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智的犬

假如，不对，真切发生了。一只流浪狗偶然间竟开发出智慧，一旦进行自我发问，是否同样会去思考活着的意义？两脚猿无处不在，一嗅一聪间，同类的骸骨无时不被啃食。作为先例，是幸运？还是可悲？……“有志之犬，观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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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氧化二氢村，其中一个老式屋檐上。

一只毛色透白，发质修长的京巴犬，身着合身连体衣，唯一的装饰品是脖子上挂着的蓝色小石子。

它有名字，叫瑞晟（shèng）。

正后身贴瓦，两只后爪搭在一起神似二郎腿，悠哉抖动，其中一只前爪撑着狗头，另一只在旁边摸索。

抓住了。

往上空一抛，提子干精准落入嘴中。

临近黄昏的阳光，褪去了午时的燥热。

风轻轻吹过，有了晚风之意。

这个时间段，是怡人的，天还亮着，不热不冷，不骄不躁，无特别之意。

同时，容易多愁善感。

“快要三年了……”

口出人言！瑞晟的眸子稍稍动容，内含怀念之意。

忆起往昔，那是酷寒的夜晚。

大雪纷飞，寒风刺骨，喧嚣的街面少有的人烟稀少。

今天是近几年来最冷的一天。

昏暗的胡同，尚小的瑞晟哆嗦的卷缩在最角落。

一片片雪花落在绒绒的毛上，很快堆起了一层雪。

在它来之前，有一只小猫早早躲在了这儿。

只不过现在，没有温度，冻的僵硬。

或许要不了多久，它的结局也会同一旁的小猫一样。

“汪呜——”

瑞晟不自觉的呜鸣，再将小小的狗爪往里缩。

身体近乎缩成了球状，近乎放弃了哆嗦，被动性放弃感官，不再愿去感受寒冷。

睡吧，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

瑞晟一直禁闭双眼，意识逐渐模糊，像是要彻底的沉睡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

久违的温暖从背部传来，再次激发身体的感官，第一时间恢复的嗅觉立马察觉到附近来了人。

“你们看这只小狗，快要被冻死了，再给我个暖宝宝。”

一名人类，蹲下身来，轻轻扫去了眼前小狗毛发上的雪。

他接过后面递来的暖宝宝，撕开给小狗贴了上去。

暖意加重，瑞晟放松身躯，本要睡去，再因暖流得到了释然。

它睡着了。

再醒来时，瑞晟先是起身，茫然的张望四周。

狗笼，有人在舔舐它，扭头，好几只一样的同类。

一群狗狗都冲它摇着尾巴，像是示好。

“汪汪汪。”

瑞晟回应几声，同样晃动尾巴。

它知道，它被收留了，加之活了下来！

从小，瑞晟一直在流浪，曾多次透过窗户看到一些宠物狗，不受饥饿，不受寒冷。

那是它向往的生活。

没想到在濒死之际，居然有人也收留了它。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瑞晟向前拉伸，直直的伸了个懒腰。

开始设想，摆脱了流浪之后，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而且……

瑞晟一眼扫过一起关在笼子里的其余狗狗，而且还有同类陪着它，并不会孤单。

往后的好几个月的确如此。

每每到了固定的饭点，都会被投喂狗粮，或者肉和骨头，根本不用担心饥饿的问题。

有些时候，还会被几个人类小子牵着一起出去玩，还会跟其他狗狗互相争宠。

渐渐的，它与其余的狗混的越来越熟。

直到某天雨夜，瑞晟亲眼目睹一场血腥，让其对未来的观想再次破碎，事与愿违。

轰隆隆！

雷鸣总在闪雷后，雨如愤慨暴下不止，雷雨相交演示了一场少见的雷阵暴雨。

不少地区出现了水灾，好在此地位于高处。

“不得了，连续下了三天雨了还不停。”

一寸头男，穿着棉衣，在火堆旁抱怨了几句。

火堆四周，还围着其他四名男子，互相都是称兄道弟。

“咕噜咕噜咕噜。”

其中一位带帽男喝了口啤酒，突发灵想道：“鬼天气这么冷，咱搞点肉来吃吧。”

“肉？”

听到此字，寸头男两眼放光，顿时瞥见了在不远处玩耍的瑞晟和另一只黑狗。

他当即咧笑：“好啊。”

寸头男走向前，往瑞晟肚子上踢了几下，边踢边吩咐。

“去去去，回你的狗笼里去。”

瑞晟虽然听不懂，但清楚每到被这个动作驱赶，意思就是让它回笼里去了。

正当它回去，黑狗紧跟着时，后者却被寸头男给抱了起来。

瑞晟没有多想，离开众人的视线，自己先行回去。

可没走几步路，敏锐的耳朵顿时听到了黑狗的哀嚎声，以及嗅到了不知何处传来的血腥味。

恐惧感油然而生，加之以好奇。

双重影响下，瑞晟悄然回去，探出个脑袋一探究竟。

正是这一看，让它笃定了逃离的念头。

黑狗被尸解了！血液被处理的一干二净，身上的肉被分解，放置于火堆之上烤熟。

刚刚还和自己玩耍的伙伴，一瞬之间，就被之前一直同住的人类，吃掉了……

若万一刚才选的是它，那被吃掉的就是它自己！

瑞晟对比自己于黑狗的视角，不禁共情，那么未来的某一天是不是会该轮到它了呢？

逃！它唯有一个念头，赶紧逃。

宁可再次流浪，也不愿做待宰的羔羊。

正当几位男子把酒言欢，享受烤肉的香气时，眼睁睁目睹了瑞晟夺门而出。

“尼玛，有狗跑了。”

“哈哈哈哈，你们杀狗被其他狗看到了，不得赶紧跑，哈哈哈哈。”

“别tm笑了，赶紧去追啊，不然白养了。”

“正好追回来一起烤了吧，一只不够吃。”

“磨磨唧唧，别拿伞了，赶紧披雨衣。”

轰隆隆！

雷声不断。

茂密的树林，修白的狗在其中狂奔，不惧大雨的浸湿。

每踏过之地，几秒后又有几人再次踏过。

轰隆隆！

不断淋雨终究受到了影响，瑞晟的速度明显降下，但不曾歇息过一阵。

后面的几人商量着散开，从不同的方向以包夹之势追击。

只可惜，狗的听觉是很灵敏的，瑞晟直接从几个人包夹的唯一空隙处快速逃离。

更可惜，纵使再灵敏的听觉，在沉淀千年的智慧面前，仍显乏力。

空隙的前方，是绝路。

悬崖峭壁，高不可攀，奇特的树干依附在峭壁上，茂密的树叶延伸在高处。

此处，正巧狭窄，宽度四米不到。

“小兔崽子，还挺能跑，呼吁，继续跑啊。”

追过来的几个人，迅速把出路给堵住，个个喘着大气，跑了那么老半天，着实是累坏了。

不过，在累之外，个个面露凶色，已视眼中物为即将入肚的食物。

“汪！汪！汪！”

瑞晟本能往后退，却只能碰到冰凉的触感。

它不甘，想做最后的挣扎，可连它都清楚，一切都将会是徒劳。

风雪交加的那晚，是这群人拯救了它的生命。

雷雨倾盆的今夜，同是这群人要亲手终结它。

注定的吗？

记得一句话，不要在树下躲雨。

轰隆隆隆！

一记闪电自天而来，穿过奇树，直劈人去。

轰隆隆隆！

第二记接迥而至，因为这几个人贴着的缘故反成祸害。

导致劈一人＝劈全部！

劈的个个抽搐。

然未完……

轰隆隆隆！

第三记！仿佛瞄准了此处一般！

瑞晟已经吓到了最偏的角落，隐隐闻到了焦味，就这样看着已经昏迷在地的几人，以及天边直冲而来的火球！

它没看错，被火焰包裹的不明物体冲过来了！

“汪！汪！汪！”

瑞晟猛闭眼，紧紧贴在角落，恨不得出现一个洞让自己钻进去。

良久，没有动静，只有雨声与时常响在天边的雷声。

瑞晟试探性的睁开一只眼，诧然发现一个发着光的小石子悬在面前。

它不解，也没兴趣理解，连忙扑腾起身跑离了。

再一次，在雨中狂奔，只是这一次终于没有人追它了。

直到远了，累了，才不得已停了下来，将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地面歇息。

只一回头，猛然发现那枚发光小石子居然跟了过来，就好像一直跟着一样。

“汪！”

瑞晟立马起身，眼神警惕。

只不过小石子刚到面前，便又停下，悬浮着。

这个已经超出了瑞晟能理解的范畴，脑子一片混乱。

反正也跑不动了，瑞晟试着抓了那么一抓。

顿然，醍醐灌顶！

它的眼神逐渐复杂，声音干哑，甚至情绪都向上高涨。

从未能思考到的，全新的思想，呈指数爆发。

全身同时剧增暖意，伴随阵阵“咔嚓”声……

再之后，毫无征兆的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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