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西娅
- 分类:灵异悬疑
- 字数:4 万
- 状态:连载
- 更新:2024-05-18
五年未见的青梅竹马,再见时彼此都已换了个模样。当怡鹭以为一切都能重新开始时,却不曾想,原来包容一切幻想的白月光也可以狠狠伤人。——夜晚的图珀洛升起璀璨的土星,以弗斯的教堂款款流出《杜若西娅》的乐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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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西娅-免费试读
五年未见的青梅竹马,再见时彼此都已换了个模样。当怡鹭以为一切都能重新开始时,却不曾想,原来包容一切幻想的白月光也可以狠狠伤人。——夜晚的图珀洛升起璀璨的土星,以弗斯的教堂款款流出《杜若西娅》的乐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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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悲鸣一般的吱呀声响过后,枯老的柴门碰撞在铁一样的物事上。
怡鹭有些发抖地锁上了门,将钥匙捏在手里,不断在外套口袋里把玩着。
她今天将搬离此处。
她的右脚边、反碱的水泥地上是一个密密麻麻贴满标签的行李箱,看起来伤痕累累,陈旧不堪。
那是她的全部身家,里头安放着一台怡鹭最宝贵的二手单反相机——她称之为落魄摄影师装钱的铁饭碗,取名为“小黄金”。
在极北待了三年之后,临了了,这就是怡鹭余下的全部。
缩着脖子,呆呆地站在门外,远眺周遭一片荒芜,她不禁回忆起刚来极北小镇时的景象。
那时的她在大火中失去了父母,又在疾病中失去了交心的好友,连青梅竹马一般的伴侣也不辞而别。抱着疗伤的目的,她抛弃了故土的一切,只身一人来到了极北。
她在极北最安静偏僻的区域,用一半积蓄租下了一间装修简陋的毛坯房,开启了一段新的人生:没有其他家具,只有一张红木做的床;也没有任何做饭煮菜的地方,她每天只在极北的某间小饭馆里喝一小碗粥。
她看似住在这里,但实际上终日游走在极北的大街小巷中,带着小黄金自由穿梭于她的乌托邦,拍下一张张独属于她的珍奇。
在极北的三年,这样无人知晓的生活深深治愈了她。
简而言之,她十分热爱过去的极北。
但这一切,都在一年前那场旷古绝今的火山爆发之后,瞬间改变了。
那时远方冲天的烟尘气浪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声,在半空中变成一朵喷薄的蘑菇云,仿佛食人的猛兽,吃干了全世界的生命力,又变成炽热滚烫的火色岩浆与火山灰,将极北化作了一片荒芜。
灰尘弥漫了整个天空,昔日的湛蓝如水变成了彤云密布,世界自此陷入了无休止的冬眠。
无夏之年里,四季交替仿佛不复存在,从前怡鹭最喜欢的黄花风铃木也不再盛开。
决定搬离,也是自那时起下定的决心。
她计划与过去的自己正式道别,并长途跋涉前往南方的安岛。
听闻海洋上的安岛深处,有极北早已灭绝的黄花风铃木——她过早逝去的好友曾向怡鹭提起过,安岛上的黄色大山里,有一株飘落黄金花瓣的风铃木。在黄金风铃木下用小黄金拍下青春年华的她们,曾是怡鹭与好友共同许下的愿望。
怡鹭计划在安岛为逝去的好友实现这样的人生愿望,也作为道别过去的开始。
一想到这,她的心境便开阔了许多。
松了松脖子,深深地呼吸了几下,唤回了失去的精神气,怡鹭提起行李箱,脚步飞快地往极北车站走去。
这是一次久等的逃离。她实在是兴奋极了。
她的眉头不因寒冷而蹙起,她裸露的手掌不因刮风而感到刺痛。
雨夹雪落在她的脸上,也被她的热情融化。
她比任何人都想要逃离此地。
她快速越过田埂,匆匆跑过泥泞的羊肠小路,又气喘吁吁地穿过极北陈旧的老式街道。走得有些热了,她便摘掉了身上厚厚的外套,只穿着一件连衣的白裙,在街道中飞奔着。
像一只落了单的北方候鸟,怡鹭如同一只神秘的白色精灵,略有些自在、略有些紧张地在茫茫灰色中飞跃,寻找着温暖的出路。
也许是往常走街串巷熟悉惯了,当怡鹭终于到达人烟寥寥的极北车站时,她竟丝毫不觉得疲累,反而是提着行李箱穿梭飞奔的过程最为艰辛。
检了车票,上了火车,她找了一处最靠近车厢门的位置坐下。
看着车窗外灰蒙蒙的天,以及远处渺小模糊的房子,怡鹭竟有些忍不住激动,忽而产生了拍照的念头。
“小黄金……”她俯下身子,打开行李箱,在衣物中翻找着那台宝贝一样的二手相机。
怡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通体黑色的皮革包,哒哒一声拉开拉链,一台有些磨损的金黄色相机便被她握在手中。
轻轻按了按开关,她将小黄金对准窗外,调整着镜头倍距。
一个瘦得出奇、眼神深邃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屏幕上。
她略有些茫然。
透过屏幕上模糊的影像,怡鹭从男人的目光里看到了一丝意外,那似是一种久别重逢的意外。
她也同样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的眉眼五官,像极了记忆深处某位故人。
他穿着熨烫得笔直但不免陈旧的西装衬衫,下巴留着没刮干净的小胡茬子,整个人的气质略有些颓丧脆弱,仿佛大病初愈。
他干枯的头发上有烫染过的痕迹,右手虎口处褪色的纹身则暗示着他曾经反叛的行径。
当怡鹭与男人对视,她从他自卑的一瞥中,发觉了那双净澈如泉水的眼眸。
“你是……怡鹭吗?”男人在敞开的车窗外迟疑道,寒风令他的声音有些含糊。
见怡鹭默默,他又客套生疏地笑着说道:“你非常像我以前的一位朋友……我与她很久没见了,也许、也许有五六年了吧。”
“我是。”怡鹭悻悻地回道。
“你还记得我吗?”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是陈鸣。”
“陈鸣……”
汹涌的回忆,包裹着甜蜜与心酸,在刹那间袭来。
在怡鹭的印象里,陈鸣这位青梅竹马一样的老朋友并不像现在看到的那般瘦弱文雅。
她还记得,十七八岁时的陈鸣体色黝黑,永远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绽放着最动人的笑容。她印象最深的,是在篮球场上汗流浃背、充满野性的陈鸣。
她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可以描述那时的他。也许是记忆掩藏得太久,已经不深刻了。
怡鹭只记得,他在自己失去了父母和好友之后忽然不辞而别,这曾令她陷入过深深的绝望。
有时不得不承认,一些意外总是会在一个不太合适的时机到来。
两人默默,虽是故人重逢,却又彼此陌生尴尬极了,一时无言。
陈鸣绕过车窗,上了火车,缓步走到怡鹭的面前,他微微笑着。
对于怡鹭来说,这样的笑容与她模糊的记忆出入甚大,但她也记不清十七八岁时的陈鸣是不是也喜欢这样笑,笑得像一朵小巧的茉莉,嘴角淡淡弯起。
她决定道别过去的决心,在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忽而有了松动的迹象。
窘迫的氛围让怡鹭有些不知所措,她发觉自己的耳尖有些发热,于是抬头看了一眼车厢顶部的LED屏幕,刺红的字体正提示着车厢内15℃的室温。
伴随着她心口的一声长叹,怡鹭知道,这趟告别过去的旅途注定不会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