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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北境,邙山脚下,马车沿乡间小路缓缓而行。
驾车的是个十五六岁少年,乌发归至头顶简单攒成发髻,身着灰衣,腰间系着黑色暗纹缎子腰带,吊着白玉鲤鱼坠子。
“今天能到阳林吗?”
马车里传出声懒懒的询问,一只戴着雕花翡翠镯子的手掀起马车帘子,拇指上是颗白玉扳指,食指上又套着只镶着红宝石的金戒指。
驾车那少年不做声,他袖口探头探脑露出一只木头小人,眉眼兼备,就是没有开嘴巴。它翻身跳下来,展开手臂左右蹦跶又来回转圈。
那少年斜睨一眼,嘴里无声念叨了两句,这小人歪歪脑袋,嘴巴处裂开一条缝。
那少年轻笑一声,又念叨几句,那小人面容灵动起来,与他有五分相像,也算是个俊美模样。
“你又笑些什么?也不同我说。”
荆合坐在马车里埋怨,从建康城到这里走了半月有余,和他说话总是不回,她都快长毛了。
荆合打定主意要狠骂他一顿,刚掀开帘子,那小人从掀开那一角飞扑过来,咯咯咯地笑着从她脸上爬到背后。
“方知!”
荆合猛起身撞到车顶,那傀儡小人抓住她腰带上坠的连串的翠玉玛瑙,荡到窗子上去了。
她扑过去,那小人又借机跳到她头上,揪住她鬓发编成的小辫子,打着转儿荡秋千。
这次倒是抓住它,它又死命抓住小辫子不肯放手,干脆把手变回木头,将那撮头发裹进去了。
它顶着那张清秀的小脸咯咯咯地笑,小腿弹动着荡秋千,荆合伸手掀开帘子,揪住方知的头发往里一拽。
“吁!”
马车停在村里小道边上,方知捏着那小人,点着它的小脑袋。
“快让他放开,不然我今天就把你剃秃。”
荆合攥着他散下来的头发,手下按着一把长刀。
那小人瘪瘪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两人,荆合又瞪它一眼,它干脆又弹动大哭起来。
方知点住它的嘴默念几句,它便慢慢安静下来,变成了木头人。
不等荆合开口,他掏出一把小刻刀,直接将木人手中那撮头发割了下来。
“你,你……”
荆合下意识抓住那掉落的小人,还没作反应,方知就又回到外边驾起车来。他袖中跑出一个纸片小人,替他束好了头发。
从小就知道方知不是人,之前国师府中有师傅撑腰尚不觉得过分,这次出了门,才发现他是真不是人!
荆合在车里骂骂咧咧,对着那木头小人戳戳点点,突然听到车外传来孩童嬉闹声。
“……烟霞里,柳青青,神女寻故人。遥看王城里,朱衣掮屏风,小儿座上啼……”
村头菜花地旁,七八个孩子正吹着柳笛蹦蹦跳跳地追蝴蝶,嬉笑着唱着童谣。
正和三十七年,文帝驾崩,太子登基,改国号建元。天子年幼,由大国师佐政理事,天下颇有些动荡。
荆合跳下马车坐在车辕上,她打开手里的包裹,露出精巧的糕点。她眉眼一弯,拿起一块糕点递向那群孩子。
她生的美丽又带些单纯,很让人安心的模样。为首那年纪大些身着褐衣的孩子扭捏着走过来,接过那块糕点。
“这歌是谁教你们的?”她温柔地问了一句,眼睛直直盯着那褐衣小童。那孩子并不回答,也只定定站着。
荆合往前贴了贴,眸子闪烁着一点紫色微光。
“联阳郡闹虫灾,郡守的马从傍晚跑到第二日晌午,消息到了建康城。正赶上国师的弟子驱灭了蝗虫回来。你知道为什么?”
那孩子摇摇头并不知道,眼睛却瞄着她手上的戒指。
“皇城中有一大鸟,名雾隘,四翼,三头,六十目,可观天下事。”她攥住那小童肩膀,眸子转做紫色。
“你此时在荆州替人唱曲儿,下午就在皇城里喂雾隘了。”
那小童被荆合攥住肩膀,仿佛陷进幻境之中,那四翼大鸟三个脑袋满是红色的眼睛,口中流涎扑闪着翅膀向他扑过来。
“啊!”
他尖利叫了一声,酷肖那怪鸟的叫声,猛退几步,连滚带爬地窜进村子中去了。
另外那几个孩子手中拿着糕点被定住不动,方知抖了抖手中包裹糕点那油纸,手中一揉变作一块缎子,顺手系到腰上。
“晌午了,你们也该回家去了。”
方知拍了拍手掌,糕点瞬间化作尘灰随风散去,那些孩子打了个喷嚏也恢复行动。他们没看见荆合他们一样,蹦跳着回家去了。
“如此反词,都唱到荆州了。”
荆合坐在方知旁边,托着下巴叹息,顺手又捉了只蝴蝶。
方知吹了口气,那蝴蝶变出张同他一样的脸来,咬了荆合一口。
“哼,无礼。”说完这句,那蝴蝶扇动着翅膀,画着圈飞走了。
荆合伸手弹出一粒菜籽大小的黑色丸药,扑棱生出纸翅膀,跟上那只生了方知的脸的蝴蝶。荆合弹了个响指,那“菜籽”嘭一下炸开成一朵蓝色的小烟花。
蝴蝶那张脸炸上了黑灰,狼狈不已,翅膀倒没什么损伤,只悠悠转转落在了一朵花上。
方知侧目看她得意地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此处离神巫教青鹿山只有百里路,传唱反词有什么稀奇?”
荆合不言语,神巫教是前朝国教,自大靖建朝以来逐渐衰微。近来有暗探奏报民间有前朝余孽勾结,意图谋反。
神巫教会同反贼有关吗?
师傅同神巫教掌门交情颇深,到底如何,还是要见了才知道。
方知口中念叨几句,那木头小人又活转过来,艰难地拉着根布条,要给荆合包扎手指,那蝴蝶咬的齿痕细细浅浅渗着血。
它像是为刚才愧疚一般,对荆合友善了不少。荆合搓了搓那点伤口,瞬时就消失不见了。
那小人抱着那根手指翻来覆去地看,见真好了就手舞足蹈起来。
荆合摸摸它小脸,它抱住那手指,自己又蹭了蹭。
“这张小脸看起来比你顺眼多了。”
方知看着那突然叛变的小人,皱了皱眉头。它指甲缝中有一丝发丝,嵌进肉中慢慢被吞了进去。
荆合举起那小人,它挥着手脚,也像只蝴蝶一样。
“给它起个名字吧。”
“方平。”
“我要给它起的!”
“哦……”
小人自己也喊起来,“方平,方平!”
“你用了法术他才听你的,不公平!”
“嗯……”
马车进了山林,远远看见山腰上坐落着一座寺庙。
“唔,好重的妖气。”荆合跳下车辕,向着潺潺水声走过去。
“啊呀呀呀,好痛啊!”荆合还没走到溪水边,就听到有人极做作地喊着,“小师傅,我的腿好痛啊!你过来帮帮我啊。”
荆合一阵恶寒,虽然一路上妖魔见了不少,但从没有男妖做这种姿态诱惑人的。
溪水边黄栌树下歪坐着一个少年,他背后背着把剑,破破烂烂的布包裹的严实。荆合皱皱眉,他穿的衣服也是东一片破布西一片烂麻,不知道怎么胡乱缝在一起。
总算长了张俊俏的脸,衬得衣服也好看了些,让人虽看不懂这衣服,却感觉还行。
他旁边一个小和尚正要看他伤在哪里,那小和尚穿的僧衣破旧但洗的干净,大了一些看着不算太合身。
“别动他。”荆合远远喊住那小和尚。“别动他,我听他喊得凄厉,必定是伤得严重。我来替他看看伤。”
荆合松松手腕,叮当镯响声清脆。
丁亦别正要说这人怎么多管闲事,又听见这清脆的声音,他忙扭头去看。
只见那女孩十五六岁年纪,生的俏丽,眸光如盈盈春水,琼鼻圆润小巧,唇形钝钝的极饱满。穿着一件火红内袍,外衬一件月白短衣,腰间封着暗纹织锦腰带,上边坠着叮当作响一连串的碧玉玛瑙雕成的花朵。
头发盘的是京城时兴的发髻,懒懒一片堆云。人看起来是极跳脱的,应该怕跌了,头上只簪着一根青玉的簪子。
这小姑娘一看便是京城来的大小姐,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华丽丽的。
“啊呀,我腿好痛啊!”丁亦别更卖力喊了起来,那小和尚更不敢动他,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
荆合见他一边叫痛一边翻着眼睛看自己,忍不住笑出来,她这一笑,丁亦别更是看呆了。
脑中本来是个放了个冲天炮,此时又炸开一朵大金花。
荆合故作娇弱,柔柔切切走上前,轻笑着问那小和尚。
“小师傅,我方才看见山腰上有座寺庙,是贵刹吗?”
那小和尚见她眸光盈盈,檀口微启,一时不好意思起来。从小长在寺中,他未曾见过如此美丽的姑娘。
“阿,阿弥陀佛,施主有礼了,正是敝寺。”
荆合又上前一步,“小师傅如何称呼?”
“小僧方圆。”方圆只得又往后缩一缩。
方知在后边不愿看。
他和荆合从小一起养在国师府,看她在这装娇弱的女妖怪,这跟他自己穿女装出街有什么两样?
“喂,是我受伤了,你缠着他问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