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华录

殇华录

作者:林知潇
  • 分类:灵异悬疑
  • 字数:17 万
  • 状态:连载
  • 更新:2024-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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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华录-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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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元十四年深冬,昏黑的天空下,禀冽的北风卷起了漫天大雪,越过幽城刮过江河,由塞北一路向南而下。江河道二十六郡山雪弥漫,天地荒芜混成一片无边无际的苍茫白色,数不尽的城关都被吞没在无边的风雪中。

上京城外,冰天冻地的荒野里许多行人,他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四肢疲惫的迎着刺骨的寒风艰难行走,。他们是从南边城关过来上京的灾民,身子已经冻成了青黄色,足下因为因为连日行走冻裂了一道道口子渗出殷红的血,几乎让他们感觉不到了。都是这烽火连绵黄沙遍地的战争,都是这荒淫无道的皇帝,行人哀鸿遍野苦不堪言。战争让他们失去了家园亲人,大雨大雪的田地枯萎颗粒无收。徭役重税民不聊生。

走了这些时日,他们终于走到上京了,只求繁华富饶的天子脚下。能给他们建个栖身之所。得一口糠粥吃。只见城门高耸入云,就像半垛城墙竖在那里。这城墙修得这样高。修建城墙的君主认为,高耸的城墙给人以坚不可摧的印象,高大即是力量。城门上走来看去几队士兵,不停来回巡查着。

“总兵大爷,我们是南边过来的难民。城关失守,近年田地又雨水太多发大水,把庄稼都冲走了。颗粒无收。南边实在是饿殍遍地,水深火热的活不成了。让我们进城见得圣上,求得一口粥吃啊。”灾民们满目垂泪异口同声的说。

“胡闹,圣上也是你们想见就能见到的?那上明宫是人人都进得去的吗?”城上总兵大声的呵斥他们。上面早就来了命令。有南边来的灾民一律不能让他们进城,让他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战事吃紧,国库早已空虚,又怎么能在添这一麻烦。

“大爷,求您行行好吧,这大雪寒冷的,我们衣衫单薄又饿得慌,圣上不开恩,我们如何熬的过这寒冬。”灾民恳求说。

“少废话,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总兵面露凶色。心想,他们只顾寻欢作乐,谁会在乎你们这些人的死活。

“活不成了,这不让我们进去啊。”灾民垂泪绝望说。

“活不成了,”城门下的灾民一片哀呼,叫苦连天。在这昏暗的晚上晓得格外的悲凉。

“反正都是要死的,大伙何不跟他们拼一把。也不枉我们艰苦走了这些时日。”突然另一个灾民抹抹眼泪悲愤的说。

“对,最后一口气就跟他们拼了,硬闯也要闯的进去,看看皇宫那些人心是什么做的,这般冷硬。”其他灾民纷纷附和,说完他们一鼓作气拥成一团去推开城门,城门坚固像铁桶般,可怜,他们微薄之力又怎能撼动一二。城门上的总兵命人再将城门锁牢。在城门满脸嘲讽的看着这群比乞丐还不如的灾民。

他们一群人推了许久发现,简直是蜉蝣撼大树。毫无用处。

“苦啊,这城门坚固似铁桶班,推不动的。”灾民又垂泪说,好不容易来上京,原以为圣人再昏庸也不会看着这许多灾民人死在眼下。如今看来在哪里都是要死的。

突然他们向死开口齐声唱道:

“上京皇帝,昏庸无道,

烧毁神像,引发天怒,

连年大雨,三征南枂,

劳民伤财,天灭我朝。”

“这…这帮刁民,”总兵听了些话,惶恐不已。要是让皇上知道,那还得了。连他们这些看城门的也没好果子吃。

“这,大人,这帮刁民实在可恶。我们要不要放箭赶他们走。”一个小兵看到额头冒出细汗慌恐的总兵说。

“说得对,准备弓箭。”总兵镇静了一下想,只是这样又会伤人性命,但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谁让他们口出秽言。冒犯天威。

这时,小兵报:“总兵大人,七王爷来了。”

“七王爷?他怎么突然来了?”总兵想,这皇宫城里达官贵人多数都是中饱私囊寻欢作乐的。滥用私权的。不过七王爷萧临渊却是个难得的良臣。凛然正气,为国为民,仁明宽厚。素来有明王之称,深受百姓爱戴。上到皇上,下到臣民,无一不对他敬重。

总兵正要下城门去迎接,七王爷却已经大步走了上来。身后跟了十来个随从。他穿着云锻锦袍,又披着一件软厚的墨黑狐裘。虽已过了天命之年。仍然身材魁梧,眉目有五分像皇上。比起皇上至高无上的威严,他更多了几分温文儒雅。

“城门下这是怎么回事?来了这么多灾民,怎么没人去回报皇兄。”七王爷看着城外门下的灾民问,听了他们唱的那些话,此时眉眼也是带了几分怒气。

“小的叩见七王爷,”看到他带着怒气,总兵跟旁边的小兵门连忙跪下。

“快说,”七王爷生气喝道,也不让他们起来。

“这是南边来的灾民,因为战乱和连年大雨,他们流离失所来到了这里要求一口洲吃。也求有个地方避寒。”总兵战战栗栗的说,

“那为何不去上报?给他们搭棚赈粥。让他们在这里胡闹。”七王爷缓了一会问。想来也是事出有因。

“这,王爷,上个月就已经有灾民来过了,上面大人命令说国库已经空虚,不能再为他们开仓赈粮,让他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总兵说,表示与自己没关系。

“哪个大人下的命令?是皇兄的意思?”七王爷问。

“这…”总兵迟疑的看了看左右,似乎不太敢把这话说出来让众人都听到。

“你起来说,”七王爷看出了他的忧虑。

“谢王爷,上面张大人说这是洛丞相的意思,不过,也是皇上的意思。”总兵起身小声的对七王爷说。

楼下的灾民看见上面来了些么一个衣着华贵又大气禀然的人物,方才还盛气凌人的总兵战战栗栗的带着一干小兵都给他下跪行礼,便猜一定是朝廷里的王公大臣。又隐约听到那些人叫他七王爷,便知道那是宽厚仁慈有明王之称的七王爷,他们在南边也听说过他,据说他是皇上的弟弟,虽不是一母同胞,但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年轻时还和皇上出征过平定叛乱,整治一些蛮荒之地。时常劝皇上主张仁政。

这些灾民犹如大火里看到了湖水般,重新有了求生的希望。便不再唱那些词,整整齐齐跪在城门下磕头喊道:“七王爷,我们一路从南边跋山涉水好不容易走到这里,路上也不知冻死饿死了多少人了,只求王爷怜悯给个求生之路啊。”

萧临渊看着跪一地垂泪疲惫的灾民,心中着实悲痛难当。眉头紧锁想了沉思了一会。

“各位,你们先起来,南边的情况本王也了解,只是没想到竟然恶掠到这个地步。真是天见可怜更何况我。”七王爷走近城边上说。

“求七王爷怜悯,”众灾民叫,

“也罢,我这就去回禀皇兄,给你们搭棚赈灾。”七王爷看着他们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若是不让他们进城来,他们如何抵御这严寒雪夜。只怕明天只剩尸首了。

“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多谢七王爷,”听到这话灾民不断的磕头谢恩说道,

“王爷,这,”总兵有些为难的看着萧临渊。

“一切还有本王呢,你在这看好他们再不许闹事,本王这就见宫面圣。”萧临渊说着就走。

“小的遵命。”总兵说,暗想,遇到七王爷这些人可算有条活路了。

此时上京的上明宫里,灯火辉煌歌舞升平,琴声袅袅不绝如缕。几班舞姬描眉点唇,身姿曼妙扭着轻灵无骨的腰肢,鲜艳亮丽的衣玦飘飘浮动,尽态极妍。犹如寒夜里盛开的凌霄花。皇上神情慵懒欢悦的靠坐在暖和柔软的塌椅上,左右搂着两个雪肤花貌的妃子美人。沉寂在这琴声美人里。

“启…启禀圣上,七王爷求见,”大太监王公公语气有些的迟疑惶恐的走到宫门口说。

“七弟找朕有什么事啊?”皇上缓缓开口,神情有些不自然,

“奴才不知,只是看王爷心急如焚,似乎有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王公公说,

“也罢,请他进来,”片刻皇上开口。让旁边的两个美人先退下,

“是,”王公公下去叫,心里松了一口气。皇上连日以来正因为国事烦扰经常大发脾气。

“臣弟参见皇兄,”萧临渊走进来行礼道,看着眼前这些笙歌舞乐,心里暗自摇了摇头,

“临渊啊,你这时候不在王府休息,来宫里找朕有什么急事啊。”皇上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上京城外有灾民叫苦连天,他们因为战乱和大雨流离失所。无处安身,臣弟听了心中难忍,实在无法安睡。只求皇兄开粮赈灾。皇恩浩荡让他们有生可还。”萧林渊说罢跪下地上说。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皇上连忙起身将他扶起。

“求皇兄开恩,”萧临渊起来说。

“唉,这几年战争将士吃紧,又连续大雨,不是朕不想给他们开仓赈灾。实在是国库也出多入少的,”皇上叹了一口气。

“臣弟自然也知道,只是现在人命关天,若是让他们这样流落饿死他乡,实在不忍。他们也是你的子民啊。皇兄。”萧林渊动容的说。

“你容朕想想,”皇上说着让他退下。

“皇兄再迟可就不行了,臣弟今日就是长跪在上明宫门口也愿意,只求皇兄能开恩救他们于水火之中。”萧临渊说着就要出门口跪去一整夜,

“这,你这不是让朕为难吗?”皇上些许生气的问。

“臣弟只是痛心,他们到了上京天子旁边还要客死他乡身首异处的。这与拿刀杀人有何异处?”萧临渊悲苦的说,

“唉,罢了,罢了,朕这就给你下一道圣旨,你带人去负责开粮赈灾吧,不过能坚持多久朕也不知道。先这样吧。”皇上闭了闭眼睛无可奈何,还有些生气的说。

“臣弟替他们多谢皇兄天恩。”萧临渊行礼,领了圣旨退下。

皇上望着弟弟离去的身影,目光突然一下子变的像外面雪地一样寒冷阴骛。

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在最是无情帝皇家里为数不多两个情深手足。萧临渊的母妃病故后,先帝让当年还是顺妃的当今太后将他接到自己宫里扶养,跟皇上年龄相仿只小一岁。两人从小一起读书写字,一起骑马围猎。萧临渊为人和善,天赋异禀。各方面都很出色,先皇很是疼爱这个儿子,只是他母妃是个宫女,他们兄弟年少又一起去东临平定叛乱,出生入死。他登上皇位后,几个王爷中,只把临渊留在上京封王。临渊一直尽力尽力辅助他。

七王爷上马跑到城门口,吩咐总兵开门让灾民进来又找了空地给他们搭棚赈灾。安置他们。灾民痛哭流滴感恩不已。连日的奔波劳碌,挨饿受冻的,总算能吃上口热粥了。众人心里更加对七王爷感恩戴德。只祈祷他千岁安康。说若是他们有朝一日能回到家乡重置家园,在七王爷百年之后,定要给他立象供拜。

翌日早朝过后,皇上单独把丞相洛温叫到御书房中,指着一堆凑折生气道:“你看看,南边战事又吃紧了,南城关那里更还有个叫什么刘文通,张进的。带着一伙人战山为王,抢劫过路行人。实在可恶。”

“臣也听说这个事了,让那里管辖的提督李大人派兵围绞。只是听说那山险恶,易守难攻的,这才还没把他们的首级割下来。”丞相洛温见皇上生气连忙跪下来。

“都是一堆不中用的,”皇上喝道,

“这,他们说大多兵马都派去打南枂了,欲再招兵买马,只望皇上能…开拔军银。”丞相有些紧张的问,

“银两,银两,现在国库哪里还有银两。几个月后母后的寿辰也到了,朕还想能给她老人家大办呢。”皇上震怒说,想到太后年事已高连日又多病的。想给她办得热热闹闹的冲走病气。

“如今这江山竟然乱了一半,朕也十分头疼。南枂已经持续打了几年仗,西䢵向来不与我们交好,井水不犯河水的。北幽和东临,镇北候和镇东候拥兵几十万在外的是个大患。又十几年不曾来上京朝见了。若是他们有个异心,真是内忧外患”皇上轻轻叹息说。

“皇上若不放心,太后寿宴何不盛办,借此机会把镇北候和镇东候都请来上京给太后祝寿试探一二,若是他们真的忠心赤胆自然让他们安然回去。若是有个二心,皇上也可以当机立断。防范于未然。”洛温老谋深算的说。

“只怕他们不轻易来呢,如今这局势着实不妙,”皇上说着让洛温起来。刚刚洛温的计策说到他心里了。

“只是飞鸽传书,只怕两位侯爷真不轻易来,若是派个合适的人去请,那就不怕他们不会不来了。”洛温说,

“依你说派谁合适?”皇上想了想确实有理便问,

“恕臣斗胆。北幽自然是让七王爷去了。老臣听说七王爷跟镇北候交情甚好。”洛温说,

“话虽如此,但镇北候心思缜密。只怕他…”皇上有些迟疑的开口。

“七王爷出面,镇北候不会驳了他的面子,七王爷是皇上您的弟弟,朝中最受重用。”洛丞相想了想说,

“你说的也对,朕听说沈兴阁还有一个十五岁的女儿。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若是再跟沈家结亲,那北幽和上京的结合会更巩固。皇子当中,珩儿今年十七了,跟沈家女儿年纪也相仿,他的母妃又是镇北候的妹妹,这样一来也算是亲上加亲。”想到这些,皇子满意的抚了抚有些灰白的胡须。又感到伤怀。

以前平定四方的时候,皇上娶了沈兴阁的妹妹沈凌烟,是北幽少见的大美人,性格温和,只是却红颜薄命,生下萧珩后身子伤了元气,尽管太医已经尽心尽力的想办法治疗,却还是独劳无功,在萧珩五岁的时候撒手人寰。

“如此一来,最好不过,四皇子一来身份尊贵,文采出众。品格兼优,二来又是他外甥,镇北候没有不应这门亲事的道理。那沈姑娘见到这么好的一个如意郎君,想必也会十分开心。真是四角齐全,皇上英明。”洛温见皇上高兴,赶紧阿与奉承几句,谄媚能言,随机处事,这也是他最擅长的。虽然朝野中以七王爷为清流一派的几个大臣有些微词,甚至有些蚩之以鼻。但皇上也看重他,把他提拔为右相,禽袍加身,权倾朝野,甚至能和七王爷在朝堂上分庭抗礼,旗鼓相当。

“东临就让护国大将军林邺去请,期间让他的长子林长风暂时替他代理这护国大将军职位,这孩子今年也有十九了,最是沉稳,妥当的,”皇上想了想说,

“林大将军教导有方,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前几日臣去将军府,林大公子正在练长剑,真是使得出神入化,他又生得个翩翩少年郎,玉树琼枝,没有林大将军年轻时火爆,倒是多了几分儒雅随和。”洛温笑着说。又想到自家两个儿子,他头痛起来,大儿子有勇无谋做事鲁莽,二儿子又太过阴柔,都不堪大事。一个娘胎出来的。性格简直天差地别,

“林家世代良将,若说武才,朕的这些皇子里,没有一个能赶得上赵大公子的,就连文采,也只珩儿略胜他一筹罢了,”皇上沉思了一下,武能安邦,文能定国,二子萧瑜,四子萧珩,六子萧璟,也是太子,九子萧珏年龄尚小,龙生九子,性格各异,善恶随缘。皇子当中竟没有一个十分文武备佳的。从小在皇子所里也给他们请了几个武状元教习,文则师从陈太傅,他作为帝王也深感有些事到底强求不来。

再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也不能让人起死回生,也不能让身体长久不衰,更无法让时光倒流。而一个人的性子往往又是简单而复杂,它藏在人体的最高最深处中,让外人无法勘察窥视,难以琢磨。

“皇子们都是人中龙凤,臣子再好,也比不上的,”洛温说,

“那依丞相多年相看,朕的皇子们,哪一个最像朕?”皇上语气轻弛,目光复杂深沉的看着洛温,

“这……这…”洛温一时犯难,他是皇后的娘家哥哥,皇后又是太子生母,原本就有些外戚干政的嫌疑,皇上性格又狡猾多疑,他若是说太子又未免太捧着自家。若是别的皇子,却哪一个都说不得,皇家不比寻常百姓,它关系到天下,和至高无上主宰万民命运的皇权,历朝历代,多少人为了这皇权争得头破血流,多少皇子弑父弑亲,骨肉相残。

“朝中都说洛丞相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今日也不敢言了?”皇上问,

“那都是朝中大臣抬举老臣,唉,臣只觉得皇子们个个都像皇上。”洛温说,额头渗出一些冷汗。

“罢了,朕也就是随意问问,卿家不必这么如临大敌的慌张。”皇上说,

“臣让皇上见笑了,”洛温擦了擦额间的汗,听到皇上这么说心里便安定了下来。

“你退下吧,”皇上说,

“微臣告退,”洛温走了出去,

接着皇上便写圣旨,传太监进来让他们送去王爷府和将军府。

一个多月后,长河北洲大道上,一支几百人的队伍正缓缓走过。在前面的是一顶结实简约的轿子,由三匹大马拉着,已经是二月初了,北洲道上的雪前几天还绵绵下着,今儿出了太阳才停,前面那顶轿子里的人伸手轻轻将轿帘掀起来看外边的景色,

只见路边花木露春。树梢上地上还落了一些昨日的雪块,淡淡的日光照在他端正的五官上。行了这多日,看着神情有些劳累,目光也没有因为这风景而感到愉悦。

来人正是七王爷。他接到圣旨的那会,他思考了半天,皇上在圣旨里只说是让他去北幽请镇北候来参加太后的寿宴,务必要将人请来,还有镇北候的家眷儿女,也要一起请来几个,让他们来上京看看,也是给太后添福气。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皇上心中的忧患,只是七王爷想皇上这一次可真是多心了,想必还有洛温在跟前谄媚多言,

一想到洛温,七王爷神色更加不悦,他妹妹是掌管后宫的皇后。兄妹二人一个在前朝身居高位,一个在管制统领后宫。洛家权势滔天,皇上又如此崇信他们,洛温一向巧言令色的一惯哄的皇兄开心。真是有坏朝纲,

洛温是个读书子弟,年轻的时候苦读经书,方中了进士,又依着他丈人的支持平步青云。只因他惯会口蜜腹剑,谗言献媚。皇上倒是很看重视他,他妹妹原是妃子,先皇后薨逝后生了太子和公主。皇上和太后高兴便立为皇后。洛家在上京势力如日中天。洛温又擅长笼络人心,结党营私。朝中一大半竟是他的同伙。

他们骄奢淫逸,以权谋私,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连他家的家丁之前也敢在街上持强凌弱。七王爷几年前曾听人说洛温的管家,看中了邻居的一个女孩,见她日渐长大出落得亭亭玉立,便想纳为小妾。可笑五十来岁的人还要娶人家十五六岁的姑娘。白发怎么与青丝配。那姑娘前又与别人订过婚约,誓死不从。二人草草成亲只盼那管家见她出嫁能绝了这个念头。

那管家让人去找那家相公麻烦,说是他在赌坊欠了他白银一百两。认不认的先毒打一顿再让他按手印签字。那姑娘夫妻二人告到衙门去。管家找洛温说了这个事,只求他救他老命一条。洛温指责了管家几句,便让衙门里府伊反打那夫妻两五十大棍,只说欠条字据白纸黑字都有,如何诬告好人。夫妻两莫名欠下巨款,无力尝还,地契又被他们拿去不知如何过活,告上衙门,倒被倒打一顿,知道那丞相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权力滔天的。夫妻便只认命倒霉不再言语,到了夜间买了包砒霜二人一碗凉水送下。做个黄泉夫妻。

七王爷平生却最厌恶这种人,平日便不与他多来往。只是同朝为官不好开罪与他,有失皇家颜面。只得忍着。

他们走了这许久,离北幽越来越近,虽然他此番来意不大好。但一想到能见到多年的好友,七王爷心里也有些高兴,

他们将近有十年没有见面了,上一次见面还是镇北候来上京看望他病重的妹妹。时间如流水般一去不复返,而他们也渐渐苍老。眉眼间都是岁月留下的沧桑痕迹。人生总是聚少离多。不知道沈兴阁知道他的来意之后,看到他还会不会像以前那么高兴。

七王爷放下帘子,沉思,十年前凌妃病的厉害,镇北候甚至不远千里来上京看她,直到她病逝才离开上京。兄妹情深,镇北候一定很疼爱他妹妹,那是他唯一的妹妹,又想到侄儿萧珩,

来的时候皇上旨意里特别强调说,一定要让镇北候带他女儿来上京,他的女儿今年应该也有十四五岁了,也是个大姑娘了,及笄之年,正是适婚的年纪,莫非,想到这,七王爷眉头一皱,凌妃病故后,上京和北幽关系其实淡了许多,沈兴阁甚至没有再来过上京,每年金秋岁贡的时候都是让他部下军营里的将士送过来。

难道皇上是想再和北幽结亲,皇子中除了萧珩,没人再合适,他们是表兄妹,亲上加亲,应该是这样了,七王爷想,

只是沈兴阁并不看中荣华富贵,重情轻利,一心想远离上京,在北幽过太平安稳的日子,不知道他会不会愿意让女儿远嫁上京这个是非之地,虎狼之穴。要说萧珩,为人品性倒是极好,是皇子中的表率,也是皇上最看中的皇子,若是日后太子登上大位,只怕就是他留在上京辅佐太子了,只是日后的事千变万化,人算不如天算,谁又能预料会发生什么事,当年皇上不也不是太子吗,

七王爷并不喜欢想起二十年前皇上登上龙位的那个夜晚,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可他却时常梦回到那个夜晚,梦里当年的太子也是他们的三皇兄,自尽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临渊,总有一天你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你们站错立场了,萧沧冥根本就不像他表面装的那么宅心仁厚,重情重义。你,还有沈兴阁,林邺,你们的下场会比我还惨。说完就发疯似的仰天大笑,提剑自尽,结束了他并不出彩的生命,

太子的鲜血染红了上明宫外,上明宫里,先皇重病在床已经多日不能言语,当今皇上萧沧冥则步步紧逼,让先皇当场写继位诏书,争夺皇位的前夜那时的皇上说,国家需要交到一个可以担当大任的人手中,不然天下就会大乱,南枂,西䢵,虽不是大国,但都兵强马壮,擅长作战,对上京虎视眈眈,

后来皇上在这场斗争中还是赢了,他取得了北幽沈家的支持,还有上京赵家的支持,作为和他最好的弟弟,七王爷从一开始就是跟随他的,他是兄长,又有出色的政治谋略,礼贤下士。从小对七王爷也照顾有加。七王爷没有理由不支持他,

那时他们都以为他会是一个很合格圣明的皇帝,在赢得了皇位以后,皇上在正殿上对七王爷说,“临渊,你帮我得到了这个位置,也要帮我一直守着它治理它。”七王爷留在了上京,沈兴阁还是回到了他们沈家世代镇守的北幽,赵世明那时是禁卫军统领,皇上封他为柱国大将军。把上京的安全交给他。

他前面一开始确实是一个好皇帝,后来却开始贪恋美色,喜欢寻欢作乐。几年前一次东临出巡,遇到了东临第一美人从石桥上走过,美若天仙柔情似水,婀娜多姿般般入画,行走时就像那风中柔弱的柳枝。我见犹怜,皇上第一眼就被她深深着迷了,一发不可收拾的爱她,带她回宫,从美人封到辰妃不过数月。

给她建立了高耸华丽的月宫,还让人从别处移植来了一颗桂树种在月宫。称她是姮娥仙子,一时宠冠六宫,风光无限,皇后也无可奈何,不敢多言,只能在凤仪宫大发脾气,骂了许多跟前的侍女,不说是捶腿时太重,就说梳头太用力,梳掉了她好多发丝,侍女们整日惶恐不已,生怕自己哪天就掉了脑袋。

可惜福祸相依,美人命薄,辰妃怀了龙胎,十月分娩的时候却胎位不正,难产而死,母子双亡,皇上一开始是伤心,然后是愤怒,他盛怒之下,冲到佛堂,将所有的佛像烧毁,说他们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享受人间的香火,却看不到世人的痛苦与哀求,不会怜悯他们的信徒。让一个即将生产的女人痛苦的死去,甚至连她腹中的孩子都没能见到天日,

皇上烧毁了神像,他原本还打算将厉朝所有的神像都烧毁,可是遭到了前朝后宫甚至太后的强烈反对,只得作罢。

也许是真的惹怒了天神吧,从那时起,厉朝天下一直在不停的下雨,一年下好几场大雨,民生艰苦,众生哀怨。

这真是一个不短的行程,让他想起了这么多事。他们又不停的走了半日,才进入了北幽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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