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苍茫间
- 分类:玄幻奇幻
- 字数:5 万
- 状态:连载
- 更新:2024-02-29
为何八岐大蛇会被一条小白长虫吓得抱头鼠窜,又是什么让不可一世的吸血鬼两股战战,当道法遇见魔法、武术遇见忍术,究竟孰强孰弱,会碰出怎样的火花?一起来这片奇诡热血的江湖世界寻找答案吧!来阅文旗下网站阅读我 ...
江湖苍茫间-免费试读
为何八岐大蛇会被一条小白长虫吓得抱头鼠窜,又是什么让不可一世的吸血鬼两股战战,当道法遇见魔法、武术遇见忍术,究竟孰强孰弱,会碰出怎样的火花?一起来这片奇诡热血的江湖世界寻找答案吧!来阅文旗下网站阅读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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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雪飘洒在华北平原的大地上,覆盖了山川江河,犹如一张白纸铺陈在这天地之间,等待着红尘人世的描绘。人杰地灵的神州大地,自古便是风云际会,数不尽的风流人物从这片土地涌现,在历史的天空下讴歌着不朽的诗篇。
蒙山,兴华林场,野风呼啸的山林间像是有幽灵在狂欢,非黑即白的山野犹如一座巨大的坟墓,埋葬着万物的生机。
林场的边缘是一片废弃的泥瓦房,应是许久无人居住,窗棂上蛛网盘结,尘土遮掩下的玻璃难以窥见屋内的陈列,腐朽的木门上贴着皱巴巴的年画,岁月的侵蚀下早已失了色彩,像一张张黑白相片,其中的人物也已认不清楚,不知是张飞还是秦琼,到底是哪路英雄。
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在这了无人迹的林场边缘,竟有缕缕炊烟游蹿在某户房屋的上空,与四周的破败显得甚是突兀。
扑棱棱几只白鸦落在挂了霜的树杈上,紧盯着不远处的一条黑狗,那狗子已是皮包骨头行将就木,半死不活的窝在一处屋檐下,干瘪的肚皮随着喘息急促起伏,怕是一不小心就会被肋骨刺破,就此荒诞的终结掉自己的狗生,飘去灌江口投奔哮天大神。
“吱呀——”一声轻响,那飘着炊烟的屋子被人推开了那上了岁数的木门。
“轰隆”,到底是老了老了,临了临了,还落个全尸不保。只是轻轻一推便连门带框碎了一地,卷起千堆雪,蔚为壮观。树冠上的积雪也被震的簌簌直落,连远处树梢上的几只白鸦都遭了殃,被落雪砸了个懵逼,就像在枝头堆了几个小雪堆似的。这下好了,连会拉感叹号粑粑的乌鸦都省了,只不过是乌鸦略显白皙又不拉粑粑罢了,简直是鸦中小仙女。
这副景象,就像是黄泥掉进了裤裆,一个白得像雪,一个黄的像屎而已。
“咳,草,呸。”
尘土飞扬里走出一个不修边幅的邋遢少年,挥打着逸散的尘埃。他剑眉星目,虽然瘦的像是没吃过几顿饱饭,却给人一种吃饱了撑的都不能招惹的感觉。
他搓了搓鸡窝般的头发“狗日的,呛死我了。”
说着,一口唾沫不偏不倚的吐在了狗子的脑门上。
“呦,小黑,还没死呢?”
黑狗深凹的眼珠艰难地翻了个白眼,撇过头去。
少年趟过积雪,寻了个偏僻的角落,扫了眼四周,见四下无人便解开腰带。
收腹挺腰仰头,拉栓上膛压枪,一气呵成。
对着干燥的墙角一番滋润,良久,雾气升腾中,伴随着一阵肉体的颤粟和独具成年雄性魅力的喉音,少年打靶归来,嘴角还噙着事后的回味与对造物主的赞美。
言默蹲在屋檐下,点了一支大前门,猛啜一口,然后眯起眼睛,感受着尼古丁与大脑受体的快乐结合,他那吞云吐雾优哉游哉的模样就像是刚在土地斗争中获得胜利的老财,爽的好似快要开了席。
“死狗,去弄点吃的来。”刚爽完就开始使唤奴才,地主阶级剥削起来连狗都不能放过。
只见那狗子极具人性化的抖了两下后肢,嘴里吐出猩红的口条,闭上了双眼,连呼吸都停了下来,薄如纸片的皮毛如同裹尸袋一般覆盖在一堆骨头上,仿佛一阵风儿便能吹散,彻底的了无生机了。
一副我已歇逼,任君采狗的模样。
言默拎起小黑的尾巴一脸嫌弃的朝远处扔去。
“晦气,死远点。”
像是一只失去了弹性的破皮球,被人高高的抛起,再重重的砸下。
还未落地,远处树梢的那几个小雪堆忽的绽开,白鸦扑棱着翅膀朝着还未落地的小黑扑去,仿佛是猫看见了耗子,狗闻见了屎。
猩红的鸦爪和喙泛着寒芒,似要滴出血来,连飘洒着的雪花都被切割开来。
一共六只白鸦,从东,西,南,北,上,下包夹而来,每一只都如同一枚携卷着风暴的炮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死了小黑的周围,似乎下一刻就要将狗子撕个稀碎。
“我草,六鸟分狗,绝活!”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连空中的白鸦都愣了一下。
一个胖乎乎的熊孩子端着一把改造过的单管猎枪站在木门的废墟上,朝着空中搂了一火。
“砰!”巨大的声浪席卷开来,连屋檐上的冰溜子都被震断,如同一把尖刀刺向地面。
“噌。”冰锥擦着言默的脑门落下,将那支刚刚点燃的大前门钉在了雪地里。
吓得言默一个哆嗦,怒道,
“老子的烟,就剩这一根了!言颜!”
话音未落,又是一蓬积雪从屋顶滑落,砸在了言默的脑袋上。
“……”
言颜悻悻的吐了吐舌头。
与此同时,一只白鸦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蓬血色溅射开来,苍白的天地间忽的多出一抹色彩,就像雪白的画布上悄然绽开了一朵血色莲华。
那白鸦如同枯枝上最后一片落叶,随着惯性坠落在皑皑白雪间。
就在这生与死的交错后,一对黢黑的眸子猛然睁开,那深邃的黑眸仿佛是能够吞噬光线的黑洞,摄人心魄。
没错,是一对狗眼!
骨瘦如柴的身躯骤然膨胀,肌肉虬扎的如同一条条恶龙,同样漆黑的狗爪闪烁着凌冽的寒光。
生死一瞬,杀机乍现。
大地飞雪,谁主浮沉!
“汪!”犬吠声振聋发聩,凶悍的狗爪挥向前方的白鸦,同时身躯扭转,违反物理常识的在空中停滞。
剩余的白鸦瞬间反应过来,同样违反常识的猛然后退,好似影视作品里日本武士的绝技燕返一般,轻盈的像是纷飞的雪花。
未果。
黑狗落地,白鸦四散。
小黑微曲着四肢,背部弓起,深邃的黑眸紧盯着空中不断盘旋的白鸦。
忽的寒风骤起,荡开千山雪。纷纷扰扰的雪花遮挡了视线,隐隐可见一道黑影闪烁,如同黑色的闪电,这厢未消,那厢已现。
又有森白寒光流窜,一如刀剑缭绕绚烂。
只见那——
血色流转雪抟染,
风卷云急天欲晚。
犬吠禽鸣擂鼓震,
金铁相交势沉山。
白鸦振翅,黑犬挥蹄。
一方如死士,无惧生死,舍命绞杀。
一方似悍卒,左冲右突,来者不惧。
战的是天昏地暗,杀的是难舍难分。
斜刺里,一只白鸦忽的提速向着小黑枭首而来,好似利箭呼啸。
其余四只变换阵型,两两一组,好似两把剪刀绞向小黑。
小黑挥爪迎向那只直冲来的白鸦。挥爪间,气流翻涌,掀起雪花阵阵,好似浪潮席卷,海啸奔袭,携卷着杀向近处的白鸦。那白鸦展翅袭杀,羽翅划过空气,好似刀割一般,划破长空,斩向黑狗,直取这厮狗头。
小黑置若罔闻,以命换命,杀向那只白鸦,那只白鸦也是不惧,一往直前,如同舍生忘死。
隐隐间,似有女人的低语声不知从何处响起,仿若带着来自九幽的冰冷,带着嫠妇的哀怨。
“玉碎。”
与此同时,一蓬血色在小黑狗爪下绽开,一只白鸦陨落。
余下四只白鸦,骤然提速。
四道寒光从小黑身上瞬间划过。
“噗嗤!”
小黑僵在原地,身上赫然可见四条狭长的伤口,深可见骨,触目惊心。
小黑缓缓转头,瞥了眼只见骨肉不见血流的伤口,便看向天空盘旋的四只白鸦,咧着狗嘴露出森白的犬牙,好似发笑。
嘿嘿,傻鸟。
那四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愈合,期间没有一滴血流出。
“汪汪!”小黑挑衅似的冲着天上的白鸦叫喊着。
“撤!”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恼羞成怒的意味。
白鸦如同收到命令的士兵,集结着朝向东方飞去,对狺狺狂吠的小黑视若无睹。
小黑前去追赶,奈何白鸦再次升高,对着地面的小黑发出刺耳的聒叫,如同嘲讽。
“回来吧,残兵败卒,穷寇莫追。”言默喊到。
“哼!”那道不知在何处的声音强忍着怒火,再次响起。
“切。”言默不屑。
“兀那鸟贼,不许走!”熊孩子言颜急忙大喊,像是被抢走玩具的小孩,丢了耗子的小猫。
无人理会,只有言颜气鼓着腮帮子。
好气哦。
就这么走了?
算了……
不行!
既然活的留不住,那就让你开膛又破肚。
“砰!砰!砰!砰!”撞针抨击在子弹的底火上,枪口喷吐着白炽的焰火。
这是一把缴获自朝鲜战场的美制M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其向来以后坐力巨大而著称,此时在言颜手中却如同玩具,在力的相互作用下如此高速连续射击,纵是一个身强力壮的成年人也会吃不消,更何况一个有点虚胖的半大孩子,可言颜却仿若无事,如同在滋水枪一般,甚至连举枪的手臂都没有一丝抖动。
突如其来的枪声,令人,狗,还有鸟吓了一跳。
白鸦急忙挥动翅膀规避弹道,闪躲的速度似乎比子弹还要快上几分。
可言颜好像计算好了一般又是连开数枪,火舌闪烁下,开枪的频率连肉眼都难以看得清楚,封锁了白鸦所有的规避路径。
一把半自动,硬是打出了全自动的射击频率,要不是弹夹不允许,怕是能被他当成冲锋枪使用。
还是打出了完美射击精度的冲锋枪,弹道被计算到淋漓尽致,就像是有着都市小说中某某兵王的绝对枪感。
当枪口的最后一道火舌闪烁过后,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号称八大子儿的加兰德步枪顷刻间射尽了弹夹里的所有子弹,如同某些男性同胞,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枪管被淬了火似的通红,一如完事后的羞涩面容。
天空的四只白鸦在一刹那的僵直后,疲软的坠落在雪地里。
半空中洁白的羽毛伴着风雪飘扬在山野间,如同葬礼上的白色菊花,一同逝者的灵魂,轻轻地,远去了。
徒留下一堆血肉,尘归尘,土归土。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该死!”又是那道声音,幽怨中充斥着愤懑,一如某些意犹未尽的中年妇女,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哥,这说的啥子鸟语”言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迷惑。
“应该是日本话。”言默道。
“那哥你知道什么意思嘛?”言颜像个好奇宝宝。
言默沉思了一会儿,回想着某些岛国的影视作品,道“她……大概是想念,想念被……太阳照射的时光吧。”
“哈?被太阳照射?”言颜看着满是风雪的天空,今天确实没有太阳。
“就是被日……本女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言默转头走向雪中,去给白鸦们收尸,顺便想想等会儿怎么吃。
“哦。”言颜挠头,看着没有太阳的天空。
“太阳吗……”
少年们的天空,未必是同一片天空。
同样的一束光,八九岁看到的是迪迦,十八九岁看到的就是日,咳,太阳。
炊烟袅袅,风雪潇潇。
“热水烧好了没有!”
“一大早就烧好了。”
“下回开枪瞄准点,这血糊淋剌的,都没几块好肉。”
“哦,哥,我饿了。”
“再忍一会儿,一会儿给你吃鸟腿儿。”
“好耶!”
“汪汪汪!”小黑也来邀功。
“你吃骨头。”
“嗷呜……”有点小委屈的汪。
“算了,看你演的这么辛苦,给你加个腿。”
“汪汪!”十分开心的汪。
了无人烟的大山,残垣破壁的林场,两个少年一条狗。
欢声笑语吵吵闹闹此起彼伏,于这茫茫山野间平添了几分生气,不在显得那么寂寥。
寒风肆虐在这天地,这个冬天还未过去,但是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都在努力的活着。
大雪依旧在下,雪幕下的神州大地,正悄然酝酿着新的生机。
言默望着门外的风雪,往炉子里添了把柴火,顿时噼里啪啦的燃了起来。
有点返潮了。
一旁的桌子上趴着呼呼大睡的言颜。
“唔,鸟腿……呔!休走,看小爷吞了你……”
哈喇子流了一桌。
小黑蜷着身子依偎在言颜的腿边,呼噜噜的打着鼾,正养精蓄锐。
言默擦了擦言颜的嘴角,嘴角露出了笑容。
“快了,快了,等大哥回来,我们就回家过年。父亲的事,先就此放放,小颜,今年过完……就要十二岁了吧,已经十二年的光景了。”
说着,言默走进里屋。
不久,言默提着一个半人高的匣子坐到门口,轻轻打开。
一柄唐刀被抽了出来。
刀身通体乌黑,狭长匀称,看上去十分普通,倒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的。
刀柄也是黑色,上面镌刻着一些红色铭文,有点像是道家符箓。
刀镡却是金光耀眼,做工精细,雕刻出十八罗汉的模样,末端有祥云环绕,活灵活现的仿若那些仙佛真的会飞出来似的。
“这一路都没怎么出手,还真以为小爷是好拿捏的,老伙计,是该此间事了了。”
“铮——”游龙睁眼,刀鸣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