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宋一统
- 分类:历史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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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状态:连载
- 更新:2024-06-30
两晋南北朝315年,战乱征伐达290年,帝王走马者107位!若追溯至黄巾起义,天下四百余年竟没有一日承平!及至刘宋,残破不堪的九州四海终于有了一丝弥合的希望。气吞万里如虎刘寄奴,然大器晚成,惜天不假年;天授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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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宋一统-免费试读
两晋南北朝315年,战乱征伐达290年,帝王走马者107位!若追溯至黄巾起义,天下四百余年竟没有一日承平!及至刘宋,残破不堪的九州四海终于有了一丝弥合的希望。气吞万里如虎刘寄奴,然大器晚成,惜天不假年;天授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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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安帝义熙十三年,十二月初三,长安。
年仅十岁的刘义真表情复杂地看着摞在一起的三只手。
下面是四十四岁王修苍劲有力的大手,中间是自己十岁的稚嫩小手,上面则是五十四岁刘裕微微颤抖而又温暖有力的大手。
关中寒风呼啸,刘裕颤抖的手似乎是因为飘落的雪花带来的寒意,似乎是为心力俱尽的刘穆之溘然长逝而感到悲痛,也许是忧虑关中如今错综复杂的局势,亦或三者皆有。
刘裕已经五十四岁,十八年的征战鲜有败绩,然而终究老了,须发的黑色已经阻止不了灰白的蔓延。
而今刘穆之病故,无论关中南人、北人如何离心背德,也无论赫连勃勃、沮渠蒙逊和拓跋嗣如何虎视眈眈,还是关中父老失望无助的殷切眼神,以及归心似箭的北府兵何等躁动不安,他都不得不返回江东。
建康台城内正有一张天下独一无二的椅子等着他去坐,而今五十有四,再不坐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刘裕浑厚的嗓音响起,沉重而有力,棱角分明的面庞上,一双如虎的目光直视着王修。
“我将车士托付于卿,希望卿不要辜负我的重托。”
王修目光坚毅,拉过身边十三岁的王孝孙,将王孝孙的手交给刘裕。
“明公将此重任交于修,修以自己的孩子付于明公,倘若桂阳公有碍、关中有失,修定当以身赴死,无所犹疑!”
一旁刘义真俊美的面庞上浮起一丝感慨。
王修一语成谶,仅仅一个月后关中大乱,王修和他的子孙无一幸免,被刘义真屠杀殆尽!
没错,此时的刘义真早已不是历史上的刘义真,而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现代人。
一个月前,他莫名穿越到刘义真身上,彼时长安刚刚被攻破,好不容易搞明白自己身处的朝代,却发现自己悲催地穿越到了关中之乱前夕!
他熟知历史,自然知道刘裕离开后关中的下场,此时的心情百感交集。
刘裕紧紧握了一下刘义真的手,随即转向王镇恶、沈田子、傅弘之等人。
“关中乃旧都,天下形胜之地,非是我不希望继续经略关中以图北伐,实在是不得不离开,望诸君戮力同心共镇此境,待朝廷事毕,我将与卿等再图恢复故土!”
“我等遵明公令!”
声音整齐划一,然而仔细看去,这些人表情各异,心中的算盘恐怕也是打得噼啪乱响。
王镇恶脸上始终似笑非笑。
他是被誉为“苻坚之管仲”的前秦重臣王猛的孙子,王猛在关中的威望不是那些门阀世家可以比拟的。此番王镇恶回到关中,可谓龙归大海、虎入山林。
沈田子则是一脸不悦。
他自认为此番拿下长安、覆灭后秦自己才是首功,而今却被王镇恶一个北人抢了功劳,刘裕又任命王修为安西长史、王镇恶为安西司马,两个北人占据高位,自己这个“纯粹的南人”只是个中兵参军,心中多有不满。
傅弘之神情冷淡。
他是晚渡北人,加之本就性情淡泊,不愿意参与南北之争。如果不是沈田子非要拉着他屡次劝谏刘裕,他们两人此前又同在雍州刺史治下为官,他也不会因为王镇恶是北人就做背后中伤的小人行径。
至于毛德祖、毛修之,同样是晚渡北人,与傅弘之一样,他们不想搅进南北之争的漩涡之中。
刘裕登上马车,回头望向留下的一万北府兵及诸文臣武将,还有沿路夹道相送的关中百姓。
看到刘裕依依不舍的面庞,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痛哭道:“我们这些汉人已经有百年不沾王化,如今才看到汉人的衣冠,都欣喜不已。长安十陵是明公之坟墓,咸阳宫殿是明公之室宅,舍弃了关中,明公将要去哪里呢!”
刘裕仰天长叹一声,任由纷纷扬扬的大雪飘洒在脸上。
“朝廷有命,我不敢不从,三秦父老的殷切期盼我亦不敢视若不见。如今留下文武贤才以及我的次子镇守此地,以示我不会忘却关中父老!”
前来相送的百姓无一不是痛哭流涕!
自八王之乱、五胡乱华开始,至今百年了。关中饱经战乱、数度易主,除了在苻坚手中度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用赤地千里来形容关中丝毫不为过。
刘裕不再犹豫,转身进了马车。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曾几何时,策马奔腾的一代雄主,如今也不能经受骑马的颠簸了。
刘裕走了。
刘义真抬起稚嫩的脸庞,用那双变得深邃不可测的眼睛看了看王修,又看了看其余诸将士,只觉得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火药桶中。
火药桶的引线当然是沈田子,此刻一触即发!
此时众人还算克制,最起码对刘义真这个都督雍、凉、秦三州之河东、平阳、河北三郡诸军事、安西将军、领护西戎校尉、雍州刺史、刘裕次子,表面还是不敢有丝毫不敬的。
王修微微屈身,面色和蔼道:“桂阳公可归府自安,诸事有我等效劳即可。”
刘义真微笑道:“有劳长史和诸君。”
言罢转身回了府中。
王镇恶斜了一眼沈田子,自顾走了。
沈田子盯着王镇恶远去的背影,眼神中满是憎恶。
王修与王镇恶虽同为北人,但他对刘裕的忠心还是无需多虑的,否则刘裕不会将安西长史的位置交给他,并且委以关中之任!
王修自然察觉到了危险,只是刘裕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又能做什么呢?
只能寄希望于刘裕尽快完成江东的大计重归关中,继续北伐大业。
众人相继散去。
刘义真带着刘乞和范静初回了自己的府邸。
刚刚经历灭后秦之战,关中又一次被后秦的溃兵和北府军劫掠一遍,这个府邸不知道是后秦哪个宗室的宅院,同样被毁坏严重,有人简单收拾了一番住着倒是没什么问题。
正堂中。
刘乞一脸谄媚地扶着刘义真坐下,转身手脚利索地将门关上,又取了手炉、足炉来,先是将火盆中烧好的炭装进足炉垫到刘义真脚下,随后将手炉装炭塞入刘义真的怀中,最后将新炭添进火盆。
范静初在一旁眉头直皱,终于找了个倒茶的活儿缓解自己的尴尬。
刘义真看得真切,内心一声叹息:连自己身边都矛盾重重,何况整个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