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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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的那边是什么？山的另一边是什么？

山的那边有村庄、田野、炊烟，还有孤零零的几个老人；山的另一边有高楼大厦、工厂，还有为生活奔波的人。

许燕和秦明朔正开车回老家过年。许燕和秦明朔是情侣，老家也在同一个村。当初许燕和他在一起时，秦明朔告诉她他老家在杨柳村。巧了，许燕也是。但同一个村，两人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许燕百无聊赖地靠在车窗边。明明是冬日，却罕见的出现太阳。她看着前方的阳光，也正如那一日。

八月二十号。

秦明朔带许燕出去放松，结果秦明朔犯贱，惹她生气。许燕开车，速度只增不减。坐在副座位的秦明朔慌了。

“燕燕，你开快了啊。”

许燕则是无所谓，平淡的说：“快吗。”

许燕一脚油门，直接带他飞。秦明朔大叫：“许燕，你疯了。”

许燕突然踩刹车，二人身也因惯性而身前。许燕没什么，而秦明朔只感觉自己心脏病都要出来了。果然，自己当时就不该犯贱，这就是报应啊。下次，我再也不犯贱了，尤其是不该向女生。秦明朔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她的声音。

她说：“下来。”

只见她靠在车旁，一手扶在车门上。秦明朔摇了一下头，好了，下车。结果他刚把车门关上，汽车就跑了。

秦明朔咬紧牙：“许燕，你他妈的。”

许燕开的不快，自然也听见了。她打开车窗，把手伸出去，挥了一下，意思为：拜拜了您呢。

谁让他犯贱。

秦明朔也是气的不行啊，可又没有发泄的地方。荒郊野岭的，不知道这里是哪儿，手机又在车里。“草。”秦明朔既气又怒啊，转身踢了那块石头。“啊——”秦明朔面露难色：“我的脚。”脚好了一点后，秦明朔沿着来的路走回去。

许燕的情况也不好，开了一段距离，车没油了。许燕叉腰，看着这连绵不断的山。已不知该如何？走回去，脚废了，也未必能到。许燕掏出手机，偏偏还没网，流量也没了，电话也打不通。许燕走到车边，使劲踢了轮胎。“草。”

许燕等啊等啊等，就是一辆车都没往这里过。许燕也不等了，在附近看看，有没有有个村，于是，她向前走了一段距离。

终于，她看到一个村庄了，有炊烟，说明有人。她立马飞奔过去。但太累了，快到时，她停下来了，双腿微屈，一只手撑着，头朝下，喘着粗气：“妈呀，太累了，早知道……”她咽了咽口水：“就不跑这么快了。”下一刻，她就直接坐在地上。

走到那边的房子，还需走过一个田坎。微宽。旁边全是田地，但有些田种疏菜，种水稻，但有些却什么都没有，荒草从生。

她坐在路旁，看着这里，感觉十分惬意。连绵不断的山包围着小村庄，金灿灿的水稻，玉米地，火一般的天空，袅袅炊烟，点缀了整个山野，风一吹，就带动了这里。

歇好后，她向那里进发。快到一个平坝的时候，屋子正前方的玉米地发出了声响。许燕有些害怕，警惕地看看玉米地。出来一个老爷爷，老爷爷骆着背，衣服裤子有些脏，头发稀少，半白不白的，还有些凌乱，满脸的皱纹。许燕见是个老爷爷，也就放松了下来。果然，之前不该看那么多恐怖片，干啥都一惊一乍的。许燕看老爷爷应有六七十岁了吧。

老爷爷看到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小姑娘，小姑娘披着头发，穿着干净。可惜人老了，看不太清。不知道她是来找谁的，是谁家的孩子。

老爷爷走到田坎上：“小姑娘，你是来找谁的？”

“不是，老爷爷，我……我不是来找谁的。”许燕立马否定。

“你不是这个村的？”老爷爷继续问她。

“昂。”

不是这里的，也不是这个村的。

“你是城里人。”

“……也可以这么说。”许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老爷爷走到平坝，心屋里拿出板凳。老爷爷向她招手：“小姑娘，来，坐。”许燕上前，坐下。老爷爷坐在她旁边。

“小姑娘，你怎么会来这儿？”

许燕给他讲了她和秦明朔的事。说完，她自己也敞开了。老爷爷听完，说：“小姑娘，没什么的，一个人，一生难免犯些错，要多多包容，如果他做的太过了……就……就不跟他玩了。”他一边说一边剥玉米。

听完老爷爷的话，许燕低下头。这次自己确实是做过了，把他一个人丢在那。但……他应该也回去了，都这么久了。

过了很久，都没有人。老爷爷一个人住。

“老爷爷，你家人呢？”

“……”老爷爷沉默，似乎不愿提。“他们去城里了。”老爷爷回答的轻松，但剥玉米的力气却重了几分。

“那您老伴儿呢？”

“她……我老伴儿五年前就走了。”

许燕觉得自己问的不合理，就默默闭上了嘴。他家人都去城里了，老伴儿又走了，这些年他一个人也过得挺不容易的。乡间田野，虽能自足，但一个人难免孤独，许燕这样想着。但自己的肚子却不争气。“咕噜咕噜”的叫了几声。许燕有些尴尬的捂住肚子，老爷爷也只是笑笑。

老爷爷站起来：“小姑娘，你想吃什么，老头子我给你做。”

“什么都行。”

老爷爷拿着剥在盆里的玉米粒往屋里走。

“老爷爷，我给你烧火。”说着，也进屋了。

“那，谢谢你了。”

其实不用说谢谢，总不能白吃白喝。

吃饭时，许燕吃到了久违的米汤和锅巴。许燕自从去了城里上学，就再也没吃到这些了。老爷爷做的饭，真好吃。吃饱后，许燕主动收碗筷，洗碗。天色已晚，走是不可能的。老爷爷在她洗碗时，给她收拾出一间房间。

“小姑娘，你就睡这儿，明天我带你去县城里。”

“谢谢爷爷。”

许燕站在平坝里，屋子外的灯开着，是那种灯泡。许燕抬头看，漆黑的布幕上有许多萤火虫，发出光亮，在此刻，它们反倒耀眼。过一会儿，有几个老爷爷、老奶奶走过来，他们见到她：“小姑娘，你是他家的孙女吗？”

另一个比他们年轻的老爷爷说：“：可能，他家孙女才几岁。”

“也对。”

许燕正开口，老爷爷就出来了：“都来了。”

“老头子，我跟你说……”说着，老奶奶进了屋里。

随后其他人也进去了，许燕也被几人拉进在聊天，他们聊今天又了什么事，其中许燕知道了老爷爷原先不住这里，而是对面，但为了过春节时自己的孩子能省些力，早点见到彼此，就跟这原来的主人换，跟他软磨硬泡很久才同意。

他们聊了很久，直到凌晨才逐一散去。

第二天，许燕迟迟没有醒来，昨天晚上他们聊到凌晨两点多才走，困死人了。而老爷爷却已经醒了，山间云雾缭绕，金黄般的阳光穿过，小草上的露珠，犹如雨后天晴。

中午，许燕才醒来。许燕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打开手机。12点了，我草。许燕火急火燎地下床，把外衣穿好，整理被子，梳头发，许燕梳一下，就遇到打结，“啊。”许燕一用力，连人带皮一块儿痛。走到平坝中：“老爷爷，中午好啊。”

“好，好啊。面条在锅里，你自己吃啊。”

“知道了，谢谢啊。”许燕立马转身就走，丢脸丟到家了。吃完后，两人就去中水镇。往许燕来时的方向相反。走到一半时，许燕是真的走不动了，许燕一手叉腰，微屈着身体，嘴巴干，有一点泛白，额头有豆大的汗珠，反观老爷爷，只有一点点汗，而且许燕感觉他一点也不累，他都没喘气。老爷爷见她如此，就说：“我们歇会儿吧。”

许燕歇了将近半小时，才恢复好。而后他们就一直走，许燕觉得自己一直在给他拖后腿，老爷爷只有到了中水镇，才显得有些累，而许燕累得像条狗，不对，连狗都不如，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之后他们联系到了秦明朔，秦明朔兄弟杨寒苍开车载他去中小村。同他们来得还有杨清晖的妹妹——杨水湲。许燕和秦明朔漫步在田野间。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口的。两人有些惊讶，两人对视，手牵手，似乎是用眼神说话，最后两人相拥，两人就这样合解了。两人牵看手，漫步于山野间，鸟的啼叫，野花繁生。“好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为什么回去？”许燕倒纳蒙了，之前是他说要带我出来玩了，这还没玩，就回去了。

“你不回去，你干嘛。”

“你不是说带我出来放松的吗？”

“放松，是啊，咱们走那个景点。”

提到那个景点，许燕就不想去了，那个地方，挺好看的，唯一的缺点就是人太多了，去了不就是看头吗？“我才不去那个景点，人多死了。这里挺好的。”田野、村庄、适宜，景色不比那些差。

秦明朔环看四周，确定还可以。“那行，我们在这待几天。”

许燕见路边开的花好看，就想拍照。许燕把手机秦明朔，“你给我拍个照。”许燕摆好姿势：“拍的好看点。”

拍好后，许燕一看，一时语言难尽：“秦明朔，你给我拍的啥。”

许燕伸手去打他，他眼疾手快，跑掉了，“秦明朔，你给我站住！”许燕气冲冲地去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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