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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本无情-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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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拽马绳与江信并肩于回京道上,他倏然停下脚步,唤:“师兄。”
“啊?”
“昔年师弟若走,师兄必......”
“做甚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江信双手背于后脑勺,懒洋洋地回应他,“若非有你,我与那劳什子如娜仁,早于黄泉打上一架,至于......知晓鹤唳山庄乃朝廷鹰犬,你许也不会成为鹤唳山庄的江行师兄......我的师弟罢。”
“听好阿行,我布局一年,与如娜仁周旋已久,今日非拿下她不可。半个时辰内,我若未出现在此,你持我令牌沿原道回,去寻咱们最后待之客栈老板,把令牌交予他,他会把你安置好。”江信从怀里摸出块漆黑令牌及淬毒短剑扔给江行,道:“别搞丢了!”
江行抱着令牌和短剑缩在茅草堆上,他望着少年挺拔背脊、提长剑,朝不远帐篷走去。江行知那是如娜仁的帐篷,他默数时辰,但望少年速归带他离开北方,去他口中的鹤唳山庄见见他的美人师父。
时辰方到,少年却迟未现身,江行心中涌起不妙预感,他跑下茅草堆探头往帐外瞧,只见外头静默无声。江行知是少年设置八卦两仪阵,使众人陷于迷幻中。他本当立刻依少年指示离去,却来到如娜仁帐前。
江行并未轻举妄动,他知他虽有练武天赋,但他武功不如如娜仁半分,若鲁莽闯入定会坏事。江行施轻功至帐顶,欲从天窗寻不知所踪的少年。他夜视极佳,扒在窗上往里瞧,血液从脚底直冲回脑门,惊骇席卷他全身。如娜仁以长枪贯穿少年腹肉,将他钉地。
“江信,莫费力气,本宫专为你备的软香散,令男人于短时辰内四肢软绵、内力不聚。”如娜仁生得娇美,朱唇开阖,“江信,快告于本宫,跟在你身边的小畜生在哪儿?”
腥红自江信嘴角渗出,他答:“不劳贵公主费心,他早离开这破地儿了。”
“是么江信,你相貌俊朗,武功高强,本宫甚是心悦,但你安得是那大明细作?”如娜仁抚过江信面庞,“要本宫亲手了结你,当真令本宫太难受!”
这一年里,江信诚如他所言非善人,谓之穷凶恶极倒也妥当。除心狠手辣外,甚是霸道粗鄙。江行猜之江信各种身份,却从未猜之他生来专替朝廷干些腌臜勾当,专取忤旨之人性命。
虽道如此,江信总归救了他一命。
弘治十二年,大明灾情接踵而至。从最初天降飞流,导致百姓死伤惨重,至后饥荒爆发、蝗虫现踪、干旱侵袭,北方草蛮对大明虎视眈眈——
年十六的江信独往北方鞑靼,奉师之命刺杀他国公主如娜仁。江信拽马绳徒步趋之鞑靼道上,视线中蚊蝇乱飞、饿殍载道,腐烂恶臭于鼻间不曾消减。
江信只当视若无睹,直于靴子不知磕到何物,再走不动。他俯而视之,与黑黢黢的双目对上,盖瘦骨嶙峋的小乞儿,抱住他靴子不撒手。
“臭东西,放开!”江信道,“我可不是什么善人!”他抬脚朝小乞儿踹去。岂料,踹上几脚非但没踹开,还吸引几个靠墙哀鸣、衣衫褴褛的乞丐注意,江信不由得蹙起眉头,“快放开,莫耽误我办差!”
“啧要不这样罢?”江信口吐恶言,“你若能接下我一招夺魂掌,从今往后你性命由我当到底。”江信心忖还不把你送进黄泉。夺魂掌之所以命名为夺魂二字,是以一掌取人三魂七魄,使人六神无主、行尸走肉。
不待小乞儿反应,江信一掌朝他袭去。小乞儿察觉咫尺杀意,眨眨眼,迅速撒手,他巧妙侧过半身,从颈项晃出青色玉石,再伸出瘦可见骨的手掌。江信拍在小乞儿侧之半身,顿闻骨裂之响,寸许为骨折声掩盖,江信并未察觉玉石碎裂。
江信挑眉,小乞儿非但一声未吭地接下夺魂掌,竟还未当场毙命!还不知朝江信伸手要做甚,“等......!”强劲掌风吹乱江信额前发,他不可置信地瞪圆双目。
“......崇山派的行云掌?”行云掌观其平平无奇,实能使常人内力以一乘十,乃崇山派弟子皆会之普通功法。江信闪身避过,他弯腰拎起小乞儿,道:“真是撞狗大运,行路竟可捡至练武奇才?好一睚眦必报!说说,你爹娘为何方神圣?与崇山派有何关系?”
小乞儿摇头,并未开口。
“难道都死了?你还是天煞孤星?行罢!我也是个说话算数,既你接下夺魂掌未死,你性命便由我江信当到底!”
江行嘴里衔江信予其令牌,凝内力将五感擢于极佳状,他目中紧盯如娜仁的脖颈,踩出尚不熟练的血影藏花步,如条滑溜小蛇,沿窗口一跃而下。
江行知仅有一次机会,必须一击必杀。
此是江行初次取人性命,他甚至不知取如娜仁性命之由;他仅知若手沾染鲜血,遂不复归路。
三尺青锋,一剑封喉。
凄厉惨叫划破夜晚寂静,黏稠液体喷溅上江行面庞,腥红随他动作星点于地、连绵一片。江行如握笔画师,将鞑靼草原作为宣纸,任性妄为以丹青渲染于纸。艳彩炳然,亦将他眼尾涂抹上动人心魄的绯红。
如娜仁首身分离、软倒于地。
江信气急败坏朝他大吼,“你来做甚!我本设置火药以防万一!”
“住口——!”江行亦朝他大吼,他全身颤栗跌坐于地,待江行平复心情,倏自地上爬起,望向神情茫然的江信,遂才反应,此是他这一年中初次开口,江信以为他是个哑巴。
江行摸上贯穿江信腹肉的长枪,征得他许之,凝聚内力,使力拔出。长枪方离身,江信面容惨白,咳血甚多,江行急扶起江信,道:“快走!”
岂料,江信摇头,推他手臂,气若游丝,“我走不了,你......快走罢!”江行恍若未闻,但将江信破败身躯倚己于身。他背着江信沿原道之黄沙尘土,向南前行。
汗水濡湿江行眉眼,双足皮开肉绽。江信发热已有三日,鞑靼追兵在后,客栈尚未至也!马蹄声渐近,江行睁圆双目,——追兵已达!
江行将江信护于身后,手握短剑,紧盯包围他们的士卒。
“咻——”金龙盘旋之箭矢袭来,如闻龙鸣凤啸,箭矢不偏不倚钉进江行左肩,他吃痛一声,紧握箭尾使劲拔出,扔其于地。江行足尖轻点,借士卒长枪凌空飞跃,他在他们目中瞧见自己染血的衣袍。
江行踩出血影藏花步,他所经之处,人头纷纷落地。江行险之又险避过把把长枪,然,一人力终有限,长枪于他身上渐留伤痕,深可见骨。
“噗呲——”长枪穿透江行掌心,血肉翻烂,他亦施夺魂掌击毙士卒。江行状如被逼至悬崖的孤狼,箭矢复来,他避无可避。
江行呕血出口,持剑跪地。江信予他令牌从他怀里滑出,江行才知是令牌替他抵挡箭矢,使他逃过一劫。如今令牌裂半,不可复原。
江信又于无意间救他性命。
江行私自下定决心,是瞎眼断臂,亦将江信平安携回鹤唳山庄。他压下喉间直冒血腥,握剑,复上前与鞑靼士卒厮杀!
距鞑靼最近的鹤唳山庄据点,是叫做“怡然自得”的客栈。客栈老板徐青,乃鹤唳山庄副庄主林文宇的大弟子。徐青正百无聊赖与自己下棋,白子未放至棋盘,他惊呼一声,从太师椅上跳起。
“老、老天!江、江信的令牌碎了?那他是死是活?庄主大弟子啊!”徐青翻箱倒柜,终翻出长灰的青菱剑,随即他策马往令牌碎裂之处赶去。
鞑靼边境近黄河地段,赵子荀沿湍急河流行走,“哎,旁近可真有瓜子菜?我连狗尾巴草都未瞧见一根。”赵子荀,鹤唳山庄副庄主林文宇三弟子,正奉师命,于黄河旁寻能治百病之珍稀药草,瓜子菜。
赵子荀倏然惊呼:“天哪!”不过他并未发现瓜子菜的踪迹,“江信?江信!天哪!他的令牌碎了!完啦!连他都被喀擦我去有用处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先去瞧瞧,打不过大不了就、就溜了!”赵子荀施轻功朝令牌碎裂处而去。
距鞑靼边境五十里处,蔡城杰睡眼惺忪地从树上翻身而下,讶异道:“江信令牌碎了?我就睡一觉,尽会给我添麻烦,江信可不能死,他欠我的五十两银子尚未还呢。”蔡城杰施轻功往令牌碎裂之地跃去。蔡城杰,鹤唳山庄副庄主林文宇的二弟子,长期在外游历,会出现于鞑靼边境纯属意外。
江行左手以奇诡角度垂于身侧,是他方才于激烈交锋中折了。
箭矢挟上弦之声响达江行耳里,士卒鼓噪起来,江行定睛一看,鞑靼主帅拉满弓弦正瞄准他的项上头颅。更糟的是,光线逐从江行右眼消逝,他疼得弯身。
“哐——”短剑落地,江行掩其右眼,知是过度使破妄瞳,现已始承受反噬,是椎心蚀骨之痛。
箭矢从远处飞啸而来,江行无暇顾及。
千钧之际,雪白身影挡于江行身前,衣袂翻飞,斩矢为二,“小兄弟,谢谢你救了我的五十银两。”江行望来者,乃一快睡去的白衣少年。少年单手负剑,踩血影藏花步,惬意行走于鞑靼士卒间,长剑一出,即斩首。
江行声音嘶哑:“你是......”
“哎傻子罢了!你先甭理他人,速来让我瞧瞧你的伤!”江行回头,才察觉背竹篓的黄衣少年正伸手探江信鼻息,嘴里念叨不已,“江信当是命大,肠子于外多天竟未死,当真祸害遗千年!”
“哎哟一路过来,流民大噪,真急死我也,岂来甚多草原蛮族!啊——蔡城杰?赵子荀?你们俩何以于此?”来者话锋一转,“蔡城杰!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你于空中飘来飘去有何用!”江行仰视,只见那曾一面之缘的客栈老板,双腿夹马腹,从他们上方跃过,他持青色长剑,威风凛凛的朝士卒主帅攻去。
“啊......徐师兄?你何以亦在此?既徐师兄来了,那师弟歇息去啦!”
“你——!”
尽管蔡城杰如此言,亦随徐青上阵杀敌。不久,鹤唳山庄副庄主林文宇的三个弟子,充当镖客护送江行与江信平安回鹤唳山庄。
“师弟未尝后悔自己选择,我甚喜成为鹤唳山庄中的一分子;成为鹤唳山庄的江行师兄。”江行坚定道:“师兄我甚是荣幸能成为你的师弟。”
“阿行。”
“此番在京中行事,务必加倍小心。”江信又道:“莫让令牌有碎裂机会。”莫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江行愣愣,暖阳经蓊郁青林斜洒天光于地,蛱蝶轻吻他发梢后振翅而飞,他眉眼舒展,若皑皑白雪消融,“师弟必将师兄所言谨记于心。”语音方落,他翻身上马驰骋而去。
江信注视他背影直至肉眼难以见得,良久,他轻声道:“倘若你令牌碎裂,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