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盗梦师
- 分类:玄幻奇幻
- 字数:5 万
- 状态:连载
- 更新:2024-04-25
我,苟无欢,苟村最后的幸存者。我们苟村是整个七星大陆唯一一个种植苟草的村子。苟家人,以苟菜为食。苟菜又名“千幻草”和“梦灵草”。可自从三十年前我祖父私自离开苟村后,苟村每隔两年暴毙一半人口。最后只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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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苟无欢,苟村最后的幸存者。我们苟村是整个七星大陆唯一一个种植苟草的村子。苟家人,以苟菜为食。苟菜又名“千幻草”和“梦灵草”。可自从三十年前我祖父私自离开苟村后,苟村每隔两年暴毙一半人口。最后只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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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黄昏。
我躺在藤椅上惬意地半眯着眼。
半梦半醒间听到外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大概有八个人。
“三爷爷,这里真是苟村吗?找了这么久,怎么连一个人都没有?”
一个青年人着急地问道。
“何止连人都没有,连条狗都没看见。”
“这地方看起来环境怡人,却偏偏不见一个活物。”
另外两个青年人插话说道。
一听到“狗”字,我便睁开了眼睛。
平生最讨厌在村里听到“狗”字!
“二少爷,这里的确是苟村。老奴三十年前来过一回,那时村民虽不多,倒也是一个正常的村庄。”
“再次来到这里,怎么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一个苍老的声音慢慢说道,蹒跚的脚步和拐杖杵在地上的声音表明他正在四处张望。
“前面有个破院子,说不定还有人在里面。”
“走,我们过去看看。”
“要不是走投无路,谁会来这个地方受晦气。”
这些人离我越来越近了。
“哐当~”院门被推开,我转脸看过去。
只见身穿灰衣的六个青年和一个老年人,以及一个穿着蓝袍的青年走了进来。
“终于看到一个大活人。”
“看样子年纪不大......”
“这个村不会只剩他吧?”
“再往前点就走出村子了。”
“......”
灰衣青年们交头接耳,他们的对话陆陆续续传到我耳中。
拄着拐杖的老人看见我,大舒了一口气。
“喂,你没长眼睛吗?嘉南城郎家二少爷驾到,你还不赶快起身迎接!”
驾到?!好大的口气!
恶客临门......
灰衣青年中跨出一人,大步向前来,用手指着我鼻子,居高临下地呵斥道。
相貌平平,脾气倒挺大。
“什么狼家的,豹家的,虎家的,与我何干?”
“倒是你们,不知道敲门吗?”
“还有没有点礼貌啊。”
“没事赶紧走,别挡着我看夕阳。”
嘉南城离苟村三千五百多里,郎家很厉害吗?我没听说过。
这小子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让我很不爽。
“你有胆再说一遍。信不信我现在就撕烂你的狗嘴!”
指着我鼻子说话的青年,他的手指头几乎戳到我的鼻头,大声喝道。
“狗狗狗,狗什么狗!”
“死奴才,你再说一个狗字,信不信我马上废了你这根贱指头!”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青年的手指,从藤椅上坐起说道。
“啊!”
“啊!”
“啊!”
“快放手!”
“你个烂乞丐快放手!”
青年疼得弯下腰,嘴中仍在大声叫唤。
我听得一阵火大,咬着牙不放手,继续用力掰他的手指。
都这样了,他还敢骂我!
“快放手!”
“不然我们马上打死你!”
“你个山野匹夫,和野狗一模一样!”
其他五个青年见状快步向前对我进行围殴。
这些混蛋!我忍着拳打脚踢带来的阵阵疼痛,心一横,右手再次拼命用劲。
当我准备彻底废了这根手指时,一个强劲有力的大手突然包裹住我的右手拳头。
接着传来冷漠的声音:“放开他。只要你彻底废了他的手指,本少爷就捏碎你的右手骨头!”
“二少爷,二少爷,二少爷!”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不要冲动。”
“你们别打了,把他打死了还怎么回去向老爷交代。”
“停下,停下,快停下!”
“小伙子,你也停下。”
灰衣老人走上前拉住蓝袍青年人的衣裳,对着其他青年人劝说道。
我听到老人心急如焚的声音,斜眼看向一张还算英俊的脸。
但现在怎么看怎么令人厌恶,白白净净的讨厌脸庞。
“好,听三爷爷的。本少爷先放手!你们也都别打了。”
蓝袍青年嘴角挂着冷笑松开手,缓缓站起身说道。
其他青年听到蓝袍青年的话后纷纷停手,对我怒目而视,好像我刚刚揍了他们的老爹一般。
“哼!死奴才!”
我骂了一句后也松开手。
“啊!啊!疼死我了,这个狗东西......”
青年快速抽离手指,嘴里仍然不干净,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
还没等他再说什么,蓝袍青年抬手将其阻止,这才让疼得龇牙咧嘴的青年闭上臭嘴。
“你是苟村人?”
蓝袍青年低头向我问道。
当我松开那青年的手后,便再次躺倒在藤椅上。
其他青年看见我的模样,想再次动手,却被蓝袍青年用眼神拦住。
“废话!”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
“那......你是盗梦师?”
蓝袍青年俯身盯着我的眼睛,故意拖着声音问道。
“什么盗梦师,我不是盗梦师。”
我听到“盗梦师”三个字,心脏不由得一突,嘴上却连连否认道。
“哼。这个村子现在就只剩你一个人,你不是谁是。”
蓝袍青年冷哼后起身,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说道。
“二少爷,先让老奴问一些事情吧。”
“毕竟,老奴和他的先辈们还算有些交情。”
头发灰白的老人说完话,颤颤巍巍地来到我面前。
我从藤椅上坐起,让出一个位置后说道:“老爷爷,请你坐下说吧。”
“谢谢小伙子。”
老人在我的搀扶下坐在右下方。
我和其他人刚结仇,老人却并未得罪我。
“老朽郎勤,这位是二少爷郎格。”
老人向我拱手后自报家门。
“老爷爷好。”
我拱手还礼道。
至于那个二少爷,他扭头看向一旁,我也装作没看见。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今年多大年纪?”
老人没在意我和郎家二少爷之间的敌意,用浑浊的眼睛看着我问道。
沟壑纵横的脸庞和银白的胡须、眉毛、头发,说明他的年纪已经非常大了。
连路都走不稳的老人,来苟村做什么?我心中不由得一阵好奇。
“老爷爷,我叫苟无欢,今年十六岁。”
我轻声回答道。
“狗无欢?哈哈哈,连当狗都没有欢乐!”
“怪不得住在四处漏风的院子,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哈哈哈哈。”
“......”
数个青年人用不善的目光打量着我,嘴中不断发出可恶的笑声。
我捏紧拳头,准备给其中最嚣张的那个青年脸上重重来一拳。
“住嘴!三爷爷在问话呢!”
郎家二少爷瞪眼喝道,那些灰衣青年只好悻悻闭嘴。
“小伙子。”
“这村子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老人朝四周再次打量后向我问道。
“老爷爷,都死了,全死完了。”
我摊开手无悲无喜地回答道。
那些跋扈的青年和冷傲的郎家二少爷听到我的话,面上也是一惊。
他们肯定想不到,我竟说得这般轻飘飘。
“哦......”
“那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老人点点头再次问道,
“听说三十年前死了一半人,二十八年前又死了一半人。”
“在我出生前的两年接着死了一半人。”
“算起来,自三十年起,每隔两年总会死一半人。”
“今年三月中旬,我姐姐也死了。”
“所以,现在这里只剩我一个人。”
“就是这么回事。”
“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
我盘腿坐在藤椅上娓娓道来,就像一个局外人,而不是一个亲历者。
他们不是第一批向我问同一个问题的人。
也不是第一批听到我的回答后露出惊恐表情的人。
之前不可一世的那些青年人看向我的眼神都变了。
别着急,后面还有让他们感到更可怕的事情。
“全......全都死了?”
“我问的是,是得病死的,还是被人杀死的。”
老人嘴唇颤抖着问道。
“暴毙。”
我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怪不得方圆百里,只剩下一个苟村。”
“这般可怕的死法实在骇人。”
“无欢小兄弟,那有人给他们检查过尸体吗?”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找到暴毙的原因。”
老人胡须和头发在风中微微飘荡,开口向我问道。
“我听说,所有来检查的人,都没有找到暴毙的原因。”
“死者浑身上下各个器官都完好无损。”
“不过,死的时候眼珠子都瞪得特别大,几乎蹦出来了。”
“脸色苍白无血,张着嘴,伸出长长的舌头,四肢上长出漆黑发亮的长指甲。”
“面部表情瘆人至极,似乎看见了极为恐怖的东西。”
“有人给出的结论是:惊吓过度而死。”
我很平静地向老人描述死者的死状,心中毫无波澜,就像个仵作一样。
自我记事起,每隔两年就会有族人这样死去。
早先看到死人的面孔,我被吓得尿裤子,到后来也就渐渐习惯了。
直到我姐姐在今年三月中旬以同样的方式死去,我不慌不忙地给她挖坟,然后埋葬她。
而我的父母,生下我不久后便死去。
听我姐姐说,那时我还不到六个月。
“惊吓过度?”
郎家二少爷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的余光刚好瞥见他悄悄地咽下一口唾液。
他的一个奴才先前在屋外抬出我的一个高脚木凳让他坐着。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是。不过,也只是其中的一个猜测而已。”
“受到惊吓是肯定的,但不一定就是致死的原因。”
我非常平静的回答他的问题。
等晚上再和他好好算账!
想到这里,我扫视了一眼周围的这些人。
“你想做什么?!”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其中一个灰衣青年碰到我的眼神后吓得缩紧身体,后退几步厉声说道。
我没有理他,伸长脖子远眺我姐姐的新坟。
在那座小坟的旁边,我已经挖好了坑。
到时候......我自己躺下去等死就行。
“那里有什么?”
“你在看什么?”
“一座小土坟?!”
他们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歪脖子树下我姐姐的新坟。
“对。我姐姐的土坟。”
我点点头说道。
我对我姐姐的死怎么可能不难过。
可太难过也是假的,因为我们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先死,或者我先死,幸运的话,会一起死。
可惜,很不幸,我们俩成了最后的那两个人。
我们姐弟二人孤零零地一起生活了两年后。
我姐姐死了。
苟村所有人,没有一例自杀而死。
我听说,在三十年之前更早的时候,便有了禁止族人自杀的铁律。
“无欢小兄弟。”
“我们这次来贵村,是想找一位故人的嫡亲血脉。”
“然后请他到嘉南城帮个忙。”
“只是.....没想到,三十年间贵村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偌大的苟村,竟只剩下你一个人。”
“哎......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是问吧。”
老人虽然知道身旁这些人恨不得立刻拔腿离开苟村。
但可以看得出来,他带着使命来苟村,不能就这样离开。
老人的样子不似作假,于是我主动开口说道:“老爷爷,你问吧。”
“无欢小兄弟,苟德尚是你什么人?”
老人看着我的眼睛问道,他的拐杖落在地上发出“嘟~”地声响。
“是我大爷爷。”
我淡淡地回答道。
“那苟易思呢?”
老人又问道。
“是我三爷爷。”
我接着答道。
老人脸上露出失望之色,随后又问道:
“那......苟东西呢?”
我抬起头缓缓答道:
“是我亲爷爷。”
我决定如实相告,连谎言我都懒得编。
我一个两年后就必死的人,他能图我什么呢?
老人听到我的回答后大喜过望,脸上皱纹抖动,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拐杖。
我一阵纳闷:他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说出我爷爷的名字?
青年们听到我爷爷的名字后沉默无声,没有嘲笑,没有羞辱。
他们竟然也知道轻重。
老人声音颤抖地确认道:
“无欢小兄弟。”
“那......苟朋友是你的父亲吧?”
我看到了老人眼中的审视之意。
“对,是我父亲。”
我再次平静地回答道。
我爷爷就我父亲一个孩子。
我连否认的余地都没有。
“无欢小兄弟,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你。”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要是你也死了,那小少爷就真的没救了。”
“老爷最疼爱小少爷了,小少爷要是夭折,老爷肯定熬不过去。”
“我这把老骨头也就不活了。”
老人一手抹泪,忠心护主之情溢于言表。
我听到老人的话后心里不舒服起来,瞥了一眼坐在高脚凳上的郎家二少爷。
见他无动于衷,似乎早已习惯的模样。
“无欢小兄弟,还请你不要见怪。”
“老爷是我一手带大的,老爷把小少爷也交给我抚养。”
“现在才七岁年纪,却聪明伶俐,贴心孝顺,远超同龄中人。”
“可是他半年前得了个怪病,就像大少爷当年得的那个怪病一样。”
“晚上噩梦连连常常被吓醒,白天毫无精神魂不守舍。”
“这么漂亮的一个孩子,怎么,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短短半年间一点点瘦下去......让人都不忍心看他。”
老人越说越难受,不断抹着眼泪说道。
灰衣青年们也唉声叹气,就像是自家小兄弟生病一般。
反倒作为兄长的郎家二少爷镇静异常。
“老爷爷,你找我就是为了救这个小少爷吧。”
“可是,我不能离开苟村的。”
“再说,我也没有救人的本事和医术。”
我以非常遗憾的语气说道。
郎家小少爷的死活,我可管不了。
我还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总觉得这个老人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有些不对劲。
一开始还没有恶意,现在却蠢蠢欲动的样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或者他家老爷,和我祖父到底是什么关系?
故人?哪般故人?
我心中疑惑连连。
老人听到我的回绝之言后,双眉先是合拢接着又慢慢舒展开来。
“无欢小兄弟。”
“凭着你祖父和老爷的交情。”
“还请你一定要救救小少爷。”
八十上下的老人情绪激动,抓着我的手恳求道。
我抬头看了下天色后,开口问老人道:“老爷爷,我祖父和你家老爷是什么交情?”
我刚问出这句话,夜幕降临,苟村漆黑一片。
气温骤降,冷风微起!
老人见天色漆黑,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
“点火吧。”
老人对身旁的灰衣青年吩咐道。
“噗~”
“噗~”
两道火折子被吹亮,在微风中火焰不断摇曳。
火光之下,众人脸色暗沉。
“二少爷。要不......我们去屋里再说吧。”
“现在天也黑了,外面什么也瞧不见。”
一个看起来地位较高的灰衣青年,窸窸窣窣地凑到郎家二少爷身边俯身说道。
“喂,小子,在你的破屋住一晚上不介意吧。”
后者点头同意后,灰衣青年直起身又向我大声说道。
“随便,只要你们敢的话。”
“不过.......我可不管吃喝床铺。因为,连我自己都没有。”
我摊摊手无所谓地说道。
反正,我不让他们住,他们也不会走。
“我们这么多人,有什么不敢的。”
“难道还怕你一个十六岁的小子不成。”
一个灰衣青年壮着胆子抬头挺胸说道。
呵呵......眼神可骗不了人。
我没理这个人,而是看了一眼郎家二少爷。
他是如何管理奴才们的?
怎么什么人都可以乱说话,乱插话。
“切,你这破地方除了院子里的几片烂菜叶,还有什么?”
“我看你瘦不拉几,满脸菜色的样子,有好几个月没吃过肉了吧。”
手拿火折子的灰衣青年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说道。
好好说话要死吗?
我仍然没开口,从藤椅上起身往屋里走去。
这把老藤椅也破了好几个洞。
不然,这些死奴才早逼我让给他们的二少爷了。
这个人说的烂菜叶,指我们苟村的特产——苟菜。
村子里主要种植苟菜,以前每家每户都种一大片。
身为苟村人,可以什么都不会,但绝不能不会种苟菜。
苟菜长成后,齐膝高,叶片巴掌大,分为独叶、三叶、五叶和七叶等,叶片数永远单数,未曾出现双数。
叶片形状有方的、有圆的、有钝的、有尖的,植株颜色有绿的、有紫的、有蓝的、有红色的等等。
味道也奇奇怪怪,有甜的、有辣的、有酸的、有麻的等等。
因此,苟菜又被称为“千幻草”或“梦灵草”。
我从小吃着苟菜长大。
我姐姐生前也是种苟菜的高手。
“吱呀~”
我推开门。
“老爷爷,请进。”
我侧身说道。
“谢谢无欢小兄弟。”
老人向我道谢后,跟着拿火折子的灰衣青年进到屋里。
“噗~”
炉子里的柴火被点燃,众人围炉而坐。
郎家二少爷刚好坐在我对面。
老人则坐在我的左侧。
“小子,你连床都没有?”
“就只有一个水缸?”
“而且......也没有房间?”
拿火折子的灰衣青年起身后,在屋里走上一圈说道。
“墙角有几张羊毛毯,铺在地上睡吧。”
“还有上面挂着的那些羊毛披风,都可以取下来盖上。”
“我们村,晚上特别冷。”
我说完话摸了摸胸口。
这些混蛋,下手可真重。
听到我的话,两个灰衣青年起来开始忙活。
“老爷爷,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爷爷和你家老爷是什么交情?”
我一边揉着胸口,一边问道。
“这些混小子,下手也没个轻重。”
“等回到府上,定让老爷重重惩罚他们。”
“无欢小兄弟,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老人看到我疼得龇牙咧嘴,宽慰我说道。
我抬头刚好看见郎家二少爷听到“老爷”两个字后撇了撇嘴。
这父子俩似乎关系不大好的样子。
而灰衣青年们听到“老爷”二字,脸上竟也没有任何敬畏之色。
老人见我没有反应,继续开口说道:
“哎......细细说来,你祖父和我家老爷还是八拜之交的异姓兄弟。因为在结拜之时,你祖父年龄最长,所以都叫他苟大爷。”
老人一声长叹说道。
什么?!我爷爷和他老爷是拜把子的兄弟?
但看郎家二少爷这态度,我怎么看怎么不信。
“按照规矩,老朽要称呼你为无欢少爷,而你要叫二少爷一声叔叔才对。”
老人说完停下,眯着眼睛观察我的反应。
“这么说来,你们知道我爷爷的下落?”
我没有理会什么八拜之交的说辞,更没有搭理少爷、叔叔之类攀交情的话。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灰衣青年们毫无反应,好像早知道一般。
这让我极度怀疑他老爷的威望,“少爷”二字的份量也大跌。
“我们并不知道苟大爷的下落。”
“三十年前,他离开嘉南城后就没了消息。”
“老爷一年后,也就是二十九年前派人来苟村找过。”
“但回来的人报告说苟大爷一直没有回苟村。”
“后来的事情,老朽就不清楚了。”
老人慢慢说完,然后摇了摇头。
“我听说,爷爷违背祖训执意出村,便再也没了消息。”
“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不过......无所谓,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
我不以为然地说道,心中不起波澜。
我也只是问一嘴那个素未谋面的爷爷。
老人看到我的反应,瞧了一眼郎家二少爷。
“无欢少爷,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你也知道了。只要你愿意离开苟村去救小少爷,想要什么报酬尽管开口。”
老人又提起救人一事。
我已经说了按照祖训不能离开苟村,他怎么又来?
“老爷爷,村里的长辈说,我们苟村之所以有此大劫,就是因为爷爷当年私自离开村子触犯了某些禁忌,才让所有人陆续死光。”
“我不会再开村子的。”
我再次表明了我的态度,就算只剩下两年好活也不能自己去主动找死。
活着一天算一天。
“无欢少爷,嘉南城有你一定感兴趣的东西。”
老人说完停顿,等着我问他。
“先不说这个了。”
“我要开始吃晚饭,你们自己的东西自己吃,我的东西也不和你们分享。”
我知道老人的打算,但我真的没有心思去嘉南城。
除非能让我避免两年后的死亡,否则其他人东西对我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
何况......我见过很多死人。
我也并不惧怕死亡,反正苟村死得仅剩我一人。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不知道。
“好吧。”
“那就等明天再说吧。”
“说不定你会感兴趣。”
“对了,老爷临行前交代老朽,若找到苟大爷的嫡亲血脉,便将这包种子交还。”
老人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小袋东西递给我。
“种子?什么种子?”
我一边接过袋子一边问道。
“无欢少爷,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老人笑笑说道。