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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春的徽平县还添着些许寒气,连着后院的湘月潭上也浮动着一层薄薄的雾色,料峭春风裹着灰青石板,荡尽一切杂色。
忽的,板上纳入一搓影光,茶棕色的裙摆抚过石板,带起一阵风,青叶顺风入湖。视线往上,便是丫鬟纤细苗条的身姿,她端着托盘步态轻稳,迈过了门槛。
“呦!听青姐姐来了。”院内的小丫鬟打老远儿就瞧见了人,兴冲冲挥手招呼。
听青眉头一皱,“小点儿声!莫惊了娘子。”
小丫鬟闻言连忙噤声,悄悄扫了一眼内屋。
院内依旧静悄悄的,风动珠帘,银铃铛时不时摩挲相碰,玉珠子摇曳清灵。透过半掩的纱窗,只见少女端坐案前看书,容颜清丽,气韵淡明。
听青进屋后便瞧见书案旁的窗子半开着,凉意入侵,将少女身上半透明的软纱褙子也吹得飘起来,薄薄的衣料鼓起,露出些许白皙柔嫩的肌肤。
“我的好娘子,这天儿可使不得开窗,前儿巧怜在外头吹了一个时辰,晚上就烧起来了。”
听青放下托盘,走过去将支窗的杈竿取下,合上窗,“都坐了三个时辰,不妨歇一歇,娘子仔细熬坏了眼睛。”
陆榕听着动静并未停下手上动作,继续翻了一页,“不妨事,左右也就清闲这几天了,内屋都收拾好了?”
“昨儿就好了,就剩书案这儿了。”
这几日因着郎主陆泽纯任满回京述职,陆府上下都在收拾行李。
陆榕合上书道:“那就一并装……”正说着她突然想起什么,顿了下,“书案我自个儿收拾,左右也就些零散字画,你去问问前院,魏嬷嬷到了没?”
魏嬷嬷是母亲孟氏派来接她们回京的,估摸着今日差不多就到徽平了。
听青应了声,退出屋子。
待听青走后,陆榕起身收拾书案。她翻出一个大木箱子,将架上的字画书籍一一装入,摸到案几底下时敛了神,睫毛轻颤,半响取出一个红玛瑙镶边的檀木匣子。
匣子里已经堆满了信笺,底下纸张的字迹遒劲清厚,显然非女子所写,纸张略微泛黄,明显有些日子。陆榕下意识轻触纸面墨迹,有些晃神,视线落到纸张最后一行:
……谨此奉闻,勿烦惠答,即问近好,清谨启。
已经半年没有音讯了,倘若回京,想来再也无法联系。
清风拂过屋檐,铃铛又响了响,少女合上匣子,将其压在箱底。一瞬间,她突然想起了这信的起初,她快满十二的时候。
当时沈相谋逆一案牵连甚广,官吏接连被贬,朝中人言可畏,如履薄冰。
偏偏父亲陆泽纯那阵子不知为何突然出了头,一封奏折直达御前。不出所料,父亲被指为“沈党”,外贬离京。母亲孟氏得到消息后更是指责丈夫多管闲事、连累妻女,夫妻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她知道,母亲自持身份,定然不愿跟着父亲外调,所以三年前她毅然而然选择跟着父亲来到徽平,也就是在此,她收到了一张字条。
那时刚到徽平一月有余。陆榕本是随意去书斋逛逛,谁知回到屋才察觉自己遗了书,慌慌张张返回去取,拿到书却发现里面夹了张字条,上有几行字:
……仁兄惠鉴,余观足下注解,另有一惑,不知允否。盼即赐复,清拜言。
字迹遒劲有力,骨架舒展大气。陆榕心中一动,欣然回复:
辱蒙垂询,略陈固陋……
那年徽平一片清波荡漾,墨绿色的湖水在春光下泛着点点星光……
这厢听青绕过朱红走廊,穿过二门,走到一个面色红润的老人身旁,微微欠身,“陈管事,您亲自盯着呢,娘子让我来瞧瞧魏嬷嬷到了没。”
言谈之中显得同此人颇为熟稔。
“估摸还得一个时辰。”老人摇了摇头,嘴里吹了口烟,还砸磨着味道,“收拾好了?”
“差不多,里里外外忙了三天,才得空偷闲。”
“大丫鬟嘛……自是辛苦。”老人点了点头,又瞅了瞅周围的梨树,起了另一个话头,“这儿倒是个好地方,比那京里头强!”
听青笑了,问道:“舍不得了?”
“咱哪有吱声的劲儿……”老人叹了口气,“回京这事儿……唉……”
都高兴不起来。
这自然是有缘由的。他们都是陆家的家生子,当然是跟着主子们从京城到徽平的。按理来说,能回京见见自己亲人是件高兴的事儿,但主子家情况复杂,真见面了都跟炮仗似的不消停,夹在中间也受罪,里里外外不是人。倒不如这一头,京城一头,都清静。
“算来魏嬷嬷我也有三年都没见着了。”
“夫人那边儿的,都巴不得老死不相往来。”听青这话也不客气。
“唉……遭罪!”老人吸了口手里的卷烟。
白烟渐渐上浮,弥漫在空中,盖住了老人粗糙的面庞,烟雾飘散开来,化成长长的一叹。
“东西都仔细磕了碰了!”翌日魏嬷嬷自晨起就扯着嗓子指挥众人,院里来来往往的奴役都小心翼翼搬运柜箱,乱中有序。
“这个,放东侧第二个马车。”魏嬷嬷拦住从逸书斋抬出的箱子,叮嘱二人。
“是。”
“耳房的东西也搬出去。”
“是。”
陆榕倚在院中石椅上,拿起扇子轻轻遮面,声音温柔和善,“今儿个回京,都仔细些,莫要大意。出来这几年到底规矩松散了,嬷嬷可在一旁看着呢。”
“六娘子折煞老奴了。”魏嬷嬷面上依旧没有表情,但语气明显温和了不少,“老奴也是寻思着夫人和七娘子想念得紧,尽快收拾,都盼着郎主和您早些回来。”
陆榕闻言弯了弯唇,神色看不出变化,“我自然也是念得紧。”
这话完全听不出来是真心还是客套。
魏嬷嬷心想六娘子三年不见倒是越发沉稳了,不过可惜这些年又拉远了情分,到底比不上七娘子性子灵巧,在老太君和夫人面前讨喜。
当初虽说是夫人有错在先,但这位到底性子倔了些。
陆榕自然无法察觉魏嬷嬷的心思,她对于即将见到的母亲和同胞妹妹也没有多少期待,毕竟打小感情也没有多好。
“听青,去唤赵姨娘,收拾好了就走,阿耶等着呢。”
府上也就两个主子,外加个跟来照顾的姨娘,自是女眷东西多些,陆府上下就等收拾好便启程。
陆榕走在后边,又扫了眼周围的景物,心想刚来的时候不觉得这儿有多妙,临走了到真有些舍不得。
她最后望了眼二门中央的那棵老槐树,隐隐约约觉得,这府邸的生活,或许是她极为难得的平静日子。
十日后
“听青姐姐,姨娘让我来问郎主何时出发。”
听青从马车中取出衣物整理,又远远望了望站在河边的父女二人。
“估摸还有阵子,待郎主回来了着。”
她摇头轻笑,那两位又在讨论问题。娘子性子喜好都随了郎主,于文词书画上颇有天赋,郎主惊喜发现后也不拘她是女儿身,手把手指点。
“所以阿耶认为此乃文臣典范?”
陆榕闲适地立在石柱旁,身边是位中年儒士。
男子一身灰蓝色粗布长袍,踩了双麻草编织的布鞋,负手而立,眺望远处,显得惬意洒脱,正是陆泽纯。
他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点头认可,“《论语·宪问》中曾载:‘邦有道,危言危行;邦无道,危行言孙’。”
陆榕愣了愣,她知道此话之意,孔子认为“邦无道”时,正直之人可装聋作哑,未必要犯颜直谏,自取其戮。那当年……
“那阿耶当年为何要谏呢?”
湖畔的溪流默默涌向前处,击打在大块儿石子上,溅出零星的水花。
“阿榕,人生诸多事,局外者可尽早抽身,而局内者……瞻前顾后,所言所行,早非初心。”
陆泽纯视线落在那处,语气中有股说不出的复杂之感。
陆榕眨了眨眼,她感受着风拂过发丝,吹得头上的发髻轻摇作响,白皙稚嫩的手取下步摇,声音温婉,“但诸多事,不过是图不悔二字,阿耶不悔便好。”
陆泽纯闻言哈哈大笑,“阿榕比我通透。”
陆榕知道父亲只是调侃,微微一笑,“阿耶在看什么?”
“听琴。”陆泽纯解释道。
陆榕略显疑惑,又顺着父亲的视线看去,细细听。
真有琴声?
陆榕见父亲朝着琴声的方向走去,急忙跟上去。她知道父亲擅琴,遇到这种事,定然想结识此人。
谁在这林中弹琴?
丝丝缕缕的琴音起初并不明显,但随着两人靠近,琴音逐渐清晰。
二人穿过竹林,便觉眼前豁然开朗,远处出现了一个亭子,稠密的山雾遮住了亭中之人,只隐约可见其青色的衣袍。
白烟般的雾时聚时散,穿过朱色的亭台,绕到更远处的翠竹山中。衣袖与身后之景融为一体,浑然天成。
琴未止,显然那人丝毫不受来者的影响,琴音沉松旷远,令人心旷神怡。
陆榕不懂琴,但单听音也觉出了此人技法出色,意境高远。她头一次觉出原来琴音是如此令人享受的。
“心造虚无外,春雾满空山。”
陆泽纯抚了一把胡须赞叹,遗憾地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听琴便可观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每个儒生士者的愿望。
但奈何,坚守初心的,少。
步履坚定的,少。
此人眼界心境之广,非常人所及,明显是身处高位之人。这样的人心性沉稳、坚守初心,是国之幸事,但也是他不可深交之人了。
陆榕还未反应过来,便见父亲转身离开,欲要跟上,却冥冥之中似有所觉,回看了一眼。
远处的苍山弥漫向四周,云雾消散,琴音余绕,朱红的亭子愈发清晰,那人负手而立,一袭淡青色长衫,气质清冷。
她后来才觉,或许心心念念的起初,正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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