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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畏云-免费试读
扬鞭策马,逐鹿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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鹞子山山顶。
破烂的大旗下蹲着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女孩,她穿着件不合体的泛白衣裳,风吹过,宽大的衣裳被风鼓起,让她看起来像一蓬随时会被吹走的蒲公英。
她是鹞子山匪寨寨主褚江的独女。
她病了一场,醒来时还迷糊着,便有个妇人抱着她痛哭,说她唯一的亲人死了。
她模模糊糊听了一会儿,推测大约是她爹下山买粮食的时候,被剿匪的官兵杀了。
按理说,她这时候应该悲痛欲绝。
可她也刚死不久,很难立刻为另一个死人伤心。
是的,褚云仍清楚地记得自己如何从城楼上一跃而下。
她是大齐的监国长公主,死的时候十八岁。
现在想来,在敌军脚下变成一摊模糊血肉,实在也没有想象中的大义凛然,当初就不该信那个道士的鬼话。
事已至此,她既然借了这具躯壳还魂,也不想寻第二回死了。
初春的阳光把她的背晒得暖融融的,褚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泥地上有个“匪”字,是她刚写的。
听说她爹被剿匪官兵所杀,那这山头上便是个匪寨了。
不过也奇怪,这个时候鹄狄人的大军已经将打下了大半国土,甚至兵临皇城之下,逼得公主跳城楼,大齐已亡,各地官府只忙着保全自身罢了,怎还有气力剿匪?
褚云四下看了看,到处都是荒土,甚至连草也没长几根。方才她一路走来,只见房屋破落,隐约看见的人影也衣衫破旧,面黄肌瘦,并不像为祸百姓的恶匪。
那个妇人已经哭晕过去,此时想找个人细问也成了难事。
褚云用脚把地上的“匪”字抹去,再一抬头,却见有个少年正晃晃悠悠走来。
少年瘦得像根麻秆,脚步虚浮,像是随时会摔倒,又借着微弱的风势,摇晃着平衡身体。
等少年走得近了,褚云才发现他穿着一身道袍,虽然补丁摞补丁,但的确是件大襟青褂,胸前还有一对头尾相衔的阴阳双鱼。
虽然是一红一绿两条鱼。
是道士?
没等看明白,那小道士便晃到了跟前,低头认认真真地看着她。
小道士十二三岁的年纪,眼神却深沉得让人读不懂,仿佛与她有很深的渊源,说是看仇人吧,不像,说是看故人吧,也差点意思,似乎是在看一个等了很久才等到的人。
可那眼神却又是悲凉的。
褚云正想开口询问,小道士却笑了。
少年实在瘦得可怜,脸上的笑却显得朝气蓬勃。
眼前是黄泥路,土屋灰败,远处却是苍绿山岗,虽然是初春,草木方才萌芽,却也透出勃勃生机。
这个少年便像是近处的一座生意盎然的山丘。
褚云对着少年傻气的笑脸,只觉得方才从他眼神中看出的深沉,一定是错觉。
“大妞,”少年应当是在叫她,“你好了。”
那妇人也曾叫她大妞——这或许算是个名字?
褚云轻轻地点了点头。
小道士又说:“大妞,你果然好了。”
褚云眼睛一眯:“你是在说我的风寒痊愈了,还是另有所指?”
“那和尚说你自小三魂缺一,六魄不全,”小道士绕着她转了一圈,“待得魂魄归位,你的痴症便能好,看来是真的。”
说着,小道士伸手,似乎想要摸一摸褚云的头,却摸了个空。
“呵。”褚云干笑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所谓痴症,恐怕就是傻吧。
一场发热把她脑子烧好了,也算说得过去,那妇人说她唯一的亲人已经死在官兵刀下,那么她是借此身躯重回人间一事,应该没有太多人会追究。
话本里魂魄不被鬼差拘走,往往要在人间为祸,她这是挤走了别人的魂魄,还是如小道士说的一样,她的魂魄只是填补了这个丫头缺了的魂魄?
褚云又抬头看了看太阳,心里有点发虚。
“大妞,你饿了吗?”小道士问。
褚云被一声叫得浑身不自在。
“我姓什么?”
“褚,你姓褚。”
这么巧,这大妞竟也姓褚。
树大分支,褚家虽是皇姓,可两百年过去,难免有些旁支落魄,可也不至于落魄到连件合身的衣裳都没有吧。
褚云按下疑虑:“你叫什么?”
小道士说:“我叫姜子恪。”
“姜子恪?”褚云打量着小道士,“你爹娘倒是对你期望不小。”
怪不得把他送到道观里去了。
不过,这小道士的父母把大齐第一位国师的名字拿来给儿子用,也不怕折了他的福。
姜子恪还是笑眯眯的模样:“这名字是道长给我起的。大妞,你饿不饿?”
褚云摸了摸肚子,的确饿了,要不是没力气,她也不会蹲了那么久。
“我看是你饿了吧。”
小道士点头:“我是饿了,阿婆肯定在等我吃饭。”
褚云有点犹豫,那妇人哭晕了,她亲爹又被官兵杀了,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填饱肚子。
姜子恪:“那你跟我一起回家吧,阿婆肯定乐意你去吃饭。”
褚云颔首:“可。”
路上,褚云不忘打听消息:“原来我们家是谁做饭?”
“你们家不开火,都是去村头大院和宰哥他们吃一锅饭,你爹会把饭菜用陶罐拎回去给你和苏姨。”
从这句话里,褚云大致可以确定第一眼见到的妇人是“苏姨”。至于“宰哥”的身份,姜子恪既然称呼他为“哥”,应该也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人,与褚大妞一家人的关系不错,住在村头大院。
姜子恪又道,“不过你爹已经死了,以后你就和我还有阿婆一起吃饭吧。”
姜子恪家里应该只有他和他的阿婆二人。
褚云继续问,“这是哪儿?”
姜子恪脾气甚好,有问必答:“这里是鹞子山。”
“好奇怪的名字。”
姜子恪指着东面的山头:“你看,你不觉得那个山头很像是只鹞子吗?”
褚云抬头看去,果见山壁突起,形如飞鸟。
恍惚又回到七岁那年,那年灾荒不断,阿爹带她去升凰山祭祖,拉着她的手,指着同样的山峰:“升凰山是太祖故乡,因山峰形似凤凰而得名。”
灰褐的山石裸露着,比起浑身赤焰的凤凰,更像是周侍卫在路上捉到的鹞子。
“可是那山峰更像鹞子。”七岁的她说。
落日将尽,褚云被霞光映红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道诡异的兴奋之色。
她问:“今夕何夕?”
“正月十七。”
“年号?”
“这我不清楚,”小道士道,“你可以去问问老夫子,寨子里就老夫子有本皇历。”
“国号?”
“应,大应朝,”姜子恪担忧地看着她,“大妞,你的魂魄真的全了吗?”
姜子恪把热乎乎的手按在褚云额头上。
这一回,褚云没有躲开。
这个小道士刚才说,他叫姜子恪。
陪太祖打天下的古今第一神算,也叫姜子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