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境界来着？

“煅骨、炼魄、见神、天相、合一……自上古圣皇划定境界之后，修行者的强弱高低就由这些境界决定……”“师父。”吕恒举起手：“那我是什么境界来着？”“呃……”师父看着倒在他身边的域外天魔、妖族圣祖、邪道巨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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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扛着锄头，走在石板路上。他身上穿着一件朴素的黑白道袍，不过袖子和裤脚都挽了起来，看着不像是修道之人，更像是个庄稼汉——如果不看他英俊的脸。

“小恒要回去了啊？来大婶这里拿一坛豆腐！”

“谢谢大婶。”

“哎呀是小恒呀，店里刚来了一匹上好的蜀锦，你拿一些回去做件衣服啊！”

“谢谢方姨……量身就不必了我师父会帮我做的。”

“哎呀客气啥！”

……

走过石板路出城门，沿着一条土路就走到了一座小山上。少年左手提着锄头，右手则拿着大坛子和布匹堆成的一座小山，身形虽然颀长清瘦，但却意外稳如泰山。他走到两片木门虚掩着的大门前，将锄头放在一边，敲了敲已经生锈的门环，随后推门走了进去。

“师傅我回来了。”少年放下东西，随后看向前院的另外一边。青砖铺成的前院原本摆放着的铜铸大鼎此时已经被挪到一边，原地支着一张麻将桌，四个人正围坐在桌上吆五喝六。

“碰！”

“吃！——诶呀，糊了！”

一个老道士哈哈笑着跳了起来，朝着另外三个人搓手指：“老夫糊了！给钱给钱给钱！”

“小老爷回来了。大老爷，咱们就撤了嘿咻——”另外三人直接转头直面站在门口的少年——硬说看也不对，这三人的脸上没有五官，而是呈现一片青黑，就像是苔藓一般。三人看到少年走进前院，没有五官的脸上硬是表现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等下等下！”老道士连忙去拉那三人：“你们还没给钱呢！”却见三人纷纷蹲下，随后化为三块青砖，啪啪啪垒在地上，一旁的铜鼎自动飞起，向下伸的三足刚好安稳的放在三块青砖上。

“还没给钱呢……我好不容易赢了一把……”老道士欲哭无泪。

“师傅今天输了多少？”少年看惯了这个场景，一边整理东西，一边波澜不惊的问道。

“大概十几两……这帮家伙也太不给观主老爷面子了！”老道士朝地上一动不动的青砖们吹胡子瞪眼睛，随即就把目光看向了少年带回来的那些礼物，嘿嘿搓着手走了过来。

“让我看看送了什么……啧，豆腐！早就吃腻了！蜀锦？让我摸摸是不是真货——诶唷，上好的！”

“师傅能摸出来？”

“你师傅我当年什么地方没去过？别说蜀州，就是四海之外的极渊，南方的十万大山，我也是来去自如啊！”老道士自豪的挺胸，同时手上还在不停地摸着那段蜀锦：“唔，仔细摸摸又有点瑕疵，应该不是天秀楼的货品，方娘子是不是被人骗了啊？”

少年不言，而是从身后抽出一本书递给老道士，这本书破破烂烂，封面上被人用墨水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大字：《修仙道法，从入门到精通》。在这个名字的后面，被人用更小的字体写着一个【九十九】。

“这本也看完了？”老道士收起书，随手扔到一旁的竹椅上。

少年点头：“有些难。”

老道士挖挖耳朵：“那你有哪里不懂啊。”

少年又摇摇头：“仔细想想就都懂了。”

“懂了就好，懂了就好。”老道士哼唧了一声，双手插入袖口，绕着少年踱了一圈：

“不错不错，也就两年的功夫，把贫道这九十九本道法秘籍都看完了。嗯，可以进行下一个项目了！”

“下一个项目？”少年微微一愣，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掌洁白如玉，除了种地生出的一层薄茧外，什么都没有。

“师傅，您说的下个项目是什么？”少年有些苦恼。

少年是两年前来到这个道观的。失忆的他没有任何此前的记忆，在醒来的时候，非常顺滑的拜入了吕道士——就是这个老道士的门下，还取了一个名字——吕恒。（吕道士自称此名是他掐指算出的，就算少年以前有别的名字，也肯定没有这个合适）

少年便开始了修道之行。说是修道，其实就是白日里读老道士给的九十九本系列道法秘籍，下午则帮老道士去耕种打理道观名下的土地。日出夜归，披星戴月，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已过了两年。

“我问你，”老道士听吕恒询问，捋了捋胡须：“修道是为了什么？”

“……长生不老？”少年歪着头，随后被老道士敲了一下脑袋：“你现在才几岁啊！这么年轻就想着长生不老，心态都要变老了！”

吕恒苦着脸揉脑袋：“那师傅的意思是什么？”

“当然是！斩妖除魔！”老道士一挺腰，抽出插在腰后的拂尘，一步跨到观中前院，嘿嘿哈哈的挥舞了起来，一时之间满院都是被拂尘甩来甩去弄出的烟尘。

“咳咳……诶唷……”吕道士扶着背走回少年面前，“斩妖除魔，还需多多练习……嘶我的腰……”

“师傅您先坐下休息。”吕恒连忙扶着吕道士坐下。后者嘴上哎哟连声，躺到了竹椅上脸色才好看了点：

“刚刚为师主要要收着力。若是为师当真用点劲，这小小的山坡都要被震塌了。”

啧。不知道是哪块青砖发出不屑的啧啧声，吕道士只装作听不见，继续用严肃的表情看着吕恒：“如今你已经看完了为师这观中所有的道藏。但是，修道之路只是刚刚开始，为了斩妖除魔，还人间一片朗朗晴天，你的下一个项目就是实践！”

“是！”吕恒同样神情严肃：“师傅，我要去哪里实践？”

“外面的世道很乱，你现在出去还太早了。”吕道士转着眼睛想了想，“南边的九曲溪？北边的山神庙？让我好好想想……”

就在吕恒屏息等待的时候，外面突然又响起了敲门声。

“吕道士，你在吗？”一个男声在外面喊道。

“在在在！”

吕道士登时从竹椅上一跳而起，腿脚灵活的冲到了观门前，打开了观门，门口站着一位胖乎乎的员外。

“鱼善信！”老道士动情的叫了一声，让这位胖乎乎的员外身子一抖。可能是感觉到自己太过肉麻。老道士连忙收敛了表情，重新摆出仙风道骨的样子：

“鱼善信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确实，我……”鱼员外还没开口，就见老道士突然一甩拂尘，左手掐指念念有词，等念了两分钟，他才重新睁开眼睛，用自信的语气说道：“你近日，可是遇到了什么灾祸降身？”

“不是我，是我女儿。”

“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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