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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源世界-免费试读
光与暗不相逢,过去的遗憾就像阴影一样擦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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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在冰椅上醒来。
摘下头盔,他用眼睛向四周随意扫了一遍,粗布单人床,床头灰积了一层,墙壁围成简单的四方,墙皮成片脱落,脱落最严重的地方挂着永远慢五分钟的时钟。
这是他的家,他再熟悉不过。
房间和阳台只隔了一扇门,清晨黄涩的阳光钻进几点,淋在小腿上也感觉不到什么温度。
他扯下身体上的脉搏线,从冰椅上坐起,走上前拉开阳台门,光晃了一下眼睛。
光亮转瞬即逝,窗外依旧是那个死气沉沉的世界,他住在一栋老式居民楼的四楼,向下望是错乱的街道,街道两旁参差着高低起伏的建筑,看上去像没镶齐的铆钉,墙壁上的印刷标语已经被磨的无法辨识,青苔在裂缝中渗透出来。
阳光并没让这个地方亮多少,反倒将空气中的尘雾染上了昏黄色。
无论怎么看,最后的视角一定会来到远方的地区指挥塔,那栋建筑就和方碑一样矗立在地面上,顶部四角的限高灯比太阳还要刺眼。
时钟响了,现在是上午八点整。
昨天晚上,他躺在那台名为冰椅的意识传输装置上,带上头盔链接了另一个世界,本来只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游戏,却困了他整整十年。
而现在,时钟告诉他时间只过去了十二个小时。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愚弄的小丑。
头痛欲裂,记忆灌进来。
k坐回到冰椅对面的床上,十年的记忆在他脑中翻涌,他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尽快回想起来的,不然这没由来的恨意是怎么回事。
k的双眼布满血丝,他居然兴奋的笑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
k走到门前,打开后发现那人穿着警察制服。
“你好”
警察朝他敬了个礼,随后在档案上比对了一眼,确认他和照片上的人一致。
“我们需要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一起治安案件,希望你配合”
进户楼梯是四角螺旋的,一直延伸到顶楼。来传唤他的只有两名警员,站在门前和他说话这名比较年轻,制服熨的笔挺。另一名靠在对户的门边,是个中年男人,穿着便服抽着烟,胡子修的一塌糊涂,散漫的眼神像是在抱怨怎么还不下班。
“时间可能比较长,你可以换身衣服。”
警员指了指k身上的动漫T恤。
k并不相信他的话,年轻片警的语气不该那么平和,而且他的敬礼太过标准。
真正让k感到不对的是那名便衣,他神游似的看着窗户,实际视线总在围绕一个点,窗户在阴面,从上面可以看到k的镜像。
“不用了,我们走吧”
k走出门,年轻警员没越过自己,他和便衣一前一后。
“嘭”
门关上的一刻,k猛然绷紧身体直冲老警员,对方撇见他的动作立刻摸向腰间。
果然,便衣的精神一直是集中的。
可是他小瞧了k的速度,k双手抓住便衣格挡的左手,双脚登着他的身体向上翻身,便衣猛撞在对向的入户门上又被巨大的惯性带起腾空,随后摔向年轻警员。
便衣压在年轻警员身上,面部朝上,视线晃了好一会才恢复正常。
“队长,你没事吧”
年轻警员被压在身下,承受了大部分冲击力,身为特战队员的他说话也有点发颤。
“扶我起来”
便衣感觉脊柱都快错位了,可他根本不想现在讨论这个问题,目标逃脱了,这个少年比资料上介绍的要棘手的多。
在年轻警员的搀扶下他起身,掏出兜里的对讲机。
“a计划失败,目标向楼下逃脱,战斗小组立刻行动,重复,a计划失败,目标向楼下逃脱,战斗小组立刻行动。”
他在被摔晕之前屏住呼吸,眼睛捕捉到目标翻身跃下了楼梯,这是最快抵达底部的方法,但一个失手就会要了目标的命。
他们被一个十九岁的小子耍了。
居民楼外层,k正顺着窗台和排水管道间的缝隙向上攀爬,摸到天台的檐角后,他用力将自己拉到天台上。
楼下震耳的警笛声将周围房顶的鸟全部惊飞,黑色的警车将楼房包围,装备精良的特种部队有序涌入楼道。
k望了望对面楼层的天台,他打算从这里跳到对面。
就在他估量距离计算跳跃点时,那名被他摔倒的便衣从空调外机后走出。
“砰”
他朝天上开了一枪,随后将枪口对准k的脑袋。
“举起手来吧,孩子。”
“你是楼下特种部队的队长,对么”
k说。
“我干了二十多年刑警,还没见过你这样果断的年轻人。”
“我有什么罪?”
“还不清楚,但档案上显示你是高危,我们得把你带回去。”
刑警并不着急接近k,他已经见识过k的速度,近距离作战他占不到一点便宜,他只需要等待特种部队的队员来支援就可以。
“我想问,对于你们这些警察来说,杀一个人是犯罪,杀一百个人也是犯罪”
k慢慢走向刑警。
“停下”
刑警断喝。
“那杀一万个人,杀一千万个人呢?”
k小腿肌肉骤然发力,他冲向刑警。
对方毫不犹豫的开了枪。
子弹擦着k的头颞部穿向后方,老刑警惊了,他在部队的射击比赛上拿过第一,这个距离即便在刮台风他都不可能射偏。
他又连开两枪,分别瞄准了胸口两侧。
这次他注意到了少年的动作,他居然在跑动中快速移动身体来躲避子弹,这根本不是人能完成的动作。
已经冲刺到刑警面前的k没有给他继续扣动扳机的机会,他钳住刑警的脖子把他撞在空调外机上。
“嘡啷”
手枪落地,刑警彻底失去行动能力,身体瘫软靠在外机上。
楼道里传来军用皮靴踩踏水泥阶梯的响声,密集的像是鼓点。
特种部队的队员们撞开天台门,迅速站位形成火力覆盖,队员举枪,副队长举手示意队员们等待命令。
k用手枪对准了刑警,手指已经将扳机扣下了三分之一,这个状态下即使中枪他的身体也会下意识扣紧扳机,k将侧面放给特战队员们,好让他们的副队长做出判断。
“你的记忆,恢复了?那些王八蛋给的资料真是扯淡”
刑警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不是恢复了,而是我忘不掉。”
“你之前那句话的意思是,你在里面近乎灭了一个国家,这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对于我来说,是的”
少年说的斩钉截铁。
k持枪向天台边缘后退。
刑警注意到他的动作,从腰里摸出手铐,用出最后的力气丢到k脚下。
“孩子,你要是现在戴上还能回头。”
“回头么”
k讥讽的笑着,用脚将那副手铐踢回。
“我就去见一个人,见到了我就死,我累了,不想再跑下去了。”
“但是,我得告诉你们,你们没人有资格审判我。”
老邢警很难想象这个十九岁的男孩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那么的卑贱,那么的孤独,却又像一头要咬碎别人脖子的野兽。
k感觉到后脚悬空,他张开双臂,背对地面,任凭身体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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