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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世-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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夤夜，两个黑影手忙脚乱的逃离院子。在他们走后，竟然还有一个人进了院门。只见这人不慌不忙，先是探了探门口妇人的鼻息。接着进到院子里，以为老人看见自己的儿媳倒在地上，手足无措的摔了。把他弄晕后。又进到房中把婴儿抱了出来。接着慢吞吞的叫醒这家的儿媳妇。
女人慢慢的醒了过来，看见自己的孩子被抱着，刚要大叫起来。那个男人捂住她的嘴。轻轻的说：“把这个东西吃下去，我就放过你都孩子。”
女人看着自己的孩子，又看看他手里的东西。颤颤巍巍的接了过吞了下去。很快她就没了声息。
接着他把婴儿放到水缸里，又捞出来放到屋里的箱子上面。再把女人放到水缸里。“只差最后一步了。”他点了火扔到草垛里，他心里默默的算着时间。“不巧的是，少了一个人。”他心里这样想着。由于放在草垛上火烧的快。男人怕引人注意匆匆灭了火，但还是被人嗅到了烟味。他轻车熟路的翻过后院的门，走了。
不久后，有人发现了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黑夜。
夜晚的月光洒在案几上，程途正在处理公文，距离这件案子已经发生有两天了，凶手的手法机器诡、异，而且目前暂且寻不到这孩子的父亲。听街坊邻居说，这孩子的父亲前几天去云山捕猎了，已是好几天了，都不见回来。
与此同时的云山，一个黑影弄着手里的东西。只见他旁边放着一具烧的看不清楚的东西。他找了很久发现找到时已经是烧焦的了，不过那人吩咐必须要用他的火才行。于是黑影再次弄出来火种，火势越来越大。那人甚是奇怪，必须要求一定时间才带回去。可是弄得这么明显，不就是会让人发现的吗？
山脚下的火把也渐渐亮了起来，于是这个黑影只得先放弃。
大理寺里，烛火噼里啪啦的响着。程途烦躁的捏了捏眉心，他准备再去看一眼尸体，现已入夏，天气逐渐炎热，尸.体的腐臭盖也盖不住，程途塞了一片生姜在嘴里。
他先揭开这家小孩的尸体仔细查验了起来，尸.体腹部肿胀，嘴有青斑，胸部呈赤色。应是被生前被淹死的。再看老人，发现时尸.体被埋在草垛里，还是程途发现那里的草垛十分可疑，摆放在寻常人家不会放的门前。最后是这家妇人，尸.体的胳膊、腿部等地方有些许擦伤还沾了些土，院子的侧门口发现有人被推倒的痕迹，可是这些并不致命。她的头部也有一处被磕到的痕迹，也并不致命。不得已向上面请示请求仵作验尸，竟然发现她肚子里有一个金项链。是陪嫁的嫁妆吗？
程途翻过这家的东西，在箱子的底部发现一个盒子里面有些银饰，手串之类的。但是没有翻动的痕迹，是一直带在脖子上吗？问过附近的街坊邻居都说没见过她戴。
苍蝇嗡嗡的声音搅的程途没有办法思考，突然他发现这苍蝇总爱往老人头上飞，他叫仵作拿来了工具，小心翼翼的剥开发丝，发现里面果然有伤口，钉子被程途用工具取了出来。老人除了颈侧有被木棒一类打过的痕迹，身上并无其他外伤。是这钉子要了他的命。
“能把钉子嵌入头部，又使妇人毫无征兆的吞金而亡，接着又溺毙了婴儿。草掩、溺毙、吞金，木、水、金。难道是利用五行杀人？”程途又想，“这家还差一个人，一个去山上捕猎的人，好几天不回家，难道也出事了？”
“寒光”寒光与程途都是大理寺评事，程途一边喊来寒光一边在想。
“闻道，案子进展如何了。”
“这案子疑点众多，要先找到这家的丈夫，不过很大几率上，他也遭遇不测了。”
“哦，对了你之前让我查的那串金项链，我查到是出自香草园，那香草园的老板说是那卖肉的杨氏买给自己妻子的。我就又查了那个杨氏名叫杨修，他妻子的金项链我问她时，她竟然有些惊讶，不过后来又说估计丈夫是要给她惊喜，杨修的说辞也是这个。
不过我又问他问什么想起给妻子买这些，他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我还听街坊邻居说，这杨修还常常去死.者一家找哪家的妻子。估计是变心了，我猜金项链是买给她的，而不是他的妻子。
我还查了一下他是给太监王才寿宴那天送猪肉，赏了不少钱。唉，这年头太监都有这么多钱。我前几天还给我爹吐槽过，这王才赏个钱和我一月俸禄一样多，好好查查，肯定有鬼。”
“这种事是御史台监管的，能这么放肆且有恃无恐，估计他们是有底气的。”程途也悲催的叹了口气。
江练接着说：“还有户人家的汉子，至今也没人找到。还有我去问了附近的街坊邻居说这户人家生活拮据，常常是靠附近的街坊邻居接济才行，前几天那肉铺老板杨修还借了他们家一吊钱。说是看着孩子哭给孩子的。我问了附近的街坊邻居说这户人家来京城是来寻人的，听说是有位飞黄腾达的亲戚。但来了几个月了，也没见这飞黄腾达的亲戚来。
我怀疑可能是假的，根本没有什么飞黄腾达的亲戚，不过他们的身份清清白白根本没有办法查。”江练耸耸肩。
“此案兹事体大，若是不能尽快找到凶手，恐怕会引起京中恐慌。”程途叹了一口气。“那可有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查了，不过要等上几天才有消息，我派人去他们老家问了。过几天才能赶...”江寒光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打断了。
“大人，有人报案，说在云山发现一句男.尸”
“报案人何在”江寒光问道。
在大堂候着。“让他带我们去。云山，赵氏也是去这里打猎，难道是他？”程途吩咐他带一些手下一起去。
一群人举着火把来到云山，只见一具被焚烧的男.尸以及旁边还未烧干净的树枝。
“你是怎么发现的？”程途问。
“大人，小人是住在这山脚下的，发现山上着火了，就匆匆叫其他的村民一起去灭火，等我们跑到的时候，哎，奇了，我们一到火它刚好就灭了。我们闻着有股烤肉的味道，我胆子大，走近一看，像是个人。我们就赶紧跑去报案了。”
“那这火又是怎么烧起来的，你可看清楚了？”程途又问。
“我们也不知道咋就着火了。”
“那你们可曾看到有什么鬼鬼祟祟的人在这附近。”
“哎呦，大人这黑不拉几的咋看得清呢。不过，我好像看到是有个黑影来着，也有可能不是”
“你说清楚点。”江寒光说到。
“寒光，要不把他们带回去审。”程途说。
“好。”
程途蹲下身仔细查验尸体。尸体全身焦黑有的地方甚至有黄白色的骨头，根本无法查验。程途又仔细看了他的鼻孔，发现里面并没有灰。
“是死后焚毁。可是从山下到这里火就灭了，而且烧的这么彻底...”程途思索着。又对身旁的人嘱咐到，“留下一部分人在这，一部分随我下山。帮我记下时，从这山下跑到这要多长时间。”
“是，大人。”
程途跑到山下，去村里的水井打了一桶水提在手里。对着手下说。“开始吧。”接着他便开始跑。等跑到案发地点时，对着山下喊“到了。”
山下那人也喊到“大人，用了两刻钟。”
“两刻钟啊，这么短的时间火就灭了，村民看到的是大火，两刻钟后就灭了。旁边还有未烧干净的树枝，恐怕凶手并未走远。可惜，村民被吓得跑去报案，凶手恐怕早就跑的不知所踪了。”程途与小吏们又在这附近转了转，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在草丛中发现了一把斧头。
与此同时，江寒川正在审问村民。“寒川你这边进展如何。”是程途回来了。他们俩走了出去悄声说到。
“这些村民说的都是一样的供词，那个报案人也不确定他看到的黑影是不是人。”江寒川叹到。
“我来吧。”程途把村民们聚到一起，问道：“你们之中可有谁家中丢了斧头？”
“斧头？没有”村民一个个都摇了头。见村民们都没有人丢了斧头。程途想：“难道是凶手的作案工具？”“天色也不早了，大家回去歇息吧，若是想起来什么线索，一定要告诉我们。
翌日，晨光熹微。沿途好几位大臣窃窃私语。程途被一人拉住。
是刑部侍郎范洛浦。
“闻道，今日岷王就要班师回朝了，今天的朝会怕是要不太平，不知太后会怎么奖赏岷王。毕竟岷王有军功在身，但是岷王殿下那一家又......唉。”范洛浦叹了一口气。
岷王是当今陛下的表哥，前些年被先皇发配驻守边疆，先皇驾崩时匈奴骚扰边境，是岷王击退敌。
“岷王？太后叫他回来估计是避免他功高震主，要留在京中。不过这是也就是我猜的，咱们私下说说也就罢了。走吧，还要上朝呢。”说罢程途便先走一步了。
宣政殿上。
“臣有奏”是礼部尚书。
“准奏”
“陛下，岷王击退契丹有功，现已班师回朝了，正在殿外候着等待陛下召见。”
“宣”
宣岷王觐见，只见一位身穿铠甲，气宇轩昂的男人单膝跪下行礼，“微臣参见皇上、太后。”
“岷王击退匈奴有功，任骠骑大将军，赏黄金千两，赐绫罗布匹。疆外辛苦，何况击退契丹，暂时休战且一时半会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岷王不如留在京中，说及此处，岷王，你也好久没有回来了，不如呆在长安。可好啊？”太后说这却是在打量纪元昶的神色。
“谢陛下、太后。”纪元昶说到。
“诸位爱卿还有何事要奏，若无事则退朝吧。”
“陛下，臣有一事要奏。”此人正是程途的老师——韩敬。
“准奏。”
“陛下，臣要检举太监王茂源行贿收取金银珠宝共计有千两。”
王茂源听到后手心出了汗，但是面上不显现。他知道小皇帝收了自己不少好玩意一定会偏袒他，何况韩敬几次三番上奏太后利用私权提拔娘家人，太后也会保他。思及此，他稍稍宽了心。
“大胆，你可有证据。”
“朗踪。”太后出声制止住小皇帝，示意韩敬继续说下去。
“臣有证据，这是太卜署卜正李仁怀的口供以及国子监录事、承务郎...的口供和前日太监王才的生日宴席的流水单子。而王才的口供说他把这些都给了大太监王茂源。请陛下明鉴。”
王茂源心道：“这韩敬有些本事，能查到这李，王才那个蠢货连这点事都做不干净。”
牢狱里王才已被打的遍体鳞伤，此时一位黑衣人走到他门口，开了门。王才眼睛一亮。“是干爹让...”王才话还没说完就被那黑衣人按着头往墙上撞去。砰的一声，黑灰色的墙上便粘了血。
殿上韩敬把查到的一些罪物报了出了。王茂源笑了笑，随即又收回了嘴角的笑，大哭了起来“陛下明鉴啊，奴婢虽是收了他们的好处但是知道奴婢没有这么大的权利，把东西推诿了回去，又不知他们想了什么法子给了王才那个畜牲，那王才给了我，只说是献给陛下的好玩意，于是奴婢便借花献佛给了您，奴婢是一点私心都没有啊。”
王茂源这么一闹小皇帝板正的小脸松了几分，便对韩敬说：“朕知道这件事，东西的确是在朕这里，爱卿恐怕是误会了。”
“陛下，臣这里还有证据证明王茂源勾结官员，暗中许诺了这些官员好处。”韩敬坚持到。
“呈上来”太后看到后大怒，只见那奏折写的人里有自己的娘家人，但她明白这个时候不是和韩敬这群士大夫对着干的时候。她忍而不发。“韩敬要如何处置这些人。”太后这是退了一步。
“自然是按律处置。”韩敬说到，外戚与宦官勾结，朝中一些大臣巴结这些虫豸不是一天两天了，韩敬与都察院那些人隐忍许久，才收集齐证据。可惜他们的一片忠心要被这些虫豸毁掉了。
王茂源向底下某个官员使个眼色，接着就有一个官员站了出来上表“陛下，御史大夫韩敬未查明真相就污蔑他人，这是他身为御史大夫的失责。”
太后本就因为韩敬针对自己的娘家人而郁郁不平，既然要治罪就不如把他贬到其他地方去。于是便到：“韩敬身为御史大夫却监查不利，责令免去御史大夫之职，贬去儋州。退朝。”
程途想要为老师辩护，却又知道这是王茂源的陷阱，利用太后与小皇帝的不满把老师贬到荒外之地。他有心无力。
纪元昶觉得有些意思，刚来长安就看了一场闹剧。他事先听过，韩敬是一位能臣，他提的改革方案一定程度上能够挽大厦将倾。可是弊端也十分明显。不过，这改革案还具雏形，假以时日大周定会河晏海清、百姓富庶安康。
下朝后，程途便匆匆的跑去想要去找老师，可有人先他一步。
“韩大人，且慢。我有事想与您详谈。”来人正是纪元昶。
“岷王殿下，某现在为待罪之身恐怕不能帮到殿下什么。”说罢韩敬就要离开。
“大人，孤素知韩大人有鸿鹄之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为万世开太平①，大人想要的天下安乐，亦是本王想的。身为臣子看到宦官弄权，何其心痛！陛下年幼，少不经事，太后听信江大人的话，一心改革，可是推动改革十分困难，江大人与大人您关系密切，不知您又是如何看待改革之法呢？”
纪元昶此话说的很客观，太后与江淹进行改革，江淹太过激进，朝中早有人看他不顺眼了。因此今早的朝会上江淹也被贬了。现在的朝中也需要一场改革的春雨来浇灌。但是很明显，江淹改革中的一些条例并不合适，甚至触犯了朝中保守派的利益。
说实话，韩敬并没有完全相信纪元昶，他始终觉得一个战功赫赫的亲王，对着自己的庸庸碌碌的皇帝表弟怎么会没有自己的谋划。而且改革需要徐徐图之，也需要有人支持。但是，这个人不可以是岷王，他并不了解此人，不敢随意下注。
良久，韩敬才开了口，“某不才，明日便要赴任儋州了，恐怕是帮不了殿下，殿下不如去找别人吧。”韩敬行了一礼便离去了。
不过纪元昶并未生气，出去后而是候在此地，等着另一个人到来。程途走到老师府邸时，发现门口竟然站着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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