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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待破晓-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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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阜市昨夜下了场大雨，地上湿哒哒的，一辆摩托车轰鸣驶入市中心附近的一处城中村，高速转动的轮胎溅起积水。不过住这儿的上班族早早去搬砖了，一路驶过倒没碰见几个行人，直到一栋七八层左右的楼房附近，挤满了人。
摩托车的主人身穿一件灰色夹克，她无奈地取下头盔，露出头盔下清冷的脸庞，眉骨锋利，鼻梁挺拔，皮肤白皙。女生稳当地把车停放在路边，而后从夹克里掏出证件：“麻烦让一让”
“警察”
前面张望议论的人群这才让出一条路来，见到是个一名年纪轻轻的女生，又开始议论：“喂哟，女孩子当警察”
“那可太辛苦了”
“就是就是”
姜予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生人勿近的气质让围观的不自觉后退两步。
警戒线处值守的民警看见姜予后，抬起警戒线，熟稔地打了声招呼：“姜队”
姜予点了点头，走进去。
“还是个队长勒”
“这女娃，能干！”
姜予走进楼里，议论声被她抛在脑后。
“姜队”，一个男生冒冒失失地跑下楼，是刑侦队里的曹晟，“你来了”
姜予熟练地接过手套套上：“什么情况”
“死者张航奕，男，26岁”，曹晟将了解的信息一一汇报，“头部遭受重击，具体死因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结合现场的情况，有被抢劫钱财的可能性”
“有丢失财物？”，姜予问道。
“目前手机、笔记本都没找到”
“谁报的案？”
“张航奕的同事，也住这附近”，曹晟说道，“他俩一般早上一路上班”
走到八层，姜予停住脚步，有点疑惑：“不是这楼吗？”，这已经是顶层了，再上面就是露天楼坝。
曹晟继续往上走：“没呢，头”
“房东在楼坝上自己修了间小屋”
“张航奕住在那里”
姜予眉头微皱，跟着走了上去。
楼坝的铁门锈迹斑斑，上面挂着一个铜锁，通常住顶层，不愿被人随便进楼坝的住户会锁上。推开铁门，一层矮小的平房出现，铁门和平房间凹积了几个水荡，平房的上面是蓝色的铁皮封顶。
姜予走进平房，房间几十平大小，一目了然，乱七八糟的东西散落在地面，房间被人翻过。进门右手边是一个狭窄的卫生间，再往里就是一张电脑桌，右边是床，死者的尸/首在床边，左边是各种杂物、书籍。
“图财？”，姜予微微摇头喃喃。
“姜队”，谭素走上前，“发现尸首的房东和同事还在楼下”
“你先去和他们聊聊，问问张航奕平时的人际关系”，姜予说道，“有没有什么不对付的人”
“这不像是谋财”
三十出头，入行快十年的谭素比刚进队里的曹晟更有经验，认同姜予的说法：“成，那我先下去了”
曹晟听见两人谈话，凑了上来：“那啥，我判断不对吗？”
另一头搜查房间的石仲明说道：“你小子动脑想想”
“这么个房间，哪儿会有图财的”
“别看见翻东西就往那上面靠”
“要讲逻辑和条理”
曹晟吐了吐舌，溜一旁干活去了。
“卫老师”，姜予走到床边，观察了一番死者的情况，同出现场的法医卫叶打了声招呼。
“姜队”，卫叶站起身，刚蹲在床边腿都麻了，“死亡时间大致在昨夜凌晨”
“死者身上有淤青，死前被打过”，卫叶弯腰扳过死者的后脑勺，指了指后面血迹凝固的地方，“但这里应该是致命伤”
“具体的，我解剖后给你报告”
姜予点点头：“好，辛苦卫老师”
看着眼前失去血色的年轻人，姜予在心中叹了口气。
转身，姜予去了楼下房东的家，屋子里一个大婶和一个年轻小伙坐在谭素的对面，谭素看见姜予在门外，对他们说道：“你们再想想张航奕最近有什么异常情况”
谭素走出门，翻开手里的小本子：“张航奕，一家小型电商公司的技术人员”
“他的同事说，张航奕平时比较内向，不太爱说话，他是因为住这附近才和张航奕熟起来的”
“但交流大多是工作上的事情”
“房东也说张航奕属于比较老实本分的”
“行”，姜予听完，往里屋里走去，“再问问看看”
“阿姨，张桦”，姜予坐在她们对面，清冷的脸上勾起亲切的笑容，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你们好”
“我是市刑侦支队的队长姜予”，姜予边说边帮他们在杯里添了热水。
“遇到这种事，谁都不好受”
“是啊”，房东阿姨急躁地打断了姜予的话，旁边的张桦则是呆呆地坐在一旁，“怎么会出这种事”
“姜队长”，房东似乎找到了倾诉对象，不停说道，“那个小张，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
“怎么就摊上这种事”
“是啊”，姜予递给她玻璃杯，“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大概凌晨的时候”
阿姨双手握住杯子，试探地问道：“小张那时候被那啥的？”
“那个时候有听见什么动静吗？”，姜予继续问道。
房东的思绪跟随着姜予的问话回到昨晚。
“我这个岁数睡得早，但睡得不踏实，容易醒”，房东回忆道，她看了看姜予，姜予眼神鼓励她继续，“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是几点了”
“就听见几个人在那里吵嚷，然后上了楼”
“当时迷迷糊糊的，我还在想，小张什么时候交了朋友，年轻人带朋友回家玩”
“后来，我又睡了会儿吧，楼上传来一阵砰砰声，被吵醒了”
“我还有点生气，想上去说一下”，房东露出后怕的表情，“没多久，那群人就走了，走的时候没什么动静，我是被吵醒了才知道”
房东想了想问道：“我不会有事吧？”
“要是那群人害了小张，那太可怕了！”
姜予笑了笑：“阿姨，放心，我们这个是例行询问，对附近居住的人都会询问的”
“不要担心”
“你先喝口茶”
姜予转向坐在一边的小伙：“张桦是吧？”
张桦像被点醒了一般：“是，是的”
“你和张航奕每天都一起去公司吗？”
“对，我就住这附近”，张桦说道，“和张哥搭个伴一起上下班”
“昨晚张航奕有没有说什么”
张桦摇头：“没有，所以早上我就和平时一样来楼下等张哥”
“但张哥一直不下来，手机也关机”
“我就上来了”张桦似乎想起什么，脸色发白，“抱歉，我...”
姜予理解地指了指屋里的另一边，张桦起身去了洗手间。
“那个，姜队”，房东看了眼厕所，脸色也不太好，“我想问问我这里要被封到什么时候啊”
“也不指望最近能租出去了，想找个师傅去去晦气”
见姜予望着自己，房东讪讪地说道：“也是为了小张嘛”
“等我们这边现场勘察结束后会通知你”，姜予递去自己的名片，“如果有其他线索，请联系我”
“诶，好好”
张桦从厕所走了出来，两眼无神，姜予也递过名片。
“姜队”，在姜予准备离开时，张桦叫住了姜予，走到她面前，张桦才参加工作一年多，整个人还带着些学生气，“张哥的母亲得了癌症”
“前些日子化疗结束，稳定了点”
“你们通知他家里人时，麻烦看能不能避开他母亲”
姜予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我们会注意的”
“谢谢”，张桦看着姜予走出门，神情恍惚，昨天还好好的人，今天就这样了……
曹晟奔下楼来，手里举着物证袋拿到姜予面前：“看，发现了什么”
袋子里装着一个银色U盘，方形U盘表面纹刻着奇特的黑红色线条。
姜予拿过袋子翻看了一番：“有什么线索？”
曹晟语气秧了几分：“打不开，这是峰海的产品，除非知道密码，强行解锁U盘会直接报废”
姜予瞧了他一眼：“你不是计算机专业，爱捣鼓这些吗，试试”
“头，能做我早打包票包下来了”，曹晟说道，“这款U盘出来的时候我就试过破解，真没办法”
“而且那些大佬也试过”，曹晟试图挽回点颜面，“都没成！”
“只有去峰海，让他们解锁”
石仲明从楼梯走下来，听见他们的谈话：“峰海？”
“有点耳熟啊”
他想了想：“对，我们局里面的安保设备有部分从他们那里采购的”
“这个公司在安保技术方面做得很好”
“现在还涉及一些军工产业，搞的都是些高科技”
“那次采购我陪着后勤处老王去的，逛了一圈，那儿的东西看起来都特有技术含量”
姜予看着手里的U盘：“所以，一个普通职工为什么会用到加密级别的U盘”
“曹晟，你查一下张航奕家人信息，我们去通知家属，下午去一趟峰海”
“素素姐，你带着房东和张桦去局里做笔录，完了和石哥走访一下这附近以及张航奕的公司”
“石哥，你再勘查一遍现场，然后和素素姐碰头”
“是”
曹晟挂断电话，对姜予说道：“头，张航奕家在云市的一个村里”
“下了高铁还得转大巴，怎么也要七八个小时”
姜予听后说道：“那今天是来不及了，先去峰海”
“下午我们坐高铁去云市，明早转大巴去村里”
“得勒”
两人走到楼下，曹晟一眼看见姜予的摩托车，兴奋地搓了搓手：“头”
“想都别想哈”，姜予无情打破了曹晟的幻想，这小子总打住自己摩托的主意，“我回局里等你”
说完，姜予两步跨上车身，带好头盔，飞速驶出，曹晟连说下句的机会都没有。
“头，等等我”，曹晟钻到警车里，跟着开走车。
等曹晟堵得七荤八素到了市局，姜予早早回了市局。曹晟轻车熟路地穿过庭坝，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找到了姜予，她换下了先前的夹克，灰黑色的西装衬得她如遗世独立的修竹，曹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轻声唤道：“姜队”
姜予转过身，左手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吐出烟雾，她打开右手的烟盒，抽出一根扔给曹晟，曹晟接住，掏出火机点燃。
他这才想起来，姜予今天本来在休假。
“是啊”，姜予修长的食指掸了掸烟，“还想去环海路骑一圈”
“那石哥又在唬我”
姜予侧目。
“他说，你万年不休假，休假定有猫腻”
石仲明当时掐指一算，说姜予肯定是被逼着去相亲了。
烟头快燃尽，红色的线圈直逼分界线，姜予捻灭残烟，冷笑一声：“看来他很闲”
曹晟尴尬地笑了几声，与我无关，我什么都没说。
“头，到了”
曹晟和姜予一起来到了峰海集团。
峰海算得上近年商圈的黑马，从一家小小的安保公司，杀出了自己的路，到现在已是涉足安保、高精尖技术、军工等多领域的上市公司，当之无愧的行业翘楚。峰海集团坐落于雷阜市的开发区，随着规模扩张，其占地规模也不断扩大，“真有钱啊”，曹晟看着这几栋互相联接的高楼发出感叹。
“走了”，姜予拍了拍曹晟，曹晟嘿嘿一笑跟着进了大楼。
“您好，请出示证件”，门口的保安拦住了两人。
姜予拿出警官证：“市刑侦支队姜予”
“市刑侦支队曹晟”
保安愣住了，没遇过这样的情况，去了前台：“两位稍等”
很快，他走了过来，打开闸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而后说道：“两位请坐那边的专梯”
姜予随着他的指引走过去，是一个极为宽敞、全透明的电梯厢，若是直升至楼顶，定能“一览众山小”，将整个开发区收入眼底。
姜予靠在一侧玻璃，看着脚下的风景飞速远离啧啧：“有钱”
“有点紧张”，曹晟憨憨说道。
姜予不解：“紧张什么？”
“第一次来这么大公司，会不会见到大老板”，曹晟看着脚下离地面越来越远，四面都是空荡荡的透明，想要强装镇定，微微颤抖的声线却出卖了他。
“出息”，姜予敲了一把曹晟的脑袋，玩闹般地勾住他脖子，曹晟反射性地反击，两人原地手上过了几招，电梯也到了顶层，曹晟率先一个跨步走出了，姜予开口调笑：“没想到你恐高啊”
“哈哈哈”
“才没有”，曹晟不服，“头，你别乱说”
“两位好”，一个偏甜的嗓音在电梯门口响起，姜予一眼看过去，女生身着职业套装，包臀裙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曲线，浅色的西装外套多了分调皮，“我是执行秘书”
“夏澄”
夏澄的脸颊有点婴儿肥，鼻子小巧而挺直，樱桃小嘴鲜艳红润，绽放出的笑容用香溢的甜美勾住往来人的心魂，笑得开心时，嘴角两边隐约有两个小酒窝。
夏澄伸出手：“姜队，你好”
“你好”，姜予握住，掌心相触的手软而纤细，姜予下意识不敢用力，虚虚一握后放开。
曹晟凑上来，夏澄甜甜一笑：“曹警官，您好”，而后走到前面，“两位请跟我来”
“董事长在接待室”
曹晟小声嘀咕道：“怎么还区别对待”，随即遭到姜予的一个倒拐。
“嘶，头”，曹晟捂住肚子，“你怎么也区别对待”
姜予一个眼神，曹晟没敢再闹腾。
会议室里，峰海集团的董事长吴奕启坐在正位。吴奕启浓眉大眼，皮肤黝黑，军人出身的他不苟言笑，一举一动带着部队里的严肃风范。
“两位好，我是峰海集团的董事吴奕启”
吴奕启嗓门洪亮，一身正气的模样。
“吴董，您好”，寒暄后，姜予、曹晟落座其对面，姜予开门见山，“今天我们来，是想请贵公司协助解密这个”
姜予示意曹晟从公文包拿出证物，装在证物袋中的U盘被放在桌面。
鼻息间，姜予闻见一缕沁脾的茶香，她微微侧头，夏澄白皙的手中端着茶壶，壶口倾斜流出热烫的茶水，茶香随着腾腾热气散开。
吴奕启拿过证物袋，端详了一番，摇摇头：“抱歉啊，姜队”
“我们也想配合调查”
“但这款产品很特殊，在售卖时，我们和买家签订了保密协议，没有本人允许，不能解密文件”
姜予眼神不善：“那人被谋杀了呢？”
“里面的文件很可能是重要线索”
“难道峰海认为保守文件秘密比人命更重要？”
姜予锐利的目光直直逼向吴奕启，吴奕启不为所动，接过夏澄端来的茶杯，润了一口才缓缓说道：“姜队，您这个帽子可扣太大了”
“理解您破案的心情，但你也要为我们峰海着想啊”
“这个款产品推出时就主打的保密性，合同条款说得清清楚楚，我们要是解密了，这不砸自己招牌嘛！”
“说不定还要吃官司”，吴奕启叹着气放下茶杯。
老狐狸，姜予在心里骂道，正准备开口，一个身影走入她和曹晟的座位间，夏澄恰到好处地打断了急剧升温的场面，将一杯茶放在曹晟手边，得体一笑，而后转身，细腻的双手向着姜予端来茶水，白皙细长的手指托在晶莹玉润的莹绿茶杯下，夏澄笑盈盈地，姜予下意识咽下了本将脱口而出的利言。
气氛缓和了一瞬，姜予伸出手准备接过茶杯：“谢...”
谢谢两字还未说完，姜予就感觉胸前一湿，抬头是夏澄惊诧的表情，小脸写满了不可置信，而后眼神耷拉了下来，双眼泛起泪花，红唇的弧度也弯了下去。此时此刻姜予恨自己向来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刚上来的火气瞬间没了。
曹晟坐在一旁，只觉得空气都凝固了，本以为到了峰海，人家接待得这么客气，想必会进展顺利，哪儿知道对面笑里藏刀，姜队更是咄咄逼人，好不容易漂亮小姐姐缓和了几分气氛，他的心还没落下，又被紧紧提起，救命，他贫瘠的职场知识已经无法应对这个场面了。
“不对”，曹晟的脑袋瓜子突然灵动了一下，“这是咱队长啊”
“顶头上司，还不去‘护驾’！”，曹晟赶忙推开椅子，“砰”地一声，坐在对面的吴奕启脸色铁青，一把摔了了杯子，洪亮的声音在会议室回荡：“废物吗！”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夏澄手忙脚乱地扯出纸巾想要擦干，双颊羞得粉红，眼里的泪水满当当，快要溢出，但姜予的白色衬衫已完全被淋湿，好在茶水不烫，没有大碍。
“姜队，实在抱歉”，吴奕启歉意地说道，“您看，要不让夏澄先带您去换件衣服”
姜予冷脸准备拒绝，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余光却又瞟见夏澄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像受惊了般小声说道：“对不起，让我带你换件衬衣好吗？”
“白色衬衣浸了水”
“穿着难受”
姜予觉得自己是不是和这人八字不合，平时最讨厌笨手笨脚的人了，拒绝的话语在开口的刹那变为：“嗯”
曹晟站直身子，看着自家队长和小姐姐走了出去，一回头，是黑着脸的吴奕启，头痛头痛，曹晟只得有样学样摆着姜队那样的谱，和吴奕启谈起话。
“姜队”
“对不起”，夏澄满脸愧色，低着头小声道歉。
“没事”，姜予面无表情地说道，但声音透出温和。
夏澄的办公室在吴奕启的外面，空间不大，摆放的物件井然有序，内里还隔出了一间休息室，夏澄找出一件衬衫，走到姜予面前，比对了一番：“姜队，这件尺寸应该合适”
“您试试”
崭新的衬衫没有一丝褶皱，还散发着栀子花香，姜予接过，夏澄却没有松手，瞪大了湿漉漉的双眼：“您没有被烫伤吧”
“我帮您看看？”
夏澄眼里灼热的情绪让姜予有丝招架不住，这人懂不懂分寸，怎么能随便脱衣服给人看，侄女，可怕。
“茶水温的”，姜予皱了皱眉头，走进休息室，“没事”
脱下湿漉漉的白衬，水珠沿着肌肤滑下，姜予从旁扯出几张纸巾擦了擦，换上的衬衣尺寸刚好，若有若无的花香在鼻尖游走。
走出门，夏澄一个步子上前，姜予敏捷地退后一步，两人差点撞上，夏澄拿过姜予手里的衣服，抱在怀里：“姜队”
“过两天，我上门还给您”
看着眼前九十度鞠躬的人，姜予嘴角抽了抽，说她有分寸，总是冒冒失失，没分寸呢，道歉的时候又格外有诚意。
“不用”，姜予伸手想拿回衣服，“没什么，你别放心上”
夏澄后退一大步，紧紧抱着衣服，目光仿佛姜予是个路过打劫的坏蛋：“姜队，真的很抱歉”
姜予头大，这人是凭着股拗劲儿当上助理的嘛！
不想把时间再浪费在这上面，她从外套兜里掏出名片：“成，到时候正好把身上这件还你”
夏澄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方才忐忑不安的阴霾散去大半，双手接过名片：“谢谢姜队”
看着这闪眼的笑容，姜予莫名觉得自己刚做了件好人好事。
“吴总，看来您是不愿行个方便呐”
回到会议室，姜予气场全开，方才的插曲仿佛是蓄力时段，姜予愈发咄咄逼人。
吴奕启波澜不惊：“姜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峰海这么大个公司也得遵守规定”
“如果要解密U盘，那就请拿搜查令来”，亦寸步不让。
两方不欢而散。
姜予坐在副驾，点燃香烟：“你说，峰海为什么会和张航奕扯上关系”
“张航奕，普通白领”
“这是个突破点”
曹晟听完，一脸懵逼：“这个U 盘虽然贵，但市场上也能买到啊”
“这不算有什么关系吧”
姜予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这小子一眼，气得她直接从烟盒里抽出根烟扔了过去。
“说了多少次了”
“多看多想！”
“我们本来一次例行走访，这么大个集团，正常情况董事长会来接待？”
“那个姓吴的也不简单，全程不肯松口”
“没点猫腻才奇怪”
曹晟习以为常地从空中接过烟，脸上是思考的表情：“头，你说得有道理”，而后从车座储物盒里掏出小本子，认真记下。
本子尺寸小，却极厚，像块黑色的板砖，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待会儿直接去高铁站，时间刚好”
“嗯”，曹晟边做笔记边应道。
姜予侧头看向窗外，峰海大厦直直耸立，昨夜的雨水蒸发为湿润的空气，上升缭绕在大厦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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