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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把人扰-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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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段很长的路程。
林柏拖着行李箱穿过这条隧道时突然涌起一阵绵长的疲惫感来。
她去过高楼林立的名利场,也去过硝烟后的颓墙边,穿越不同国家的国境线后她终于回到她的国家。
与导游告别后坐上火车,在辗转的旅程中换乘不同的交通工具后终于踏上了回程的飞机。
在一阵超乎寻常的颠簸后,空姐温柔的声音浮动在突起的骚动中抚慰人心,之后没有意外的降落,旅途宣告结束,林柏睁开睡眼匆忙地拿上行李箱跟随人流回到了这片土地。
在旅途结束后的每次回程都变得别有意义,下飞机后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更加清冷,林柏紧了紧风衣后就嗅到那股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明显的草叶折枝的味道。
像是枯木逢春,又像是风吹麦浪。
等她踩过水洼后,触礁的脚感后就是微不可察的欣喜。
她又更加自在地朝前头走去。
等行李箱的车轮碾过锈迹斑斑的铁轨后发出清脆的响声后她终于停下脚步。
她回头向后看,一个黑黢黢的隧道洞口也直视着她。
为什么她会穿过那条隧道呢?
她茫然地掏出手机按亮,一如往常的手机界面,没有查看的通知消息提醒,随着时间改变的罗马数字。
一切都在说这是正常的,只是最顶上的信号栏只有一个符号“x”。
铁轨?
机场里哪来的隧道?
她颤抖着手指开启手机的手电筒转身对准隧道,长长的铁轨在手机的亮光中显得更加冰冷,她向前几步想要看得更加清晰时却又向后退得更多了。
她立即拨打紧急电话发送信息,开启定位,却没有一格信号。
除了那么一点子气流,她的回国行程就没有一点意外了,她当时还听到前面的人用中文聊天,她肯定是回到了国内。
可是机场哪来的什么隧道?
她像是奔逃一样向远方快步走去,目之所及,铁轨的尽头依旧是铁轨。
无声的恐惧笼罩在她的周围,她似是终于摆脱心结,在手机电量归零的最后一刻登上了铁轨旁的长条水泥站台。
然后在漫长的寂静中像一座被挖空内腑的雕像站了许久,终于在翕微的日光中她看到隧道上的国语标识。
林柏稍定下心来,而周围的陈设在冷冽的天光中显得更加清晰。
铁轨,站台。一切都铺上了老旧过时的颜色。
似乎一切都昭然若揭。
她抬眼看了看标识,中文简体字。
林柏吁了一口气,胸腔里却憋得更多了,她咽了几道口水后握紧行李箱的持杆,意图说服自己镇定下来。
直至红日从天边升起,几个穿着绿色制服的人出现在她视野里。
黑发棕眼,八三式警服。
林柏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松开手里的辣椒水瓶,快速走来的几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柏的穿着,眼神里的警惕意味太过明显,领头的年轻人便将开口冒出的乡音换成了普通话。
一看就是的的确确的外乡人。
“您好,同志,我们是xx火车站的巡逻警卫队,请问您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火车站?林柏不知所谓地站起后又看看四周逐渐聚集的人群。
困难?她茫然地看向面前几人后又垂眸——她确实遇到了困难。
林柏故作镇定地与他们交谈后便跟着几人去到了值班室里。
她身上的风衣外套和脚上的皮靴,拉着的黑色行李箱,就连披在肩上的黑发在背着提着大包小包,行李布袋的来往人群中都显得那么地突兀至极,格格不入。
林柏的时髦与众不同,却更加显得她风尘仆仆,她身上那缕缕风尘裹挟的疲惫感让人觉得这是一个从远方而来的旅客。
值班室的陈设简洁,一张桌子,一个墙角的立柜,还有几个凳子合放在桌边。
等到一个同样穿着绿色制服的短发女性前来,对着林柏神色不明地打量了下,和上前的警卫谈过几句后便了然地拿着纸笔对林柏开始进行了问话。
首先是验明正身。
林柏掠过一眼墙上的日历,遂定下心来。
她知道她在哪儿。
这时候的华国战后重建,又经一番动荡,外忧内患夹杂之下,对于身份的查验制度并不完善,直到1984年才开始实施身份证管理制度,而现在只有公安局发布的户口簿,没有身份证,但是像这样的人口造册需要人口普查的基础。
然而这个时候的人口普查制度并没有那么完善,而且它的数据库里诸如台湾省人口、港澳同胞和国外华侨的数据并不准确。
所以…
“我叫林柏,26岁,从香港回来。”
国内的服装制式传统老套,而林柏从头到脚一身只有在外国模特身上看到的衣装,棕色的风衣外套就算起皱也能看出精致裁缝,就算满身倦意也不减仪态半分。
这可真是…
我见犹怜啊。
女调查员目光下移,看向她皮靴旁边的一个黑色的滚轮箱子,四四方方的,奇棱怪角的,可真像那些装着仪器弹药的集装箱。
女调查员眼神停留一会后,门口的警卫便警觉地向林柏脚边的行李箱靠拢。
“香港?”
“对,香港。”
女调查员挑眉——那可真是一个“好地方”啊。
林柏说她从香港来,女调查员还是信了几分,毕竟她身上的东西,内陆不常有,可香港不一定不会有。
“林什么?”
“柏林反着写,松兰竹柏。”
女调查员笑了下,林柏也扯扯嘴角感谢祖宗,“这不就反了嘛?爷爷给取的名,说是明志。”
“说是林柏同志的户籍证件不见了,”女调查员停下笔来进入正题,“对吧?”
八十年代出行仍然需要依据工作证,户口本或者单位开的证明验明身份,这些证件俗称介绍信。
有工作单位的,由工作单位开据证明,在农村的农民由生产大队开证明。
林柏常年在外,自然会随身携带她的身份信息,甚至都做了备份,只是行李箱里所有携带的出身证明能够说明她的所有信息,但在这个时候,谁会相信她呢?
一个后世而来的人?
目前来看,她是作为一个反动分子的动机的可能性还要更大些。
她可不想进局子劳动改造。
没有户籍证明可坐不了车,偷渡?
从香港偷渡回来到这地儿?
香港可是富得满地流油啊,女调查员看向林柏——什么样的人才会从香港回来这里呢?
像林柏一看就是富家千金的人会舍弃那里的富贵?
“从香港回来?那你的车票呢?”女调查员问道。“据我所知,我们这里可没有直达香港的车。”
林柏一看就是读书识字的大家闺秀,保不齐还是一个高级文化分子,外表迷人,张嘴说话也颇有教养。
看着就让人怜爱,就不知道是不是一把温柔刀了。
有车票的话,林柏就不是如今的处境了。
她当然没有。
她要赌,不赌不行。要不然刚穿越来这里还没想过是轰轰烈烈还是平平淡淡就“红梅铁窗伴我一生”了。
她才穿越来这里,履历清白,又没犯事儿,现在拿的是落难小姐的戏码,赌的就是法外容情。
“我在国外读书时便想着一定要回来报效祖国,”林柏使出毕生演技,坚定的眼神里凝练出几分懊恼来,“我从香港买了票回来,又轮番坐车倒车,等回来时也就是到这儿时就发现我的所有证件都不见了。”
确实刚从国外回来,昨天喝的还是外国水呢。
她现在只能乔饰自己是个文化人,从国外回来,要是在国内读书,人问你文凭,毕业证书那就全完蛋了。
林柏抱头,到了动情处又呜咽几声。
女调查员也没看到过这出,毕竟泼皮无赖她见得多,宁死不降的她也见过,唯独没见过林柏这种路数。
这算什么呀。
她该怎么问,她能怎么问,要是林柏一哭说是“情到深处情难自已”吗?
她当然要把戏演足,这个时候的国家大力提倡人才回流,她回国心切丢了证件虽然无凭无据但却更加显得情真意切。
毕竟演戏可得强调戏剧性。
林柏埋头哽咽几声,听不出声调来,却让人感觉到伤心到了极致,“我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实在是昏了头,等到再找时却怎么也找不到,我的户口本、车票全丢了,我也知道现在出门都需要户籍证明,可我的都不见了,只能呆在火车站里。”
1982年的第三次人口普查是在受wg影响,已十八年未进行人口普查的情况下开展的,人口普查条例并不健全,例如香港,澳门,台湾的人口统计是以当地统计数目为准,而她钻的就是这个空子。
“都不见了?”女调查员见林柏说不出啥又仔细看了看林柏的行装,林柏满身的倦意确实不似作伪,但空口白话,不辨真伪,却也不能随便错判就成了冤假错案。
“唉。”
女调查员心累。
恢复五常地位后,国际解除封锁,正值改革开放之期,百业待兴,人才稀缺。
她自认为不是什么人才,而现在只能拿乔装大了。
“国家正是需要我们的时候,所以我回来就是为尽一份力量,”林柏抬头,眼含热泪看向前方,字字珠玑,“国家栽培,我不敢忘,我时刻想总理的嘱咐,我就是想着快点回来完成我先人遗志。”
女调查员意动,国际形势一朝巨变,国内外便风起云涌,他们实在是不想再做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可是万一林柏是那佯降的黄盖呢?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