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我是客
- 分类:武侠修真
- 字数:3 万
- 状态:连载
- 更新:2024-04-27
遥望,北海岸旁立有一巨石,其上挂一酒壶,历百年风吹雨打。南山最高峰上,一树入云霄,万物跪伏,一莹莹青草立在树旁。西荒有一长发僧人,腰间佩剑,携漫天佛陀之影,教化古蛮凶兽。东方巨城万家灯火,人间星河静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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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我是客-免费试读
遥望,北海岸旁立有一巨石,其上挂一酒壶,历百年风吹雨打。南山最高峰上,一树入云霄,万物跪伏,一莹莹青草立在树旁。西荒有一长发僧人,腰间佩剑,携漫天佛陀之影,教化古蛮凶兽。东方巨城万家灯火,人间星河静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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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座山。
“师父师父,你看我这套降妖伏魔剑法,是不是超级厉害?”
小小寺庙里,小和尚拿着一根木棍在师父面前胡乱挥舞着。
“定性静心,何为僧?普度众生是为僧。”老和尚闭着眼盘腿坐在蒲团之上,轻敲着木鱼,说道。
“降妖除魔也为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随心、随缘、随性也可为僧。”小和尚还嘴道,并将木棍横在胸前,似乎在防御着什么。
只见老和尚,敲着木鱼的手微微停顿,随后化作一道虚影,小和尚胡乱的挥舞起木棍格挡着。
“咚!”,木棰准确无误的敲在了小和尚还未剃度的脑袋上。
“众生平等,怎可妄杀生。”老和尚一顿一句的说道。
小和尚毫不在意,跳脱的说道:“师父师父,等我成年后,送我一把剑好不好。”
“不可,利器伤人。”
“器本无灵,伤人者是其主。”小和尚辩解道。
“你尚未心定,怎可持重器?”
“那如若我心定了,师父就送我一把剑好不好。”
老和尚微微点头。
得到师父肯定的回答后,小和尚开心的跳了起来。
忽然,正傻笑的小和尚心神一动,看到空无一物的莲台前,蜡烛以烧去过半,对着老和尚说道:“师父我把寺门外的落叶扫了去。”
还未等老和尚答应,小和尚便兴致冲冲的丢下木棍,拿上竹扫帚向着寺外跑去。
老和尚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寺门处,目中却无寺门,空茫茫,久久不语。
寺门外,小和尚不断扭头朝着庙旁的毕钵罗树看去,似乎在那树枝之间寻找着什么。
“嘿,你个小和尚不好好扫地,东看西看什么?”一个严厉却显得娇嫩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小和尚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的一个哆嗦,回身看去,一个七八岁的女孩,一脸俏皮的看着小和尚。
本来女孩的脸探在小和尚的肩膀旁,结果小和尚突然的回身,让两人脸近的可以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小和尚的脸,蹭的一下子红了起来,慌乱的退后几步。
“哈哈哈哈,小和尚脸红的像个猴儿屁股。”一边说着,一边露出坏笑,上前一手扯住小和尚的耳朵,一手敲着小和尚的脑袋。
一想到刚刚小和尚的突然回眸,自己心中也是了一跳,但表面上依旧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说到:“你这小和尚,就是不老实,说!是不是脑袋里有什么坏想法。”
“坏红雨,坏红雨,不准敲我脑袋!敲脑袋会长不高的。”小和尚慌乱的挣扎着,双手畏畏缩缩的挥舞,嘴巴里喃喃道:“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
“你个小和尚,才多大,说什么男男女女。”女孩继续扯着小和尚的耳朵,“还坏红雨坏红雨”,一边说着还一边夸张的模仿着小和尚扭动身子的样子。
“你到底是不是男的啊,阳刚气概去哪里了?一副小女子的样子算什么呀?人家当和尚是修心,修行,你倒好心行都没修好,脑子先修坏了?”女孩是越说越气,又伸出小拳头对着小和尚的脑袋来了两下。
小和尚想要推开女孩,但是一想耳朵还被掐着,万一扯掉了怎么办,一时又不敢用力。“疼疼疼疼,快松开快松开,要掉了要掉了。”
“知错了没有?”女孩问道。
“小和尚无错。”小和尚这时也不知突然哪来了硬气,不服气的说到。
可女孩不吃这套,手上再一使劲,又一次问道“错了没有。”
“错了错了。”这下,小和尚干脆利落的认了错。
....
一阵打闹过后,女孩坐在毕钵罗树旁的大青石上,小和尚继续扫着地,全然不记刚刚那被欺负的事,兴致勃勃,嘴里说个不停:“今天师父答应我,待我成年后就送我一把宝剑,到时我就带着你下山行侠仗义,领略山水之美!”
“哈哈哈哈,你是说真的吗,你一个小和尚要做江湖侠客?那时我只是一句笑语啦!”女孩很不给面子的嘲笑道。
“和你说了好多次!我只是半个小和尚!你看,我还没剃发呢!万一我就还俗了呢,约定就是约定,我说到做到!”小和尚不服气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
女孩看着自己摇晃的脚,喃喃的说到:“小和尚就要老老实实待在寺里当和尚,外头很凶险,在这里还有你的师父护着你,不受凡俗的惊扰,一心修佛,到时做一个镇守一方不受邪魔侵扰的大佛不好吗。”
“外头凶险就更应该有人陪着你一起仗剑于天涯,不然你这一小女子在外,哼哼哼。”小和尚不服气的回答道。
“那我应该找谁陪我呢?”女孩微笑的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的望向小和尚。
小和尚理所当然的说到:“之前不都说好了吗?当然是我一起呀!”,随后察觉到女孩直勾勾的眼神,从中仿佛焕发出的一道光芒,让小和尚不敢直视,赶忙低下头。
“啪”的一声脆响,让小和尚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是女孩捡来一粒石子砸在了小和尚的扫帚上,“突然就走神,干什么呢,是不是又想什么歪脑筋了?”女孩边说着,边掂量着手里的石块,“不许走神了,不然我百发百中的石子下次就冲着你的脑袋来,哼哼,早看你这穿着僧袍还留发的脑袋不顺眼了。”
小和尚赶忙捂住自己的脑袋揉了揉,仔细一想又不对:“剃度肯定是不会剃度的。”
“那我下次见到你,我就不穿僧袍了。”小和尚脱口而出,随即便后了悔,除了僧袍他哪有其他衣服,可说出的话他突然的自尊心可不让他主动反悔,他现在无比的期待着女孩嘲讽他一下,说些比如小和尚哪里来的别的衣服什么的,他便借坡下驴。
“好啊。”只见女孩欣然同意。
小和尚的心那叫一个苦。
女孩起身站在青石之上,比出剑指,舞起了不知名的剑式,小和尚赶忙跑到青石下,担心女孩一个不稳掉下来。
女孩并没有去看下方的小和尚,稚嫩的身躯舞出的剑势却无比的凌厉。
“小和尚,我爹升官了要去皇城了,我也要跟去,若你真心想要下山,畅游四方,便要好好习武。”女孩突然开口说道。
小和尚看着女孩的舞姿一时也是忘了神,听到女孩突然的话语,心中顿时万分不舍,但却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嘴角努力上扬,用着略微颤抖的声音笑着说道:“好!我要下山!”
女孩停下了动作,微微点头。
看到女孩点头认同后,小和尚愈发兴奋,拎起扫帚,扫起落叶呼呼作响。
“山下险恶,若是如今这般这样的小和尚,就算再过十年,下山也不过是个空话。”,女孩看着小和尚那幼稚的举动,脸上不禁泛起笑容,“怎可是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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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朦胧的月光将山村笼罩,淅淅沥沥的小雨不断下着,村中几十户人家连绵而座,蛙啼虫鸣,鼾声绵绵,一副静谧祥和之象。
可惜,“砰砰砰”,突然的拍门声响起。
小山村原本祥和的气氛也被一同拍散,“二姥爷,二姥爷!”,随着几次急促的拍打,屋内终于是亮起了点点灯火,隔壁几座邻房也有了些许响动,接着是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听到了听到了,莫要再敲了。”
稚嫩的声音焦急地喊道:“我娘突然发了热病。”
“热病便叫你家大人抬下山去,就那,额,王郎中看便是,这点事叫什么?是盼着咱早点死不成?”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门后响起,心中想到:“莫不是田采苹那家?”
紧接着,吱呀一声,门便开了,一张满脸不耐的老脸从中探出,左右看了看,却不见人,再一低头,才发现只有一小儿趴跪在门外,待到孩童抬头让他看清了面容,那村长有了确定,一言不发的退了回去,将门又给合了起来。
孩童见状手也不慢,将头卡入门缝,双手奋力扒拉,“等等,等等,二姥爷,我娘发了热病,求求您救救我娘。”孩童的双颊被木门挤压的变了形,唇齿艰难的上下开合,含糊不清的继续求道。村长见状,手中力道松了几分,眼中露出凶色,但见到孩童胸前之物时,又现几分惧色,孩童感到脑袋的压迫松了几分,心中一喜。
顾不得口中内颊不断溢出的血液,想要磕头致谢,却感到一股大力自脑袋上传来,接着便是不收控制的向后倒去,滚了两圈后,才发现原来自己被村长给踹出来了,强撑起有些恍惚的脑袋,正欲再喊。
“嘭。”
木门已被关上了。
“砰砰砰。”村里另一家的大门被敲响了。
“砰砰砰。”
“砰砰砰。”
...
跪在主道上的孩童浑身早已泥泞湿透,双目有些失神,额头一片青红,发肿的双颊还在不断喃喃,“救救,求,救。”
“敬儿莫要去了,再让娘看看,敬儿。”突然在耳边响起的是他冲出家门时,娘喊得话。这他原本恍惚的眼睛回过了神。
“娘,娘还在等我!”
孩童慌忙撑起身,踉跄着向家中去。
小山村百米外,矮房。
一位面容枯槁的妇人,眉宇鼻唇间依旧可见往日俏丽,面颊泛着异样的红,口中喃喃,突然的开门时惊扰到了她,原本半合的双目猛地张开,目中满是血丝。
“敬儿,是敬儿吗?”妇人激动侧身想要爬起,可惜几次用力都未能成功,眼看妇人手脚并用攀出床沿,孩童赶忙冲上前,”娘,娘,孩儿回来了。”
妇人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心也随之放下了,“回来好,回来好,再让娘看看,娘看看。”妇人说着,将满是裂纹老茧的手在孩童的面上摸着,动作很轻,连年的劳作让她的手掌失去了感触的能力,模糊的触感却在她心底勾勒出了敬儿的模样,那是他在襁褓中的模样,褶皱的皮肤像是个小老头,小手胡乱在空中抓着什么,小嘴一张一合。
妇人本就干涩的双目中,竟又有泪流出,只是其中掺杂几分猩红。
孩童看着娘亲这般模样,也不禁再次流泪,心中似下了决心。
“娘,莫怕,这就带你去镇上。”
说完,便伸手将木板之上的薄布拉起,将妇人盖住大半,而后将四角绑起。
“娘,抓紧。”
妇人闻言,听话的伸手抱住孩童,只是前倾压下,便让孩童打了个踉跄。
孩童奋力将腰弯曲,双手拽着布料,似在自言自语,本就瘦弱的身体在不断颤抖,竹竿似的双腿每走一步,都好像要折断倒地,但就是这般走着,走着,也是让孩童挪了百米。
只是让人疑惑,孩童所走的方向并非日常村民所走的下山路,反倒似在上山。
“娘,莫怕。”
“娘,快了。”
“娘,就要到了。”
孩童每走上一步,便要说上几句。
背上的妇人,不应不答,自顾自的哼起了童谣。
声音时大时小,时远时近。
.....
泥泞的山路,终于到了头,孩童的额前,双臂,双膝,都破了口,此时四肢撑地,看着眼前的悬壁,此处下去,再去镇上,可省去四分之三的路程。
孩童的右手将胸口挂着的铁块握住,说道:“爹,若是在天有灵,便保佑我们吧。”
说罢,将这挂坠取下,挂到了娘亲的脖颈之上,双脚又一次发力起身,没有丝毫犹豫,踏步向前滑下岩壁。
正如孩童说的那边,那块似乎是他父亲遗物的东西,放出光芒,将他与娘亲笼罩固定在正中,赤红的光芒在夜中如一道流星,磕磕碰碰的向下落去。
直至山脚,光芒如琉璃般碎裂,孩童本被颠的晕乎,突然右脚的刺痛让他瞬间清醒。
“啊。”
沙哑的悲鸣只持续了几息,黑夜中,一团黑影又一次挪动了起来。
只是本该伴随的童谣不知何时起,停了。
....
天朦朦亮了。
小镇上,响起了阵阵敲门声。
“砰砰砰。”
又是一日午后。
“瘸子回来了,瘸子回来了,快跑。”,一孩童冲着村边密林中的木屋内呼喊道。
“快跑。”
“等等我。”
“快点!”
四个高矮胖瘦各有特色的孩童从屋内跑出,而被唤作瘸子的少年,背着竹筐,肩上还立着一只团雀,也远远的看到了这一幕,脸上露出几分苦笑,嘴里不忘叫道,“都慢点跑,别摔了,我屋里头可没东西再赔给你们家了。”
孩童也不理会,就摁着头的跑,路过瘸子少年身旁时,还故意往上一撞,好在少年早有防备,一个侧身躲开,结果撞人的孩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好在少年率先伸手扶住,孩童也不领情,一手护着胸前,似乎藏着什么宝贝,身子挣扎两下,从少年的手中挣脱。
见状,少年忍不住皱起眉,心中生出几分疑虑。
这时,跟在最后头的小胖子跑到了少年身旁,小声道:“荣哥儿,你家的柜子被棍子给弄坏了,他还从里头拿了个什么东西,直接塞自己兜里了,我没看着,你赶紧回家看看吧。”
听闻此言,荣哥儿脸上立马变了神色,快步向家中赶去,走前不忘对身旁的小胖子说道:“谢了呼胖儿,你也慢点跑,别又跑吐了。”
呼胖儿点了点头,“哎,那我先走了。”
“好。”
荣哥儿跛着腿,一瘸一拐的跑入家中,入眼便见到被翻作一团的桌椅,好在陶碗没有碎,墙角的柜门少了一个,荣哥儿伸手去摸,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放在其中的簪子没了踪影。
因为上次采药掉落,找了大半天才在草丛中找到,所以这次特意留在家中,却不曾想。
荣哥儿哪还敢再耽搁,放下背上的竹筐,又将肩上的团雀用手指接过,往上轻抛,那圆滚滚的团雀便飞上木梁,“你先在这儿等我。”
说罢,立马是向屋外追去,他先去了外头的密林里找了一圈,并未发现他们的身影,于是决定直接先进村,到棍子家蹲着。
“砰砰。”轻轻的敲门声。
里头人对着外头说道:“谁啊,有事直接进来。”
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有禾,是我。”
闻言,坐在厅里喝水的有禾站起身,三两步走到门前,将微微打开的门板扶住,“你来干嘛?”
站在门前并未进入的荣哥儿直接说道:“你家棍子刚刚又跑我家里头了,还把我娘留下的簪子给拿走了。”
“嗯?我都叫他不要再去了,他怎么还去。”这有禾嘟囔了两句,正准备回屋叫人,回头道:“你在这等下,我去叫他。”
“好。”这荣哥儿也丝毫没有想要进去的意思。
不出一会儿,棍子没有出来,一个肥硕女人带着有禾从里屋走出,嘴巴里大声的说着。
“什么东西,我家棍子虽然没读什么书,但也是个好的,怎么会乱拿别人家的东西,更别提是那瘸子家的,他们家还剩个什么,连他现在吃的粮还是我们家给的呢。”
直至走到门前,一双皱起的三角眼直直瞪向荣哥儿,眼中透着尖酸,“我们家棍子没拿你什么东西,赶紧走。”
“我家现在吃的粮是你们直接把我家那块地占了,说补偿我的,如果你要是感觉亏了,我把剩下的粮还你们,你们把地还我。”
这女人嘴上不利索,但是气势依旧没落,喊道:“什么什么地,你还,你前面吃掉的不还了?”
荣哥儿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女人的态度,面色平淡道:“那你们先得把原本地里头种的药材还了不是?”
“什么毛病,说来说去,扣扣索索,反正我们家里头啥也没有,赶紧走。”说着,女人就要关门。
荣哥儿将手往前一撑,扶住木门,眉头微皱,“我也没打算跟你说话,赶紧叫棍子出来把东西还我,还了我就走。”说着,直接对着里头喊道:“棍子!棍子!你要是个男的你就给我出来。”
说着,那里屋露出了半个脑袋,荣哥儿见状,忍不住向前一步。
这护在门前的女人顿时就急了,手肘往身侧一顶,“你还搁着看着?这死瘸子都要闯进我们家了。”
闻言,有禾也只能上前将荣哥儿往外一推,将木门关上道:“走了走了,我们家里没你说的那东西,是不是你自己丢了,赖到我们家了?”
这女人听到这话,眼中一亮,嘴里喊道:“啊,肯定是,你这坏种,活该死的就剩你一个,赶紧滚。”
可怜荣哥儿本就瘦弱,再加一只腿瘸了去,直接被推到在门外,看着闭起的木门,手狠狠一甩,心道:“看来是没办法直接拿回来了。”
就方才的那一顿争吵,已经引来了村里人的围观,但见受欺负的是这荣哥儿,倒是没人上前说话,只是默默在一旁看着。
荣哥儿也浑然当作没看见这些人,自顾自便回家去了。
等到入夜,一个身影悄悄蹲在一扇窗下,来人正是白日里的荣哥儿,透过斜斜的窗缝看向屋内。
“你这么还在玩那簪子?”
“这是棍子第一次送我的东西呢,这去了外头的就是不一样,你看着上头雕的我都不知道是啥,这块我看着得是银的。”屋内,女人手中把玩的正是荣哥儿丢的簪子。
“到底这是人家采苹的东西,人家才死多久,你拿来也不晦气?”
听到这句,荣哥儿心中泛起苦涩,回忆起娘还在时的画面,对于拿回簪子的想法愈发急切,感觉簪子每在那女人手中呆上一秒都是一种玷污。
“晦气?嚯,第一次听说你们田家的拿死人东西会感觉晦气,有的人安稳日子过久了,忘本呐,也不对,这不才杀了.....”
“你这嘴怎么这么碎呢?”
“怎么了,就你能说,我不能说,特娘的,难得心情好一下,你跟我说死人晦气?”
“唉唉唉,好好说,动手什么手啊,唉唉,小心别把我扎了。”
“别弄了,棍子睡隔壁呢。”
看着这两人打情骂俏,荣哥儿胃里是一顿难受,着实有些辣眼。
“那小子早睡了,跟你一个德行,睡着了跟死猪一样,行了行了,不折腾你了,你可得给我好好活着,我算是看明白了,在这里,家里要是没男人啊,女人活不长。”
“啧,那你还不给我揉揉肩,这几天干活没个歇的,累死了。”
“说两句好话你就给我蹬鼻子上脸了是不?”
“别别别,我给你揉,我给你揉。”
“哼。”屋子里,女人还在把玩着手中的簪子,“你说咱们这大村长,这二叔,咋心这么狠呢?他亲侄女,就那么给弄死了,嘶,你捏那么重干嘛?”
“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啊,这要给二叔听到了。”
“啧,自己家里说有什么的,终归以前也算是一家人,她死了到埋了我都没见着一眼。”
“说的你跟人家多亲啊?刚死就撺掇着把他们家地给占了。”
“死都死了,就剩个姓荣的,留那块地干嘛,咱家姓田,就该是咱们的,你行不行,如果你那天没直接占了,第二天,有财他们家就给占了。”
“嗯,哼。”有禾撇了撇嘴,将身子一翻,“睡觉睡觉。”
“哼。”
“把那个簪子放远点,别晚上压到给我扎了。”
“扎扎扎,我现在就把你扎了。”
屋内还在打情骂俏,屋外,荣哥儿已经满脸泪水,死死的咬住手臂,忍住不发出一声。
等到屋内响起了两个平稳的鼾声,荣哥儿将发簪拿到手,只是他此时的目光并不在他手中的发簪上,而是眼前床榻上的两人脖颈之上。
“等,我要等,现在不是逞一时之快的时候,还有田义彬,田义彬。”
他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
一边流着泪,一边借着自己草草制作的木梯在没有一人发现的情况下,快步跑回自己家中,也不脱去衣服,直接扑到床铺之上,将头埋入枕中,这才发出呜呜的哭泣声,等到在不知不觉中哭累了,这才昏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日日上三竿,看着手中还握着的发簪,荣哥儿的心中突然猛地一紧,他不应该昨晚就将发簪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