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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骑:跃马扬鞭-免费试读
“宗族子弟,跃马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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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固的城楼被战火熏染上了一层轻薄但死寂的黑,城下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四下里破损的战车和倒下的战马无不昭示着此处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城楼上还在坚守的战士们目光凄冷决绝——他们清楚,敌人的总攻要来了。
在这座城十里开外,严整的排列着一支骑兵队伍,世人都叫他们“海东骑兵”。他们是海东帝国的最精锐骑兵战士,此次,他们眼前要攻伐的国度叫山绒国。
一个身披黑铁流金甲,骑在马上倒拖长矛,腰间挎着马刀的少年将军神情镇定,脸上的血迹和凌乱的头发丝毫遮掩不住其清秀且棱角分明的面庞——他是海东宗骑将军,赵胜威。
在他旁边与他并排立着一个身披银色铠甲的将军,与赵胜威的身高相差不多,眉眼之间竟也有几分相像——他们是亲兄弟。但这个弟弟并不像胜威那般秀气,反而有几分粗犷;他是海东宗骑副将,赵胜勇。
毫无预兆的,远处平原之上隐隐掀起一阵黄沙烟雾,由远及近;轰鸣的马蹄声甚至让大地为之震颤,使溃败之军的心跳都变得不规律——骑兵开始冲锋了。
“海东骑兵…来了…”城墙上的山绒战士们低声说着,脸上闪过几分恐惧。
一位虎背熊腰、手持重剑的山绒将军冲上高台,把披风甩到一边,剑指前方——一个将领最基本的能力即是如此,稳定军心。
“不要乱,放箭!!”
他一声令下,身后吱嘎嘎的弓弩拉扯声如同野兽低吼,随即便是箭矢划破的空气的尖鸣,遮天盖地的箭从城楼中飞射而出,像是乌云,把正午的烈日掩埋。
几里开外的平原上,疾驰的战马却视这箭雨如无物。弓箭跟不上马蹄的速度,也穿不透它们的全副武装。
在守城战士们的眼中,那些从黄沙中飞跃而出的骑兵似乎全都有天神庇佑,弓箭追不上他们、刀枪伤不得他们——昂首挺胸的马儿横冲直撞,平地之上,难有敌手。
来自北方帝国的铁蹄几乎在一瞬间冲垮了平原地带的一切防线,浩浩荡荡的骑兵挥舞着长戈与马刀,洪水决堤一般势不可挡。海东骑兵的长戈能让他们在战马高速冲锋时进行极具贯穿性的长距离刺杀;腰间细长锋利的马刀则能帮助他们在近身战斗中无往不克。
高城上的旗帜被斩落,这是破城的象征。骄傲的骑兵不接受战俘,所过之处,有死无伤。
城门大开,海东帝国的宗骑队列严整,缓缓进城,把胜威胜勇两位将军护在中间,周围的骑兵警惕的环视着四周。
“二哥,这次真是个大胜仗!不知陛下要如何奖赏我等。”
“先别大意。清理战场,等后方大军至,完全接管这里后,我们再班师回朝。”
——海东帝国,海东城。
帝国铁骑攻破敌都的讯息很快就在众人之中传遍,无人不欢喜雀跃,北方民族的战斗天性使得他们对这种压制性的胜利极其痴迷和崇拜。
早早的,民众便自发的排在城门口,等待着将军战士们凯旋归来。
“来了!回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顺着声音向城门看过去,果然,黑压压的一片傲首挺胸的骑兵们回来了。
赵胜威赵胜勇两位兄弟将军行在头前,每人身后都跟着一队骑士,他们早就预料到了民众们的举动——毕竟他们不是第一次打胜仗。
骑在马上朝着街道上簇拥的众人拱手致谢,还要当心别让战马伤到平民,还要保持帝国骑兵的严整队形——从城门到城中这一路上花费的精力,似乎不比打仗的时候少。
“娘,他们真威风!我长大了也要骑他们这样的大马!”一个小孩指着赵胜威说道。
身旁的母亲赶忙拦住他的手,用手指人终归是不符合礼数的。
“当然威风,他们可是赵家宗骑,咱们海东最能打的队伍!”
“娘,啥是宗骑…?”
宗骑,这或许是海东帝国内部自创的一个名词,再确切一些,是给赵家宗骑专门创造的名词。
顾名思义,是由“赵家”的宗族成员组成的骑兵部队,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几十年前,海东帝国还并不强盛的时候,海东王命将军赵统择良马、选军士,建设骑兵力量。
许是赵统的私心,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他调动起了当时赵家宗族全部的男丁,组成了一支只有百余人的骑兵队伍。在一次奇袭战斗中,他的骑兵轻易便突破了敌军号称坚不可摧的防线,直捣黄龙。自此,赵家宗骑在海东逐渐有了名气。
赵统有三子,长子赵胜义,二子赵胜威,三子赵胜勇。威、勇二子便是此刻众人眼前的,威风八面的骑兵将军。
——海东宫殿。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海东王亲自设宴,宴请群臣为重将庆功。皇帝高高上座,群臣在两侧排开,宫女们在中间起舞,桌案上觥筹交错。
“我海东盛国之铁骑所向披靡,三日不到,便攻破了山绒之地的国都。你兄弟二人此等功劳,朕必须重重的赏。”
酒到酣处,海东王举起酒杯来,高声笑道。
赵胜威赶忙起身,对陛下行礼道:“陛下过奖,臣等只做份内之事,安敢要赏赐!”
胜勇见势,也赶忙站在二哥身旁,不敢妄言。
海东王放下酒杯,酒劲好像还在,大手一挥。“好了,你二人总是如此这般,朕说要赏就是要赏!来人,记!”
皇帝身边一个身长七尺,十分英气的文臣匆匆上前,海东王一字一句的说着,那人也持笔便写:黄金百两,良驹百匹,宫中美人,户田千顷……
海东王带着酒意的话断断续续,有些奖赏甚至还重复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对臣子的真切喜悦和宠待,这可羡煞了旁人。
反复谢恩,胜威胜勇二人的头几乎贴在地上都没有抬起来过,而后又喝了几轮美酒,这宴席才算圆满。
——赵府。
兄弟二人从皇宫中出来,心里终归是高兴的——换谁都高兴,海东王就差没把皇后赏给他俩了。
但是高兴归高兴,他二人心里都清楚一件事,越是这种风光时刻,越要谨慎小心,宫中的政事和战场一样,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推门进去,回身把门带好,兄弟二人这才送了口气,放下紧绷的身段,一步步慢慢悠悠的往屋里走。院子里的下人们正在打理落叶,见他们回家,纷纷行礼问好。二人还没走几步,大堂的们却突然被打开了。
一个身段极其挺拔的老头站在门口,头发白了一大半,只有几根黑头发,竟也显得有几分英气。
“爹!?”胜威胜勇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