头拍人也让他添油加醋的描述出来,称马兰花就是悍妇,正常人家会娶这种女人进门,那将是这家人的不幸。冯南直接不想再听了,就将张四季轰出门去。张四季在门外喊到一定要考虑明白了,不然就是家门不幸啊。冯南听完张四季这一顿喊叫,不禁怒火中烧,提溜了一根木棍就出门去找张四季。张四季一看架势不好,急忙开溜,着急忙慌中,偏偏那自行车缕缕几次也骑不上去,他便下车推着车子狂奔。直到狂奔到冯庄村口,他才敢回头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追,发现没人追自己,就坐了村口小桥上点了根烟,很是惬意,他也很佩服自己的计谋。

待冯南回家,冯父让冯南跟马兰花分手,很显然,张四季的一番话,冯父是听进去了,他也怕家里娶一个悍妇进门,会导致家庭不合。冯南自然不愿意,为马兰花开脱了几句,冯父便火了,直接指着冯南鼻子说道:你瞅瞅你交的什么女朋友,这还没咋滴呢,就有人找上门说各种不是了,暂且不听他的,那就算跟那丫头成了,背后指不定有多少人骂你们呢。

冯南不管那些,执意要跟马兰花在一起。冯父看冯南这态度,说道:好,在一起是吧?你们不在意名声,我可是在意的,我给你倒地方。说罢出门找了根绳,去到猪圈里,要上吊,冯南一把夺过绳子。此时冯南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只得狠狠的把气撒在了那根绳子上。

冯父接着说道:马上去马家沟,跟那丫头说明白,往后各过各的,从此不相往来。冯南生气,又不得不听父亲的话,生怕父亲又找根绳去上吊,只好生着闷气骑车出门了。

马兰花帮二婶把玉米棒子带回二叔家后,就返回自家院子里继续发呆,她也不清楚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甚至也想尽快从这种状态中走出来,但控制不住的就会发呆。

傍晚时分,冯南推门进来了,马兰花一看来人是冯南,先是惊讶,后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控制不住,但还是控制住了,说道:南,你来了。冯南点点头,然后自顾自的坐下。

马兰花看他这状态,像是有心事,于是问道冯南怎么了。冯南点了根烟,只是抽闷烟,没有搭话。马兰花自己状态也不好,也就没有再问他。只听见院子里蛐蛐声越来越大,俩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马兰花觉得心爱的人在旁边陪着自己,这感觉也很好。

天色越来越晚,冯南起身把张四季去到他家的事宜都跟马兰花说了,然后冯父让自己跟马兰花分手也说了。马兰花听完,心情很平静,想问冯南,但没吱声,最后冯南还是提出了分手,冯南说罢就要起身离开,马兰花让他等一等...

马兰花起身去到房间里,冯南就这么在院子里等着。冯南知道这回真把马兰花伤的透透的了,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非但没有帮她一把,反而给了她致命一击,连句安慰她的话都没有,心里自责不已,但想起自己那在家上吊作妖的老爹,他自己恨不得也去上吊。

过了很长一会,马兰花才从房间里出来,马兰花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百褶裙,冯南知道那是初夏时,他跟马兰花去镇上赶集时买的,说以后订婚的时候穿。马兰花在此刻看起来多么妩媚啊。于是冯南有些后悔的说道:兰花,我...冯南话还没说出口,马兰花伸出手,示意冯南不要再说了,然后打开紧握的手,手里面是一枚黄金戒指,这是冯南送给马兰花最为贵重的礼物。

马兰花说道:这戒指是当初你给我的,说以后怎样怎样的,现在看来,没有以后了。冯南还想插话,马兰花接着说道:今天戒指还给你,从此我俩就是路人了,我理解你也理解你爹,你回去吧。

说罢,马兰花强忍着泪水,她不希望让冯南看见她柔弱的一面,冯南还想说什么,马兰花表示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让他接过戒指,然后回家去。

冯南看马兰花态度决绝,也是木讷的伸手去接戒指。突然的马兰花握住冯南的手,把脸递到冯南耳边,轻声说道:南,我的爱情,死在了十九岁。

冯南听马兰花这么一说,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觉得他伤害的马兰花最多了,心里负罪感越来越重,但马兰花态度依然坚决,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好像闷瓜似的接过戒指走了。

待冯南走后,马兰花把大门插好了,像是丢了魂一样走进房间,看着家里冷冷清清的,于是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像个孩子,只是没人在摸着她头说:闺女啊,你怎么了。

马兰花哭了整整一夜,眼皮肿了,嗓子哑了,她不怪冯南,也没怨冯父,甚至都不去记恨张四季,她只埋怨人生的不可控。

清晨,马兰花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她想一会吃了饭,就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出门去寻找弟弟或者妈妈,头一回她觉得自己这么孤单。

马兰花想起身打算去熬个粥,发现自己虚弱的已经起不了床了,可能昨天晚上哭的太厉害了导致的,也可能这些天的悲伤导致的,但她耳边仿佛有声音在说道:兰花啊,要坚强起来,还有十亩玉米棒子需要你去掰。但她还是虚弱的起不了床。

二婶包了一碗馄饨给马兰花端来,看见马兰花还关着门,趴了墙头喊兰花开门,马兰花这才硬撑着起身去开门,二婶进门后依旧是在马兰花旁边喋喋不休的说着一些家长里短,并嘱咐马兰花趁热快吃馄饨,马兰花的眼泪再一次控制不住的流出来,二婶一看马兰花这情况,以为她还没有从失去父亲的悲痛中走出来,一个劲的劝她要想开些,生老病死天注定...。

马兰花把冯南昨天来过,其中的前因后果都跟二婶说了。二婶一听,安静了一会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马兰花快吃饭...马兰花强忍着泪水,吃完了那碗馄饨,二婶又安慰了她好长一会儿才离开。家里又只剩马兰花一人,依旧是冷冷清清。

哭了一夜的马兰花,依旧找不到发泄的方法,只是觉得委屈,还是想哭,但这会哭不出来了,似乎眼泪已经哭尽了,她走出屋子,想在院子里待会,阳光依旧很明媚,只不过在她看来,有些刺眼了,以至于照射在脸上,眼睛都有些生疼。

不得已,马兰花又返回房间里,在梳妆镜前看了看自己已经哭红的眼,想起自己这些天的经历,伤心的事又涌上心头,想要发作释放,但反而又让她自己压制回去了。她把自己精心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又穿上那件白色百褶裙,她想出门去,在村里转一转,平复一下心情。

刚出门就看见张四季的媳妇在门口晒被子,马兰花打招呼道:张婶,晒被子呢。张婶回头看了看马兰花,只是哦了一声,她还在生马兰花的气,毕竟马兰花当时拍张四季的时候,下手忒狠。

但张婶很快就发现端倪,这马兰花今天打扮的真好看啊,像是要出门,但看了看马兰花走过去的背影,也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张婶晾晒好了被子,回到屋子里,跟张四季说起来马兰花今天打扮的很精致,像是要出门的样子。张四季抽着烟,冷哼一声,把昨天去冯庄的事跟张婶叙述了一遍,正在洋洋得意,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时,张婶起身抄起身边的衣服就朝张四季扔去,大骂道:好你个缺德玩意,老话还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你竟然干这种缺德事,我跟了你也算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张四季起身怒吼张婶:你疯了,你跟我发什么疯,我都差点让那丫头片子拍死,我能受得了这气?

张婶也不甘示弱道:当时还不如拍死你算了,就你办这事,往后甭想在村里抬起头了。说罢也懒得跟张四季吵,提溜着篮子出了门。

张四季让张婶一顿骂,反而不觉得自己有错,只觉得张婶神经了,敢骂自己了,等她回来着,得好好收拾收拾她。

马兰花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村里走着,看到村里熟悉的景致,也会想起自己的过往,但心里已然波澜不惊了,她觉得自己经受了这些事情,足以让自己成长,所以面对那些不值得的事,也没心思去计较了。

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村口,马兰花坐在村口池塘边的石头上发呆。不多会工夫,张婶挎着篮子走过来了,跟马兰花打招呼道:兰花啊,我去赶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张婶自觉理亏,想弥补一下马兰花,她也想当着马兰花的面吐槽一下张四季,但话到嘴边还是又咽下去了。

马兰花微笑的跟她说什么都不想吃,让她早去早回。张婶看着眼前眼睛还红肿的马兰花,心里五味杂陈,多好的孩子啊,唉。张婶叹了口气,叮嘱马兰花多注意身体,然后辞过马兰花就挎着篮子去赶集了。

张婶走了没几步又回头冲着马兰花说道:兰花啊,你一会回家等着,我去集市上买点肉,等回来就去你家包饺子吃,纯肉的,可香了。

马兰花表示不用,说她一会去二叔家吃饭,自己就不做了。张婶偏偏不让,就让马兰花在家等着,马兰花执拗不过,只好答应了。

马兰花看着张婶的背影渐行渐远,又把目光收回,看向眼前的池塘。池塘里有荷花,莲蓬也是有熟的了,岸边的莲蓬也不知是哪家娃娃摘去了,马兰花还在想,要是能摘个莲蓬,也是好的。

她就这么在池塘边坐了一会,同村过往的人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打着招呼。招呼打的多了,她就觉得烦了,她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

但是去哪呢,往后怎么办呢。马兰花陷入了沉思。

马兰花起身往家走,路过村中的老槐树,马兰花抬头呆呆的看着那棵老槐树,楞了好久。

马兰花回到自家院子后,还是在她父亲的那个躺椅上面躺着,她在想以后该怎么办。这时马兰花的二婶跟三婶过来了,想拽着马兰花去赶集,马兰花说自己想静一静,不想去人多的地方。那俩婶子却不想让她这么一个人待着,生怕她会胡思乱想。马兰花只好又说自己虚弱走不得路了,俩婶子这才让她在家好好休息,二婶说中午让她去家里吃饭,马兰花应允了。

阳光照射的马兰花眼睛还是有点睁不开,依然有些生疼,她起身看了看院子,有些杂乱,想收拾一下,但又不知道该从哪下手,于是只是挪动了一下躺椅去树荫下,又去水缸里喝了一瓢凉水,再去到房间里随手拿了一本书,最后窝在躺椅上面看书。

她一边看书,脑海里一边筹划着以后怎么办,她想把大脑全部用在思量以后的事,好用来分解失去至亲和失恋的痛苦。但冯南的身影在脑海里还是时不时就出现,就像是印记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马兰花在躺椅上睡着了,朦胧之中只听见隔壁张四季跟张婶的争吵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马兰花心想,两口子这是又吵架了罢。

正想着呢,张婶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一个面盆,还拎着些肉馅,唤醒了马兰花,说是要包饺子。马兰花有些惊讶,但还是说自家二婶也去赶集了,中午要她过去吃饭,让张婶把手里的肉和面带回家。

张婶神情中透露着些许失落,但也很快就恢复了,说道不去你二婶家了,就在自己家吃饺子吧。马兰花看见张婶的脸上有红印子,说道:婶子你跟张叔吵架了啊?张婶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也不接马兰花的话,自顾自的支好面板,准备和面包饺子。马兰花见状也不好再问,于是起身洗洗手准备帮忙包饺子。

俩人正在包饺子呢,二婶遣红妮来喊马兰花去家里吃饭,红妮是二叔家的闺女,也跟马兰花挺要好,只不过红妮还在上学,没时间陪马兰花。红妮一进院子就看见张婶跟马兰花在包水饺,跟马兰花打趣道:姐姐,我娘说让你去家里吃饭,看你们这架势,怕是去不了了。马兰花只是笑,张婶笑道:妮啊,你也别回家了,一会在这里吃饺子吧。

红妮也是不客气,说行啊。张婶停了手里活计,跟红妮说道:妮啊,不然你把你娘和你爹也喊来吃饺子吧。红妮欣然应允,一蹦一跳的回家报信了。

不多时,红妮跟二婶三婶也都来了,那俩婶子跟张婶互相客气了一番,然后很快就洗手帮忙,又把在包水饺的马兰花推开,让她去一边跟红妮说会话,她们俩婶子下手包就行了。

红妮正站在院子南墙根的那棵石榴树下仔细打量着,看看有没有熟的石榴,马兰花走到红妮跟前说道:别看了,还没到熟的时候,再过个把月就差不多能吃了。

红妮虽然嘴里说只是看看,眼神可是没从那石榴树上挪开。马兰花邀请红妮去屋里聊聊天。院子里充满了人气,已经好多天没有这么热闹了,马兰花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

红妮跟着马兰花进到屋里,屋里有些黑,更多的是让灶台熏黑的,卧房里也是有灰尘的,好在红妮家跟这环境差不多,也没有挑剔,坐下跟马兰花唠叨起一些学校里的见闻,马兰花则微笑着歪着头听红妮在抱怨着。

院子里突然传来争吵声,马兰花跟红妮急忙跑出房间去看,原来是张四季找上门了。

张四季冲着张婶喊到:你要饿死我吗,家里不管了吗,你拿家里的面和肉出来做好人吗,日子还过不过了?

面对张四季的一系列质问,张婶也不甘示弱道:你爱过不过,你爱吃不吃,我拿家里这点东西跟兰花吃顿饭怎么了,瞧把你心疼那样,比起你干的那缺德事,我这还叫事吗?

张四季一看张婶揭自己老底,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要打张婶,马兰花看情势对张婶不利,急忙要去劝架,还不等马兰花靠过去,那二婶和三婶起身道:他张叔,只是大家在一起吃顿饭,你要没地方吃饭就在这里一块吃,但你别在这院子里说些不中听的,怎么着,看你这架势你还要动手打人不成?

张四季一看马兰花的这俩婶子都在为张婶说话,加上自己做的事让他自己也有些心虚,便把高举的手放下了,冲着张婶狠狠的指了指,悻悻的转身离开了。

二婶又跟张婶说道:他婶子,来咱们继续包,别管他,一会咱们包完了给他送点去,堵堵他那张嘴。

张婶也是唉声叹气的坐下了,她想把张四季的丑事说出来,但又怕张四季会再次吃亏,表情显得凝重也显得心事重重。

马兰花一看俩婶子轻松化解了这次冲突,又拉着红妮进到屋里闲聊。当红妮说到她对一个男生有莫名的好感时,马兰花便认为红妮这是有了早恋迹象,只是红妮还小还不懂什么叫爱情罢了。而一想到爱情,她自己又很想冯南了。

吃过饭,红妮和二婶他们回家了,马兰花怕张婶回家跟张四季再干架,说道:婶子,能不能再留一会儿。

张婶也是愁回家看见张四季那张脸,她头回觉得张四季让她这么恶心,但又能怎么样呢,嫁鸡随鸡,都是命啊。于是她就坐下跟马兰花闲聊。

马兰花起身烧了些水,给张婶泡了一壶茶,张婶边喝茶边吐槽这些年的日子。张婶在不停的唠叨着,马兰花只是安静的在一旁听着。

张婶接着说道:有时候恨不得把家里那点不值钱的家当处理了,自己去到城里打工,也强过跟着他张四季在村里让人看不起,他干的那些龌龊事,想想都让人恶心。张婶还是不想提张四季去冯庄的事,她怕马兰花指责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马兰花觉得张婶说的对,她不经意的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家。多冷清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当,难道自己还要去种地吗,姑娘家家的,干不了多少农活,虽然有本家叔叔和叔伯大爷的帮衬,终不是办法,毕竟人家也有地,也很累。

于是外出打工的心思油然而生,她想等张婶走后自己仔细思量该怎么去做,但又怕张婶回家会吃亏,所以就这么陪着张婶闲聊。

张婶唠叨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马兰花说道:婶啊,要不今天晚上也在这里睡吧,我怕你回家张叔还会跟你吵架。

张婶说没什么,都习惯了,以前嫌丢人,不往外说,今天大家都看见了,我也不害怕了。说罢便起身要回家。

见张婶执意要走,马兰花也就不再留她了。送走张婶后,马兰花把大门锁好,回到冷冷清清的屋子,此时的她又显得那么孤单和渺小了。

马兰花躺在炕上开始思量她跟张婶的对话,外出打工对她说来说,未尝不是一条可行的路,但她去过县城的次数屈指可数,连镇子上一年都去不了几次。她想到这些,反而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孤单了,也不害怕了,更憧憬打工的日子了。

她有了一些关于打工的想法,但她自己还小,拿不准,所以她想邀请叔伯大爷一起坐坐,帮着给点建议。

第二天,天刚放亮,马兰花就起身和面,给自己下了一碗手擀面,把剩余的面团放了面盆里,洗洗脸,然后把家里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遍,把能卖的放一边,还能用的放一边,整整一上午,累的她够呛,她想把能卖的都换成钱。

快中午时,马兰花终于听见胡同口有收废品大叔的叫喊声了,利索的换上一身轻便的衣裳就去找收废品的大叔。

那大叔进院一看,直夸马兰花是个勤快人儿,家里收拾的干净。马兰花笑了一下,指着那堆废品说道:就那些,大叔给称称吧。大叔看了看,眼神里嫌弃东西少,跟马兰花说道:那什么旧书本啥的,塑料壳子啥的还有没?马兰花顿悟,于是让大叔稍等。

马兰花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书籍、那块只能听声音的黑白电视机、那块像摆件似的已经坏了的收录机等等都搬出来了,问大叔旧家具要不要,大叔说还能用的话也可以一起拉着。于是就这么马兰花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个干净,贼来了都得含泪留两块钱的那种干净。马兰花只给自己留了两本书。

下午,马兰花精致的打扮了一下,出门去买了些肉和菜。回家把菜和肉都收拾好,就去邀请叔伯大爷他们。待晚上那些叔伯大爷们都一一进门后,都纷纷惊讶马兰花家里是不是遭贼了,马兰花微笑着解释是都卖给收废品的了,一是自己看见那些东西容易伤心,再就是东西都坏了,也不能用了,留着没什么用。

那几个叔伯大爷自然是斥责马兰花的败家行为,但卖也卖了,几个长辈发了一通牢骚,也不再说什么了。几个婶婶大娘,则帮着马兰花炒菜。

马兰花拿出父亲留的几瓶酒,她心里还是不舍得的,倒不是酒有多好,而是这几瓶酒是父亲留下的,是个念想,但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拿出来了。

不多会工夫,推杯换盏便展开了。酒过三巡,马兰花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让几个长辈来给自己拿主意,那几个长辈虽然人生阅历比马兰花多,但也是地道的庄稼汉,哪有什么大主意,在他们看来,日子过的再怎么紧吧,只要手里有地和粮,那就是资本,钱多钱少的,够吃穿就行。显然,那几个长辈是不赞同马兰花外出打工的。

马兰花也没表态,只是想把自家的十亩玉米地都承包出去,这样既换一部分钱来缓解打工期间的路费和生活费什么的,也能还一部分父亲生病期间拉下的饥荒。

那几个长辈自然还是意见相左的,他们劝马兰花安稳的守好这些地,以后的日子会有转机的,等寻个婆家,把地留给马兰花那外出打工两三年没回家的弟弟马卫东。

马卫东离家打工时还未成年,就是说什么也不在去读书了,跟马兰花父亲大吵一架,从此出门了无音信。谁都不知道他在哪。当几个长辈提及马卫东时,马兰花又陷入了沉思,她很想自己的弟弟,她觉得弟弟是她唯一的依靠了,看着儿时弟弟和她自己在墙壁上画的画,心里默念道:卫东啊,你在哪,姐姐好想你。

马兰花的意见都让这些叔伯大爷们给否定了,也统一了帮衬办法,就是等农忙时,先把马兰花她家的地整理明白,麦收秋收啥的都先紧着她家。

马兰花明白,她跟这些跟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的长辈们不在一个频率上,她已经决定把自家的地给承包出去,但没有在饭桌上跟这些长辈挑明,她害怕这些长辈们生气,毕竟自己把家里用不到的以及不能用的东西卖了废品以后,她已经领教过长辈们训话了,不想再挨训。

吃过饭,二婶是最后离开的,在二婶看来,马兰花的决定是对的,一个女孩在家务农怎么行,去城里找份相对轻松的活计来养活自己也是可以的,但她一个女人,说话没有分量,也帮不了马兰花什么,只能安慰马兰花,马兰花见自己有人懂,鼻子一酸,又有想哭的冲动。

送走二婶后,马兰花猫在炕上,盘算着怎样处理这些家产,她决心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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