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琢凤
- 分类:武侠修真
- 字数:3 万
- 状态:连载
- 更新:2024-03-05
信使。行无疆。揽日月天人之信。送千门万户之心。—————————————————————————————本文为白玉老虎之后的故事,本文不收录亦不承认白玉雕龙,时间线为白玉老虎结局之后,本文应为短篇,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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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行无疆。揽日月天人之信。送千门万户之心。—————————————————————————————本文为白玉老虎之后的故事,本文不收录亦不承认白玉雕龙,时间线为白玉老虎结局之后,本文应为短篇,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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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八,黄道吉日。
万事不忌。
行无疆看着手上的五十钱铜板,没有再言语。
这五十钱是行无疆从比他过得要好些的商人手里“讨”来的。
本有他个十来锭银子,只是黄汤下肚,就什么也不剩了。
他的醉已入了骨髓,将他化作这座城池的一部分,近乎可称糜烂,却又并非是纯粹的冢中枯骨。
可他眼前的人却不管这些,指着行无疆的鼻子一顿痛骂。
“好你个醉鬼,胆敢寻我开心!”眼前的人手指捻须发,脸上倒是一副轻蔑的神情。
此人乃这处酒楼的老板,江湖人一唤“金钱王爷”,一唤“聚宝盆”。
金钱王爷唤着好听,他喜欢。
聚宝盆听着就没那么多门道了,他相当不喜。
江南何其广大,然江南人皆知金钱王爷就是金钱王爷,却不知有那聚宝盆。
正是因为如此,这金钱王爷虽是唾骂行无疆,但倒是情有可原。
只因是那行无疆不但在酒楼喝酒吃食不给钱,还一见面就称金钱王爷做聚宝盆。
直到金钱王爷骂到累了,攥起桌上杯残酒啜饮之时,才听得行无疆开口。
“我不是寻你开心。”行无疆道。
“哦?你倒是如何不寻我开心?”金钱王爷道。
未等行无疆说话,金钱王爷又道:“你称我做聚宝盆,说明你不仅仅不是江南人士,还是个老江湖。老江湖来我酒楼喝好酒,吃好食,手伸伸口袋没钱,这难道不是寻我做开心?”
行无疆道:“没钱便是没钱,与这江湖有何相干?江湖中摸爬滚打大半辈子什么也没有的人,你也并非没见过。”
金钱王爷怒笑着点点头,将杯中放空,随手一抛,便有伙计赶忙跳上来跪着接好。
“那醉鬼你这意思,就是钱不给、酒饭照吃,还得我亲自伺候你?”金钱王爷怒极,扯着嗓子说道。
盘算片刻,倒是行无疆认认真真点头:“是了,是该如此。”
“你已醉糊涂了!”
“醉酒醉酒,酒醉酒醉,只有酒才会醉,人什么时候醉过?”行无疆道,不等金钱王爷赶他出门,行无疆轻轻一拍桌子:“聚宝盆,我同你打个赌。”
“赌什么?”金钱王爷皮笑肉不笑道。
“赌你今天不敢收我的钱、抢着给我送好酒好肉、恨不得亲自服侍我。”行无疆笑了笑,又打了个酒嗝。
金钱王爷道:“好,我同你赌,但得说好,你若是输了,又当如何啊?”
行无疆没有说话,也没有摇头,他把五十钱拍到桌子上,揉得散了,拍得碎了,这才将手又伸入衣服内摸索一番。
不消多时,行无疆摸出了一封又一封信,他把手上沾满的油甩甩到天地这般大油锅中,任它去炼人。
洁白信封被丢在了桌子上,金钱王爷看得眼都有些花了,然他却没有说话。
“这是你的。”行无疆像是终于找到了,他挑出一封信,递给金钱王爷。
金钱王爷俯首接过,没有言语。
行无疆却道:“聚宝盆,你是否好奇,为何要寻我来送信。”
金钱王爷此时倒也不在意对自己的称呼,他只默不作声地点头。
行无疆的手指盖上一钱,片刻过后,行无疆收回手指,木桌毫发无损,然铜钱却已成齑粉。
“读完信了吗?”
金钱王爷道:“读完了。”
行无疆道:“信上写了什么?”
金钱王爷道:“雷家主已死!寻你前去唐家堡追仇,待到追仇结束,霹雳堂与唐门开战!”
行无疆道:“现在你已知道我是做些什么的了,现在你应已知道你要做些什么的了。”
金钱王爷毕恭毕敬地将行无疆送出酒楼,分毫不取、片缕无伤。
街上这般热,却又是这般冷清,今日尤为安静,天地枕梁盖云被,然连个卖吆喝的人都不在床上睡。
热、闷,就连做力气活的人都不肯在街上呆上多时,钱还是命,很多人还是想要命。
只是对于有些人而言,钱就是命。
再对于有些人而言,钱远远胜于命。
行无疆又拿出了一封信。
江南处多水,多水便多河,多河便多船,多船便多船夫,多了船夫,便好寻人。
江湖上轩辕一光找人的本事天下无双,恐怕天下未曾有人能出其右。
行无疆当然比不过他,但他却有一点恐怕是轩辕一光都比不上的。
他找轩辕一光的能力天下独绝!
这般道理倒是简单!论寻人,轩辕一光乃是行家里手,但行无疆却不需要寻人,他只需要寻轩辕一光即可!
行无疆将酒楼里的菜丢在船上,任它随意滚动,随后轻身飞跃,瞬息间已到船头。
“‘怡美轩’的菜肴,吃些。”行无疆道。
船头坐着位巨汉,撑船杆、戴莲蓬、穿羊袄,本是满头乱发却堪堪用草绳系上,赤脚恐怕是因为他的草鞋掉入湖了。
巨汉到底洒脱,他侧过头哈哈大笑道:“前几日你才来寻我,我这次本已有信心,还自己跟自己打了个赌,赌你这辈子寻我不着,没曾想不出三日你又寻到我了!”
“你找人的本事天下第一,你输人的本事也天下第一,怎地还敢跟自己来打赌呢?”行无疆的笑容也渐渐张开了。
轩辕一光道:“倒是一点也不假,但我想了很久,才想穿自己可以跟自己赌。赢自己,岂不是也是输?”
行无疆道:“这倒是未必了。”
轩辕一光道:“哦?难道我输自己不是我赢我自己?”
行无疆道:“非也非也。”
轩辕一光笑骂道:“学那秃驴和尚做甚么,龟孙子有话就说!”
行无疆的手已经抓起一块饼,饼皮晶莹剔透、馅儿五彩缤纷,咬下一口馅儿竟是如潮水般涌出,没入行无疆的嘴角。
将饼吃完拍拍手后,行无疆才终于在轩辕一光的注视下开口:“现在假如有一个人赌,赌自己今天一定不撞好运,而后出门,在草垛里寻得一贯钱,他是输了是赢了?”
轩辕一光脑子也很灵光,他立刻接道:“他赌输了,但他赢了。”
“是极,你赌输了,但也赢了,或者是说你赢了也就是你赌输了。”行无疆道。
轩辕一光已知道他要说什么,二人一同张嘴道:“不赌才能一直赢!”
“但那绝对是霉运临门的赌鬼才会说的,要真的晓得这句话,就不可能不赌!”轩辕一光却接道。
行无疆道:“那你赢了自己,岂不就是赢了,你又不喜欢输赢都是输,你跟自己赌,不就是赢?赢就是赢,哪来的输!”
轩辕一光一愣,随后大笑道:“岂有此理、真是此理,此番如此,我哪能是天下第一输,我乃是天下第一赢!”
二人碰杯,却奈何行无疆没有带酒来。
行无疆前倾低头舀起一杯河水,轩辕一光将船上的鱼取血入杯,二人再度碰杯,饮下自己的酒。
待到杯唇分开之际,行无疆道:“这次我还是要你替我找一个人。”
这轩辕一光一次不赌手痒痒,本想继续同他做赌,但奈何此人不通赌术,只要是赌场里的赌法,他十赌十输。
然嘴上功夫和做事打赌的功夫,此人却不逊色任何人,让轩辕一光又爱又恨。
“数月以来,你个龟儿子已唤我寻了数十位的人。”轩辕一光道:“可从不知是何人叫你寻的这些人,这些人甚至都没甚么联系,你又要寻这些人做什么?”
行无疆只淡淡道:“送信。”
他手中有多少信?他没数过,也不知道,他只是按着别人给他的信一封一封地送。
“倒也怨不得江湖人里称你作‘信使’,有你这身武艺,拿去做些什么不好,就连学赌都轻松些!”轩辕一光道。
眼见行无疆不说话,轩辕一光又长叹道:“龟儿子赶紧把名字报上来!”
“赵千千。”
轩辕一光吓了一跳,他瞪着行无疆说道:“是那个大风堂的赵千千?那个赵无忌的妹妹、赵简的女儿赵千千?”
“是。”行无疆答道。
轩辕一光道:“你寻她做甚么!”
“送信。”行无疆道,末了,他补上一句:“唐家堡的信。”
轩辕一光又吓了一跳,他已数不清自己是多少次被这人吓着了,赌得倾家荡产的时候他都没这般激动:“唐家堡的信?谁写给她的?你是怎么进去的?你怎么拿到唐家的信任?”
沉息片刻,行无疆道:“一个叫曲平的人。”
“你还能再进唐家堡吗?”轩辕一光道。
行无疆眺望着远方的云,眼皮子遮住刺眼的光:“我想什么时候进去就什么时候进去。”
“那你帮我送封信。”轩辕一光道。
行无疆来了精神,他转头看向轩辕一光道:“你也要送信?你要送给谁?”
轩辕一光道:“大风堂的赵无忌赵公子。”
“你送信过去做什么?”行无疆问道。
轩辕一光道:“你先别管老子那么多,这是信,拿着。”
说罢,他向后倒伏入船内,从船上不知何处揭下来一封泛黄的信递给行无疆。
“送信可以,规矩不能赖。”行无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