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战记Mutation

1957年，伴随着斯普特尼克一号的升空，人类开始了对茫茫星空的探索，1987年，美国的卫星发现了地球同一轨道上存在另一颗类地行星，这件事情掀起了人类向着“第二地球”的移民浪潮……2013年，一名平凡的高中生满怀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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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还是漆黑一片的，但是若是仔细观察，便望见建筑的轮廓。偶尔还能听见一两声的鸟叫声，宛如深渊之中的一点光芒，诱惑着人向窗外望着。郑雁翎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他也不记得已经醒了多久，至少在他刚醒过来那会，外面啥都看不见。

他失眠了。

他很少失眠，从小他都是一觉睡到天亮，不管外面是狂风大作，还是暴雨倾盆。他唯一一次失眠是小时候。同样也是一个凌晨，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周围都是一片死寂，唯独只有街上飞驰而过的飙车党在路上狂奔时发出的嚎叫。那时的雁翎从床上起来，望着天空，霎时，他被震撼到了:无数的亮光，点点滴滴的挤在目所能及的夜空之中。有时，有的光会突然消散，但是却又会有另一点亮光出现。背后的“幕布”也不是完全的漆黑，那发出微微紫光的一侧覆盖了整个城市。这座城市，在他的眼里就是住在了一个浩大的帐篷中。逐渐的，他望着星空，泛起了阵阵睡意。而现在，窗外以无繁星，留下的，只有那片黑得发紫的天空。一丝亮光都没有留下。

人类把星空赶走了。

早上六点，雁翎拖着疲惫的身子，把自己塞进校服里。象征性地把面前陶瓷盘子中的一块面包吞下去，以表示我已经吃了早饭，我不饿了。然后就出门了。

他的学校离他家不算远，要是走路也只需要几分钟。虽然现在人们开始流行用电动轮来代步，不仅便宜，而且仅需要一点电，比上世纪的那些自行车方便多了，但郑雁翎还是喜欢后者。

“这么早来啊。”郑雁翎和林慢慢走到停车棚，停好自行车。

“家住得远肯定得早点到。不像你，六年都呆在这附近。”

“别的高中又不收我。”

“瞎说，你就是想省路费。”

“那些重点高中分数都收那么高。”

“又开始了！你当时可是全市一千多名。”

“那是另一回事，好吗？”

“行……”林降低了音量。

当二人走进教室时，里面虽然快要坐满了，但却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自习。林和雁翎分开，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立马投入了紧张的复习之中。虽然不同于重点班，但是高三四班的学习氛围也十分浓重，每个人都不出一声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复习材料。可是，早已等候多时班主任却示意郑雁翎跟他出去一趟。

“昨天的事情考虑好了吗？”班主任把长椅上的教案挪开，尽量给郑雁翎空出一点位置，“当年我们有了这个名额可是高兴的不得了啊。”

“不了，老蔡，我还是和别人一样。”

“如果你是担心学费的话，我可以保证你大学的四年绝对不用担心。保名额的一般都算是被上面的人包养的。”

“我还是不必了。”郑雁翎把单子推回到班主任面前。

“说实在的，我实在不推荐你去。”蔡老师喝了一口茶，纵使是夏天，还能看见渺渺的雾气从杯中升起，“你以前有过NG行为吧。”

“啊，是的，当时我抓伤了一个同学，还有……”

“那种事就不用提了，既然你这么执著，我也不想拦着你。”班主任把单子放到他的办公桌上。

“谢谢老师！”郑雁翎准备起身离开。

“等等，我还没说让你走吧。”

在所有老师的目光下，他又重新坐回到长椅上。

“你先好好看看这些新闻再走。”蔡老师递过来教学平板，上面的内容令他震惊。

漫长的上课时间后，终于到了午休时间。

“你复习到概率了吗？”林和雁翎在冗长的队伍后面闲谈着。

“虽说是复习到了，但是依旧不懂。”雁翎虽然嘴上回答道，但心中却想着：切！这家伙都已经复习到这么后面了吗？

“又要刷题吗？”

“差不多，数学就是这种东西。相比之下我还是喜欢文科。”

“又来了，照我说的话，两年前就该选文科。”

“我也想，但是学文科……”雁翎突然不说下去了。

“咋了？”

雁翎的眼光突然被吸到了一个位置。那是一位和他同年级的女生，留着修长的秀发。睿智的眼睛不断扫视着手上的笔记本。吹弹即破的洁白肌肤上淡蓝的校服。昏暗的食堂似乎把所有的灯光聚焦在她的周围。

“喂！”林拍了拍雁翎的肩膀，打断了雁翎的注意。“干啥呢？”

“额……没什么。”雁翎回过神来，发现前面的队伍已经空了一大截。他赶忙走上前，但是视线依旧停留在后面，希望在人群中找到那个女生。但是他不仅没有找到，还差点把前面的人撞倒。

“对不起。”雁翎就嘴上说说，但是目光还是停留在后面那人来人往的喧闹中。

“今天你有点不对劲唔。”林狼吞虎咽地吃着炒饭，差点噎住了。

“不对劲的应该是你。”雁翎已经吃完了拉面，看着林吃下第二碗饭，“吃这么多还不怕变胖。”

“我也很好奇我的体质，说不定我就是传说中的雷加利亚呢。”

“哈？就你？”

“你想想，博客上不是都在说了嘛，每个雷加利亚都有特殊的超能力，说不定我的能力就是吃不胖呢！”林一激动，被饭给呛得直咳嗽。

“好好吃饭啊……”郑雁翎掏出手机，顺便上网看看林所说的雷加利亚。其实他也只是在网上看到过几段视频，什么瞬间移动到房顶，或者是举起一辆汽车……

“阿郑。”林突然一本正经了起来。

“别用那个外号叫我……”

“你真的要那么做吗？”

“你说那事啊？”郑雁翎叹了口气，把手机熄了屏后就揣兜里，“我也没办法。”

“别的国家都可以不用的，比如瑞典，丹麦……”

“就这样吧，挺好的。”

“你认真的吗？”

“至少我得知道那件事的结果。”郑雁翎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看开点，它不过只是台电脑罢了，不会做出过激的决定的。”

“对不起哈，我……”林盯着碗里那还留着的几个米粒。

“好好在厦门读你的书就行了，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郑雁翎收拾好桌上的餐具，“走了。”

“诶等等。”

林反应过来时，郑雁翎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了，他站在那，似乎是在看着林，抑或许是在寻找那个人吧。

晚上，郑雁翎又失眠了。虽然为了复习，他在凌晨一点时还给自己泡了杯咖啡，但他现在真的累了。他才刚从椅子上站起来，还没挺直腰，就瘫倒在一旁的床上。就连关个灯，都感觉像在雪山上攀登。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睡意，仅仅觉得很累。确实，为了不输给别人，他一直在努力着，但是他实在是太弱了，一次又一次地失败让他忘记到底什么是成功，所谓成功的滋味到底如何，或许他已经忘记了，也有可能他从来就没有尝到过。自从那一天后，就仿佛有种力量，在一次又一次阻止着他达到自己的目标，夺取着他成功的权利。现在能驱动他的，早已不是成功的渴望，目的的追求，而是对他人的嫉妒。嫉妒那些能做的比他还好的人，嫉妒他们所拥有的成功。

但是他唯一不会嫉妒的，就是窗外的夜空。或许是因为他们同病相怜吧，这片夜空，也已经被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变得死气沉沉的。

青年摊开双臂，躺在屋顶上，屋檐下种植的花散发出的香味就像一个臭美的女人的浓妆，甚至有了种臭味。但是他不想再换个地方了，这个位置一直以来是他偷懒的专座，反正随便一阵风吹过来，花的香味也会被抹去，偶尔留下一丝痕迹，在路克斯眼前划过。

“路克斯，你果然在这啊。”不用他多想，那个声音肯定是爱丽丝，那个邻家女孩。

“怎么了？”路克斯依旧躺在屋顶上享受着阳光。

爱丽丝向上一跃，一把抓住屋檐，向上抬起右腿，但是纤细的手臂支撑不起她的身体，很快就松了手。如此重复了几次，就在她又要掉下去时，路克斯拉住了爱丽丝。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笨拙呐。”看着在屋顶上喘不上气的爱丽丝，路克斯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爱丽丝瘫坐了下来。

微风拂过二人的脸庞，灿烂阳光洒满大地，整个小镇一览无遗：前面淡棕色的房檐上开着如若雏鸟的小花，一两只鸟在上面相互啄着羽毛；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商人吆喝着手上绚丽的商品，妇人带着年幼的孩子，一遍遍地翻着面前的苹果，一两个扛着木头的木工挤过一道道人墙，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穿过城门，穿过平原上，远处隐约伫立着几座尖塔，那儿，便是王都。爱丽丝在这已经生活了十几年，说实话，她但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光景。

“喂，看啥呢？”不知什么时候，路克斯已经坐在了她的旁边，拍了拍她的背，吓得她全身一颤，差点滑了下去。

“很疼啊！”爱丽丝棕色的眼睛里带着几滴泪水，狠狠地瞪着路克斯，“干嘛啊你这笨蛋！”

“什么嘛，这就被吓到了。”路克斯翘起二郎腿，闭上眼睛躺了下去，“你以后不是说要去王都吗？就这点胆可不行啊！”

“怎么可能啊！我……”

已经清晨了，闹钟的声音狂轰滥炸般冲击着郑雁翎的耳膜，仿佛宿醉一般，他感觉整个大脑都在隆隆作响。这个，应该可以叫做“梦”，到底是什么意思？自打那一天之后，他就会做这个梦。其他的梦境，都是不见首尾的讯息，可这个，他却能清楚地记得任何一个细节，任何一个触觉，完全是一个5D电影。但他也顾不上再像这么多了。

今天，是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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