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天下第一就不能抱大腿

“身上有我的印记，就是我的财产，和我的毛驴一样。”“跟我去见爹，这次你一定要帮我说话。”“武道路途艰难，幸有你作伴。”“对不起，我们姐妹不能分开。”“又有事求我对不对？”“我想走遍天下医治那些不幸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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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我不觉，平生我不知——

“哎呀——”齐翼站在账房门前使劲伸了个懒腰，然后推开眼前的木门，“吱呀”一声，屋里两位少年抬起头来。

“副管事。”两位少年忙不迭站起身行礼，齐翼摆摆手，扫了一眼两少年身前桌案上的物事。

左边少年名叫王小五，桌上放的是齐翼昨天刚讲解完的一本账目，账目旁边还有两页散纸，上面方方正正记着几行字。

右边少年叫王增兵，桌上放的是齐翼昨天还未讲解完的一本账目，账目旁也没有其他纸张。

“不是说了不用多礼？”齐翼收回目光，走向两位少年桌前站住。

“那可不成，我爹说了，副管事虽年纪不比我们大多少，但精通算学，叫我务必以师礼事您。”王增兵尊敬地鞠了一躬。

“是极是极！”王小五有些局促地看了王增兵一眼，忙也跟着作揖。

“随你们吧。”齐翼微微摇头，转身进了自己的内室。王小五和王增兵互相看了一眼，也都坐下忙自己的事。

进了屋，齐翼瞥了一眼已经擦得锃亮的桌子，轻轻抚了一下桌上堆积的一摞账目，惆怅地叹了口气。

自己穿越来这个世界已经一年了，在这个不大的王家镇摸清了情况后，齐翼马上就用上辈子的文化抱了个小地主的大腿，成功晋升专管账目的副管事。

小地主人称王老爷，他的家业说大不算大，因为王家镇太小了；说小也不小，因为这镇子周围八成的土地都是他家的。

且这镇子南边紧邻着济南城，是南下北上的交通要道，算的上小有繁华，钱庄酒楼么是一个不缺。

至于人家穿越都必备的金手指，齐翼倒也有，是穿越过来后脑海中天然就有的一个名为天子望气术的杂学。

为什么说是杂学，因为它只能用来相面，不能用来打架！不能打架，还说什么王侯将相，浪迹天涯？

坑爹！

所以齐翼就躺平了，万幸躺得还很舒服。

甩出那些杂绪，齐翼把这几天的事务又捋了一遍，才对外屋清声道：“增兵，你进来一趟。”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拿过一本账目，在自己面前摊开。

在下属面前毕竟还是要做做样子的，省的他们去老爷面前递话。

“副管事。”王增兵很快走了进来。

“把门关上。”齐翼头也不抬，等听到门带上的声音，才抬起头，身体后仰靠在椅子上缓缓说道，

“东边王屠户那边给的数你怎么看？”

“我？”王增兵似有些惊愕，不敢相信这么快副管事就有了考校的心思，遂想起这些天自己颇有偷懒的时候。

“是啊，你怎么看？我听听你的看法。”齐翼把王增兵的惊愕尽收眼底，漫不经心地在面前的账目上翻了一页。

“他……他上个月报了一百三……一百三十六头出栏，我看了看酒楼和东家的数，倒是……倒是对得上的。”王增兵有些结巴，这些数前天齐翼才叮嘱他们仔细看过，今日他就有些记不清了。

齐翼听了，嘴角略有些嘲弄，起身在背后的小书架上找了找，抽出一张纸放在王增兵面前。

“看看这个。”

“这是——”王增兵惊讶地发现，这是一张王家镇车马行的账目。

上面圈出来了几行内容，最底下黄纸黑字写着上月共计经手活猪五十六头，应收运费七两，实收六两二百钱，因路上损耗一头赔付八百钱给王市运——也就是给东家养猪的王屠户。

王增兵的汗一下子流了下来。

“东家的酒楼一个月少说得用一百头猪，这边又卖出五十六头，他哪来的报一百三十六头出栏？”齐翼越说声音越大，但仍不会被外屋的王小五听见。

“这……我……”王增兵的腿开始发软。

齐翼将他的样子看在眼里，嗤笑一声：“说王屠户，你紧张个什么劲？好了，说正事，你今天就去王屠户那边再点点栏里的数，把周围农户里的数也计上，再去点点饲料的进出项。”

“是。”王增兵听明白了，连忙点头。

“我们查账的，最要紧的就是看他前后交易能不能对得上，听懂了就去吧，这几天早上来看一眼就行，主要把王屠户那边的数都点出来。”

“是，副管事。”王增兵再点头。

“老爷说家里产业大了，一个管账的副管事不够，以后或许得要我专门去管酒楼和布庄，所以——”说到这，齐翼故作深意地看了王增兵一眼。

“我懂了副管事！”王增兵突然有了力气，腰挺得笔直，咧着嘴笑起来。

“去吧，把王小五叫进来。”齐翼挥挥手。

王增兵点点头，拉开门步伐轻快地走了出去，齐翼听得外面两人说了几声，随后一脸紧张的王小五走了进来，随手关了门。

“我一会儿有事出去一趟，今天你在这值班，有小事你处理，但要留下纸质说明，处理不了的，记下来等我回来处理。”齐翼随口吩咐着，眼已经看向了窗外，有两只喜鹊正在院里的杏树间来回追逐。

“是。”王小五略有些失望，似乎觉得自己的事务比不上王增兵的重要。

对身具天子望气术的齐翼来说，任何人的气息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目光。

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齐翼沉吟道：“趁这机会，自己做主，我希望能看到你独立解决事务的能力。”独立两字格外重。

“是！副管事。”王小五猛地抬头，脸上全是灿烂的笑意。

“去吧。”齐翼挥挥手，起身收拾了下自己的桌子，这才出了里屋的门，看到外面王增兵已不在了。

他接着走出账房的门，看到拐角处有三个小丫鬟正凑一起叽叽喳喳，一边还朝账房这边看。待看到齐翼出来了，三人也不知说什么好笑的事，噗嗤都笑了出来。

身为副管事，齐翼在王地主家就没有避人的习惯，大摇大摆朝三个小丫鬟处走去，小丫鬟们看他过来。说话声变小了，但却不跑，仿佛抓到她们偷懒的不是副管事一般。

“副管事，方才小藕子说一会又要去给你洗衣服，我们都笑话她来着，你那衣服啊，都让小藕子洗破了！嘻嘻！”一边说笑着，一边把旁边一个娇俏的少女推了出来。

叫小藕子的少女脸羞的通红，转身想跑，被另两个丫鬟拦着又跑不出去，只好使劲在刚才多嘴的小丫鬟腰上扭了一把，嘴里小声嘟囔着“让你多嘴”，疼的多嘴丫鬟直叫。

“胡闹！还不快去干活！”齐翼努力板着脸，但十六岁少年的样貌，再加上他一贯和气的风评，小丫鬟们怎么也怕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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